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陵仰頭了一眼天際,狹隘的一條,已沒了先前那般窒息得讓人不過氣。
—
第二日一早,岳梁便又到了白府。
府上人心惶惶,個個都當起了斷案高手,眼睛一睜開,便開始議論,“聽說二公子嫌疑最大......”
“怎麼可能呢,幾個小輩,就數二公子膽子最小。”
“誰知道呢,不敢殺,不代表就不敢殺人.......”
越說越離譜,白星南頂著兩只熊貓眼,主找上了岳梁,一進門,便跪在地上,哭嚎道:“岳大人明察,我真的沒殺人。”
岳梁讓他把玉佩拿出來。
白星南又是一陣哭,“我玉佩丟了,是真丟了,不敢騙大人。”
正哭訴,大理寺一位差進來,遞給了岳梁一個荷包。
岳梁打開荷包見了一眼后,便讓白星南起來,“二公子回吧,沒事了。”
白星南歡喜道:“岳大人果然英明......”
一刻都不想多留,轉就走。
人還沒走出去,便被外面進來的一人堵回了屋里,晏長陵一只胳膊勾住他肩膀,一面把他往屋子里帶,親熱地喚他:“二舅子。”
昨夜晏長陵把白明霽送回白府后便回了侯府,今日換了一月白圓領衫袍的常服,年輕的面容,就算沒歇息好,也是英氣人。
“姐,姐夫。”這一句姐夫,白星南舌頭是徹底捋不直了。
晏長陵摟著他肩膀,坐去了岳梁旁的椅子上,也沒同岳梁打招呼,轉頭便問:“岳大人的案子斷到哪兒了,還沒找到真兇?這都過去兩日了,以岳大人的能力,不應該啊。”
見他火藥味十足,突然針對起岳梁來,白星南頭都不敢抬。
岳梁沒答他:“晏世子很閑?”
“閑啊,無事可做,這不過來看看夫人,順便再瞧瞧岳大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他說的是實話。
仇人死了,真相斷了。
上輩子的死因多半也猜到了,無從可恨,無所事事,不就是閑得慌。
不過,“岳大人這麼一問,晏某倒是有一件事要請教岳大人。”
“何事?”
晏長陵皺了皺眉,似是當真遇上了什麼難題,要認真請教,可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讓一屋子的人額頭生汗,“若是有人污蔑我夫人的名聲,作為丈夫,我是不是可以去討個說法?”
岳梁正翻著案宗,眸子一頓。
屋大理寺的差面雖沒變,眼珠子卻忙乎得很,個個都替自己的主子了把冷汗。
白星南脊背彎下來一團,想要開溜,被晏長陵揪了回去,“二舅子別急著走,待會兒還得陪我喝酒呢。”轉頭又催了一聲岳梁,“大人還沒回答我呢。”
岳梁神平靜,“自有律法置。”
“如此說,那便是犯|法了。”晏長陵揚聲喚來周清,“出去傳個信,誰要是再敢給本將戴帽子,打斷,算在咱們岳大人頭上。”
岳梁終于抬起了頭。
晏長陵灑起,已拽著白星南去院子里找白明霽了。
路上白星南瞅了他幾回,見其面上并沒有多大的煞氣,這才慢慢松懈下來,快到白明霽院子了,突然想了起來,趕地問:“姐,姐夫,你不會給長姐說吧?”
晏長陵給他吃了一個定心丸,“我是那等出賣朋友的人?”
白星南一愣。
“朋......”友嗎。
兩人之前雖也認識,但并無際,這才打了兩回道,算不上朋友吧......
白星南一尷尬,臉便會紅,為此在外沒被人嘲笑。
此時臉頰生了一團紅暈,眼珠子卻明顯亮了許多,舌頭也終于捋直了,“姐夫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兩人到了院子,白明霽卻不在屋子里。
丫鬟說是去后面的倒座房了。
晏長陵又拉著白星南找了過去。
到了地方,遠遠便見一道影立在幾叢海棠花樹后,下,花枝雖招搖,卻也不及底下那道婀娜的影耀眼。
從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落在側臉的一道。
晏長陵沒再往前,靜靜地欣賞。
白明霽并不知道后有人,視線從跟前一眾奴才的臉上掃過后,轉頭問邊上的管家,“了二人,柳全安和張勇呢?”
這一堆人說也有三十來人,晏長陵眼睛一瞇,偏頭問白星南,“這些人,都記得住?”
白星南點頭,心道這算什麼,連人家一個月什麼時候休沐都知道......
果然,又聽前面的白明霽問道:“他倆這個月的假期都已經休過了,人上哪兒了?”
白星南滿意地看著晏長陵臉上出現了一道怔愣。
知道的可怕之了吧......
私塾何時考試,比自己還清楚。
每回想糊弄都糊弄不過去。
簡直恐怖如斯。
從年起,這位長姐,就是他的影了。
又敬又怕。
無意識間便將當了一尊佛。
他會敬畏,但容不得別人侮辱。
突然想起昨夜朱世子的話,白星南鼓起勇氣看向旁的矜貴年,“姐夫,你不會那麼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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