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他這般應付的態度,便曉得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于是順著他的話說道:“正好,過幾日便是十五了,戲班來宮中唱戲,哀家便邀請四品以上員的眷進宮看戲,屆時陛下先選一選,看看哪家的姑娘合眼眸。”
“讓母后費心了。”邀請便邀請吧,到時候說一個沒看中就好了。
“對了,今天早上李嬤嬤主到哀家房里請罪了,關于那個小宮的事,說一時氣不過,犯了糊涂,拿那小宮出氣,做下了錯事,哀家已經罰去永巷了。”說著,太后還嘆了口氣,“這老奴,仗著在哀家邊待得最久就敢來,著實人氣憤。”
謝珣本還想著問問這件事,沒想到太后主說了出來,既然已經罰了李嬤嬤了,謝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道:“李嬤嬤此番作為和草菅人命無異,用心著實險惡,這樣的人母后以后不要再用了。”
“皇帝說的是,哀家也沒想到李嬤嬤是這樣的人,也怪哀家識人不清。”太后不僅沒有為李嬤嬤開,而且還流出一自責來嗎,又與謝珣聊了幾句,便說,“瞧哀家,一說起話來就嘮叨個沒完,忘了皇帝你還病著。你快回去歇著,哀家就不耽誤你養病了。”
謝珣道:“母后哪里的話,母后專門過來看朕,朕覺得上的病都好了大半。”
“你慣會逗哀家開心。”太后笑了笑,轉過頭來對蕭秋雨說,“秋雨,你留下來陪你表哥聊聊天吧,他整日悶在這皇宮里,圍著政事轉悠,日子過得實在乏善可陳。你同他說些宮外的事給他解解悶,今天就別讓他看奏折了……”
看來太后很懂謝珣,知道他今天肯定不會乖乖躺在床上養病的。
不過太后將蕭秋雨留在這里,其中的意味也是顯而易見的。蕭秋雨是太后最喜歡也最看重的侄,太后一直想撮合兩人。
謝珣和蕭秋雨何嘗不知太后這樣安排的意思,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些許的尷尬,但面上卻是不好拒絕太后的。
太后走后,蕭秋雨站在那里和謝珣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主開口說道:“陛下,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謝珣想到里面還有一個姜荔雪,這會兒也不知道吃沒吃完飯,若是蕭秋雨看到了,指不定會聯想到什麼。況且蕭秋雨又是太后那邊的人,姜荔雪剛與太后起了沖突,若是蕭秋雨回頭再與太后說些什麼,怕是要影響他與太后之間的母子關系了。
想到這,謝珣便說:“多謝表妹的好意,只是朕的寢室里一子藥味,怕熏著表妹,表妹還是別進去了。”
謝珣如此說,蕭秋雨以為他故意與自己避防,不想讓自己進去。當然也樂得不用進去,回頭若太后問起來,也有理由可說。
“既然這樣,”蕭秋雨剛想說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了。可是話還沒說完,寢室里忽然傳出一個響亮的飽嗝。
“嗝!”
聲音清脆響亮,一聽便是個孩子的聲音。
蕭秋雨眼睛一亮:本就對太后撮合和謝珣之事不滿意,可家中父母和太后得太,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拒絕理由。如今若是能在謝珣的寢室里捉到另一個孩子,就可以以此為由,拒絕父母和太后的好意。
如此,蕭秋雨話鋒忽然一轉,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將陛下送進去就出來。一時半會兒的,不妨事的,熏不著。”
謝珣看到蕭秋雨眼波流轉,小心思全寫在臉上:看來也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才想著進去“捉”呢。
這倒是同他想到一了,既然想進去看,那便進去吧。
“有勞表妹了。”謝珣轉往寢室走去,蕭秋雨忙跟上,本想虛扶他一下,但謝珣自己一個人也走得很利索,想想還是不扶了。故意走在謝珣后面,將子了去,想撞見里面的孩子一個措手不及。
姜荔雪這會兒吃得有些撐了,謝珣在外面好半天不進來,盤中的東西幾乎都被他吃了,還不小心打了個飽嗝,也不曉得外面的人聽見沒有?
盅里還有一些粥,姜荔雪聽見謝珣往這邊走了,便盛到他的碗里,然后起站到一邊。
方才太后和蕭秋雨的話也聽了個大概,如今蕭秋雨要進來,自然不能坐在那里看見的,畢竟這是不合宮規的事。
謝珣進來之后,便看到桌上盤子清凈,自己碗里還有半碗粥,姜荔雪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半低著頭,眼皮都不帶瞧他一眼的,裝得好像自己一直站在那里似的。
蕭秋雨從謝珣后冒了出來,去找房中的孩子,可是掃視了一圈,這里除了一個矮個兒的侍衛,再無別的姑娘。
奇怪,方才明明就是一個孩子的聲音啊?
蕭秋雨正疑著,卻見謝珣走到那小侍衛面前,問那侍衛:“站這里做什麼,吃飽了麼?”
對方滿目驚愕地抬起頭來,顯然沒想到謝珣會這麼問。
蕭秋雨這才看到那小侍衛的容貌,面皮白凈,五秀氣,眼眸清澈,生的一副好皮囊,莫不是個扮男裝的?
可再往下瞧瞧,脖頸以下的脯一片平坦,腰倒是纖細,可是子不該這麼平啊,莫不是個俏的男孩子?
不對,既然方才這屋里除了這個小侍衛再無旁人,盤中的食也被人吃了干凈,想來那一聲飽嗝便是這小侍衛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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