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他作為大梁的使臣,帶著誓書去楚國走一趟。
既為儲君,自當義不容辭。
只是去往楚國要經過州,而州正是淑貴妃的父親,蕭國公周炎駐守的邊境州城之一。
前些日子他讓人幫著州通判參奏了周炎的兒子周元坤,父皇罷了周元坤在軍營的副將之職,謝珣順勢將自己的人送去頂替了這個空缺。
如今周炎與淑貴妃正恨他恨得牙,若他此時途徑州去楚國,那周炎一定會在那里使絆子。
不過只一個周炎倒也不足為懼,畢竟周炎對他的敵意是擺在明面上的,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刺殺不知有多出自周家與淑貴妃之手,他有心防備著,對方也很難真的傷的了他。
倒是有另一人,讓他頗有些不。
七皇叔。
七皇叔偏偏在今年回了京城。臨近仲秋,各家為著每年一次的團圓日忙著,姜家自是不敢奢謝珣與姜荔雪能留在姜家過年,而姜荔雪也讓蘭英與月紅們稍稍收拾些行禮,要與謝珣一起回宮小住兩三日。
這些日子的睡眠好了許多,畢竟每天晚上幾乎都被謝珣折騰到半夜才睡,也因著這些日子過得開心,已經很再夢到以前那些不好的事。
那位一生要強的太子殿下,如今將得的,每晚非要將送到云端才肯放過。
偏來的慢,有時一兩次也不會到那地步,騙又騙不過他,攔也攔不住他,只能任由他一次次攻城略地,最后在他懷中失了儀態才算結束。
不過再有兩日便要來月事了,謝珣問詢著的小日子,看起來比還張。
以為他是擔心的小日子來了之后,他便不能了,后來打趣著說起這件事,才知他其實是盼著的小日子來,因為那代表著沒有懷孕,只要挨過那六七日,他便又能與暮雨朝云了……
嘖嘖,端方清貴的太子殿下,也會被蒙心,居然連孩子都不想要……
仲秋的家宴,設在太后的祥福宮。
除了前幾日進京的七皇叔,還有一位藩王也了京,是謝珣的三皇叔,今日也宮參加團圓家宴。除此之外便是陛下后宮的嬪妃,各自攜著孩子赴宴。
姜荔雪其實不喜歡去人很多的地方,就算是那次參加東苑的狩獵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而且那次太后不在那里,這次卻不一樣,這次的家宴就在祥福宮,太后慣來不喜歡,況且這個月與謝珣在娘家居住,太后肯定因此更不喜歡了。
也沒想到要討所有人的喜歡,又不是銀票,哪能所有人都喜歡?太后既然不喜歡,平日里躲著便是了。
今日的家宴沒法躲,便提前與謝珣說,會尋個機會早早離席,免得惹到麻煩。
謝珣也理解,這場家宴人多,人到一會兒走個過場就可以了,若是覺得不自在,早早離開也沒什麼。
家宴還未開始前,謝珣帶著去拜見了兩位皇叔,三皇叔和藹,三皇嬸瞧著也親切,笑容和煦地與說了會兒話。
先前在紅葉林已經見過的那位七皇叔,已經送過一把匕首,這次又送了一盒南境海域海域產的珍珠,顆顆圓潤碩大。
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珍珠,而且有十顆之多,泛著和的澤,甫一打開,便邊的人連連稱嘆。
姜荔雪覺得太貴重了,有些不敢收,畢竟只是太子良娣,并非太子正妃,之有愧。謝珣將錦盒闔上,推進的懷中:“皇叔給的,便收下吧。”
方才未給見面禮的三皇嬸面尷尬,忙褪了腕上一只翡翠鐲子送給了。
家宴初始倒是一派祥和,太后忙著關懷著十年未曾回京的謝瞻和那位三皇叔,其他嬪妃的孩子們也嘰嘰喳喳說些喜氣祥和的話,討得太后一直笑,自然也就沒工夫理會一直默默用飯的姜荔雪。
姜荔雪迅速填飽了肚子,與邊的謝珣說了一聲,人便抱著那盒裝著珍珠的錦盒悄悄地離開了。
等到太后終于想起時,往太子邊一瞧,他邊位置空著,那個良娣早不知到哪里去了?
姜荔雪抱著錦盒往東宮走去,今日宮里的貴人大都在祥福宮,故而侍衛們也都去祥福宮附近巡守了,太監宮們也都去那邊侍候,偌大的皇宮,除了祥福宮,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的。
好在姜荔雪本就是個喜歡冷清的子,不得旁人都不來打擾自己,一個人走在宮中的小徑中,分外自在。
只是走著走著,便莫名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可回頭瞧去,卻后卻空無一人。
可是后分明有窸窣聲響,不遠不近,又許是聽錯了。
姜荔雪嚇得汗乍起,步子也慌起來,抱著錦盒小跑起來,可是因為實在太張,懷中的錦盒掉了下來,珍珠撒了一地……
嗚嗚好害怕,可是還要撿珍珠。
宮燈昏暗中,蹲下來,慌手慌腳地找珍珠。
一共十顆珍珠,卻只找到了九顆,另一顆怎麼也找不到,又不敢去遠些地方找,就近找了一會兒后干脆放棄了:回去之后東宮的侍衛出來幫找吧……
于是抱著盒子就要離開,忽聽后傳來一句悉的聲音:“哎,珍珠不要了?”
楚國沒有派人來告哀之前,謝珣只當七皇叔久別歸京,探親人,懷念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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