以前爺爺還在世的時候,這後院的院牆,就是陳木生和他爺爺一塊磚一塊磚碼起來的。
祠堂不也就是間屋子嗎?那有啥難的。
楊剛想了想,說道:“你要不去問問我吧,這村裡大事兒小事兒,我多半都知道,
還讓我你回家吃飯呢,說你一個人在家吃不好,要好好給你補補。”
陳木生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對了,剛哥,你知不知道吃啥東西能補充力?”
“補充力?”楊剛看了他一眼,“吃飯唄,吃。”
“不不不,”陳木生搖了搖頭,“吃飯吃就長力氣,補充不了力。”
“你的意思是?”楊剛看著陳木生狐疑道:“你說的不會是那方面吧?”
陳木生疑道:“哪方面?”
“你自己都會治病,還問我嗎?”楊剛表有些古怪,“你難道說的不是男人那方面嗎?”
“男人那方面?”陳木生還是沒懂。
“咳咳,木生,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楊剛乾咳了兩聲,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是腎虛?”
“啥?”陳木生一聽這話,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啥補充力?”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吧,”陳木生微微嘆了口氣。
他問楊剛,單純就是一時心來,並不指楊剛就能知道這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要是自打昨天給孫小燕過以後,他發現確實有點變化,覺好像了點什麼一樣。
說白了,就是彷彿被掏空的覺。
整個人有點輕飄飄的,昨天給菜澆水,都有點力不從心。
“難道真的和那方面有關?”
陳木生心頭剛剛冒起這個念頭,馬上又被他自己打消,
“我消耗力,用的也是手啊,怎麼會和那方面有關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楊剛其實也不相信陳木生會虛,畢竟陳木生比他還年輕,就算再不節制,那也不可能虛吧,
何況,他看陳木生這狀態,也本不像那種虛的人。
見陳木生這個樣子,楊剛笑著安道:“木生,我看你多半是這兩天沒休息好,所以覺不對勁,
你別想多了,說不定今天睡一覺就好了。”
陳木生嗯了一聲,也不糾結剛剛的話題了,“那咱們走吧,去問問,看咱村裡有沒有會幹這活兒的。”
楊剛答應了一聲,兩人隨即就出了門。
走在路上,楊剛點了菸,不又有些疑,“木生,按理來說,你一直呆在村裡,應該啥都知道才對啊,
為啥修個祠堂,都找不著人呢?”
陳木生看了楊剛一眼,笑道:“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這個樣子,
好多人為了賺錢,都跑出去了,哪兒還有人啊?
有些上了年紀的,我又不認識,這能咋辦?”
“這倒也是,”楊剛了口煙,想起自己當初也是為了賺錢才去了外面,嘆了一聲道:
“錢錢錢,現在的人為了一個錢字,什麼都不管了,一門心思往外跑。”
小時候,陳木生印象中村裡還熱鬧的,沒想到年紀越大,村裡也越來越冷清。
說到這個話題,陳木生也有些無奈,“不往外跑怎麼辦?人總要吃飯的。”
“在村裡種地還吃不上一口熱飯嗎?”
楊剛不太認同這話,“我看和錢沒啥關係,就是慾。”
陳木生打趣道:“剛哥,看來你很深呢。”
“誰說不是呢?”楊剛了口煙,嘆道:“我以前也是想著外面好,
呆久了才知道,外面有啥好的呢,金窩銀窩,到底不如自己的狗窩。”
陳木生笑著撓了撓頭,“剛哥,咱村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是狗窩吧?”
“木生,你聽哪兒去了,”楊剛也笑了,“我的意思是,咱村好啊,
要再讓我選一次,我肯定不會再出去啦。”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到了楊剛家門口。
張蘭正坐在院子裡洗菜,一看到兩人,頓時喜笑開,
“哎喲,木生來啦,快快快,飯都煮好了,你們上桌就能吃飯了。”
張蘭將陳木生帶到裡屋,只見桌上已經擺了三大碗菜,而且都是菜,明顯是為陳木生準備的。
陳木生有些不好意思,“張婆婆,哪兒吃得了那麼多啊?”
張蘭假裝生氣,“啥婆婆?你就,”說完,跟著又笑道:
“上回你帶了菜來,不算數,這回才是正兒八經請你呢。”
陳木生撓了撓頭,更不好意思了。
這時,楊剛道:“,木生有事兒要問你,咱這村裡,你知不知道有誰會修祠堂的?”
“修祠堂的?”張蘭想了想,猶豫道:“好像沒有咯。”
“啊?”陳木生一聽這話,驚訝道:“,咱村裡一個會修的都沒有了嗎?”
張蘭肯定地點了點頭,“沒了。”
陳木生和楊剛對視一眼,頓時失之溢於言表。
張蘭跟著笑道:“那有什麼打的?咱村沒了,別的村興許還有呢,回頭幫你問問。”
陳木生本來就是圖省事兒,才想在村裡找人。
一聽張蘭大把年紀了,還要幫自己去別的村找人,他連忙說道:
“不麻煩你了,回頭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咋了,擔心走不道兒啊?”張蘭聽出了陳木生話裡意思,笑道:
“多虧了你,現在腳可好了,就這點事兒,一定幫你辦了。”
陳木生還想說話,張蘭將碗筷拿了過來,給陳木生夾了幾塊,
“行了,說話,快吃飯,不然可不喜歡你了。”
陳木生沒有辦法,只好將碗端了起來。
“這就對了,”張蘭樂呵呵道:“多吃點,像你們這個年紀,還在長呢。”
不料,陳木生吃了一口,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他著張蘭,一臉古怪道:“,你做的這是啥啊?”
“啥?”張蘭上前看了一眼陳木生吃的,疑道:
“豬腰子啊,把腰都切了,你吃著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