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的眼眸中滿是淚水,慢慢的拿刀子近了陸余。
“最后說一遍,你讓開。”
聲音嘶啞的對陸余吼道:“我要給我的家人報仇,余,你明明知道了全部真相,為什麼還不肯幫我,你上流的可是我的!”
“我知道。”
陸余低低的說道:“全家滿門被滅,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該放下仇恨好好兒活著,我的命是你給的,我南衍,不想讓他到傷害,如果你真的不能放下仇恨,就殺了我。”
抬起臉看著楚嫣然,“別忘了,我的命是你的。”
話音落地,楚嫣然凄厲的喊了聲。
厲政謙始終聽著的話,拳頭地握住,心里復雜萬分。
他該贖罪了。
當年的火災發生之后,他以為楚嫣然死了,葉荷也在那之后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錯誤,害了那麼多人命,終于自己吃藥解。
可他因為孩子,無恥的活了下來。
雖然他年年都去祈福,但厲政謙心里知道,死去的人并不能就此安息。
但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想過跟著葉荷去死,但若他也死了,他們的孩子就真的沒有任何活路了。
可現在他真的想去死,只為了贖罪。
楚嫣然還活著,他的命就該是的,更何況厲南衍和陸余為了保護他,竟然都想要替他去死。
他有什麼值得救的,讓兩個孩子搭上自己的命?
尤其是陸余!
楚嫣然站著不,厲政謙輕輕的嘆息了聲,手輕輕拍了拍陸余的肩膀。
“你別再給我求了。”
他低低的說道:“余,我知道你的好,可我真的不值得你做這麼多,當你剛進家門的時候,我還因為你的長相排斥過你,現在想想,是我自己太過狹隘了。”
枉費陸余的心意。
“你是狹隘,厲政謙,你就是個惡鬼。”
楚嫣然冰涼的握了手中的匕首,“你到底有什麼好的,表面跟云墨稱兄道弟,背地里卻給他捅刀子,如果不是你,云墨怎麼可能救了我之后還返回火場,厲政謙,你看著他將你給推出來,自己葬火海,你是不是很痛快!”
“再也沒人給你搶葉荷了,你可以自己擁有他,你這卑劣的行徑真讓我看不起你,到現在你還躲在你的孩子后面,厲政謙,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惡鬼,你活該去死!”
氣吁吁的罵完,厲政謙苦的再次笑了笑。
“對,我是惡鬼。”
看了看護在自己面前的陸余和厲南衍,厲政謙長嘆口氣。
他該贖罪了。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嫣然,我只最后求你一件事,我的命是你的,你放過孩子們吧。”
厲政謙直直的看著楚嫣然,“他們都是無辜的,南衍更是無辜,他們只是我和葉荷的孩子,和當年的事沒有任何聯系。”
“那我楚家的人就不無辜?”
楚嫣然冰冷的揮揮手中的匕首,“要死就別廢話,磨磨唧唧的給誰煽呢?別忘了你的命是云墨的,你也該償還他了!”
聽到這話,厲政謙苦的笑了笑。
對,他該償還了。
厲南衍和陸余的注意力都在楚嫣然上,本無暇顧及厲政謙,厲政謙最后深的看了眼他們,猛然朝著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聽到后傳來的破風聲,厲南衍只來得及睜大眼睛。
“不!”
他眼睜睜的看著厲政謙朝著柱子而去,陸余也本來不及阻攔,楚嫣然的角帶著獰笑,眸中卻帶著解的神,厲政謙也閉上了眼。
死了吧。
只要撞死了,他就真的解了。
他知道楚嫣然的厲害,當年若不是和葉荷是好閨,不忍心出手對付葉荷,葉荷本不是的對手。
更何況他也知道葉晚秋的厲害。
當年聰明的楚嫣然加上一輩子打造復仇計劃的葉晚秋,就了現在這個心狠手辣滿心仇恨的楚嫣然,厲南衍在的手上接連吃虧,本不能和抗衡。
厲家不能在他手上毀掉。
厲政謙的頭重重的撞上了東西,但預料中劇烈的痛并沒有到來,他猛然抬頭,看到的是一襲鮮紅的袈裟。
是剛才給他剃度的大師。
“你已經不是厲政謙了。”
大師凝重的看著他,認真說道:“你是我寺廟里的和尚,不可輕易犯戒,自盡是要下地獄的,你該在佛前懺悔,日夜誦經祝禱。”
“是,師傅。”
厲政謙的眼淚再次掉落,規規矩矩的起,站在了大師的邊。
厲南衍和陸余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他們都來不及救援,如果厲政謙真的撞到了柱子上,后果不堪設想。
隨后他們又張的看向了楚嫣然。
靜靜的看著阻止厲政謙的大師,眼淚慢慢的順著臉龐滴落,“大師,難道他不該下地獄嗎?他是惡鬼,上背負了九條人命,你為什麼還要救他?”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佛,他是背負了九條人命,但他自己也是一條命,施主放心,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我會讓他陪伴在佛祖的邊,終生給施主和施主的家人祝禱,讓他們早日離苦海,重新投胎。”
“你住!”
楚嫣然攥了手中的匕首,仰天怒吼了聲:“我家人的仇恨只能靠著鮮來平息,債償,厲政謙,別以為你遁空門我就能饒了你,你的命是我的!”
看了眼還死死地擋著的厲南衍和陸余,冰冷的對外面喊了聲。
“歸夜,殺人!”
“是!”
一道高大的影如同旋風般掠了進來,是歸夜,他面無表的拿著匕首進來,臉上沒有任何表。
他就是個殺人機!
厲南衍大驚失,趕道:“楊振,葉慶倉!”
剩下的十幾個普通的保鏢也都懂事的護在了他和厲政謙,陸余旁邊。
歸夜的手厲害,如果只是單打獨斗,楊振和葉慶倉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兩個人加起來就能夠制歸夜,保證他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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