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場子！

謝琮月皺眉，睜開眼，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瑞叔，“你話太多了。還不快去。”

瑞叔聳肩，還是多啰嗦一句：“您路上順利，回家別跟夫人斗氣。”

秦佳苒辦理住的時候才知道，這家酒店是謝家旗下的酒店，心里哼了聲，就知道謝琮月沒安好心。酒店前臺對著的證件看了許久，在電腦上確認了三次，才將房卡和證件給。

秦佳苒看著的房卡，問了一房型、價格以及怎麼付款，前臺小姐掛著甜的笑容，深深地看著，眸中有微芒閃，又不讓人覺得失禮。

踢皮球似的把重點帶過：“佳苒小姐，祝您在鉑宸住愉快。”

瑞叔在這時托著行李走到秦佳苒側，“辦好了？”

“嗯，好了，瑞叔我自己拿吧，不用太麻煩。”

瑞叔笑說不用，禮貌又紳士地抬手攔了一下，很快就有侍應生上前，接過行李。

“我陪您上去，看看還缺什麼，我派人在一小時之送來。”

進了電梯，按下樓層，秦佳苒才發現房間在頂樓，第七十八層。電梯打開，穿過一條很長的走廊，費了一會兒功夫，秦佳苒察覺到不對勁。

這里似乎只有一間房。

走廊上掛著各種藝類的畫作，多是后現代畫派，波普主義，超現實主義.....頂上懸掛著整齊的一排彩繪玻璃材質的復古吊燈。

地毯吸納著幾人的腳步聲，這里很安靜，唯有行李的滾磨著，發出悶聲。

秦佳苒刷卡進去，房間里的燈在一瞬間亮起，像是一種歡迎儀式。那樣亮堂，寬敞，將這里的每一寸細節都看清楚。

“這是我的房間？”發出吃驚的疑問，“是不是搞錯了？”

瑞叔：“沒錯。苒苒小姐，爺怎麼會讓您住酒店，他是跟您開玩笑。”

“這里不是酒店嗎？”秦佳苒打量了一圈，的確不太像酒店，沒有哪家酒店敢把草間彌生的真跡掛在餐廳里當裝飾品。

瑞叔想了想，才說：“的確不算，怎麼說呢，算是爺的私人公寓吧，只不過剛好在酒店的頂層，就委托酒店一并打理了。您放心，這里很有人來，夫人和兩位小小姐都不知道這里。”

“這樣啊…”秦佳苒點了點頭，聽見夫人不知道這里時，心中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跟道一聲對不起。

明明微信里就躺著易思齡的聯系方式，可不敢打擾。

秦佳苒走上前去，繼續看著這間公寓，這里是寸土寸金的京城CBD，這樣高，這樣寬敞，也不知換市價要所需幾何。

落地窗外是一方圓弧形的臺，打理得甚是致，像生生在高空辟出一座靜謐的小森林。

今晚夜很濃，站在臺中央，環顧四周林立的天大樓，頭頂無數看不太清的星星，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街道，耳邊傳來極遙遠又極熱鬧的車馬聲，可是都與這里沒多大關系，這里只有一種過分孤寂的華麗。

真。

缺自然是不會缺什麼，東西一應俱全，大到游泳池，健房，畫室，小到卸妝膏，沖牙，甚至是姨媽巾都整整齊齊擺在浴室里。今天下午有專人過來整理，采購了孩子所需的全部生活用品。

“既然沒有缺的，那我就先過去爺那邊了。床鋪和巾都是下午新換的，您放心使用。”

秦佳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難怪前臺小姐不告訴價格和房型，又想到謝琮月去到在馬來西亞的公寓，嘲笑那里是狗窩，是的，相比起來，那間公寓只能淪為狗窩。

秦佳苒泄氣地坐在沙發上，又聽見瑞叔說：“對了，苒苒小姐，明天可能會有新的人來照顧您，您別害怕，都不是壞人。”

“新的人？”秦佳苒睜大眼睛過去，清澈的眸中著一種還未來得及嗅到危險的天真。

“是慧姨嗎？”

很想念慧姨，當然，也想念栗姨，只是栗姨是常年跟在謝夫人邊的，不會輕易分出心神照顧旁人。

瑞叔被這樣乖巧的眸子看著，一瞬間里，他在心里唾棄了自己百上千次，他是壞人，是助紂為，是暴君邊的走狗鷹犬。

“不是。”瑞叔下意識垂下眸，“不過您放心，都是爺挑細選的人。”

“其實我不需要人照顧，我自己能照顧好我自己，我在這寫論文，畫畫，就沒有別的需要了。吃飯都可以自己做的。”

瑞叔嘆氣，又說了幾句，道了晚安之后，匆匆離開了這里。

－

易思齡很熬夜，有著固定且規律的健康作息，這麼多年都沒有更改，會在十一點鐘上床，用半小時來做睡前護，然后在十一點半睡覺。

今夜到了十二點半，還沒有睡，坐在花廳，和謝潯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不時看一眼手表，像是在熬著什麼似的。

“你不要太張。那姑娘都已經跟著阿月回來了。”謝潯之角笑容溫淡，說話的嗓音像清沉的冬雪，讓人聽著很舒心。

易思齡非但不舒心，還很煩，瞪他：“就你消息多，誰知道是不是綁回來的。”

謝潯之毫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態度不好，習慣對的壞脾氣照單全收。

他面容沉靜，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柄古銅材質的灰，一點一點將香爐中的香灰平，這種磨耐心的事，他做的賞心悅目，“阿月不至于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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