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彤了，坐立不安地了，一會兒把疊，一會兒松開，磨蹭了片刻才緩緩說：“細妹，我.....想拜托你，能不能跟謝先生求個，讓他不要再.....”

“如果是這件事，那就不可能。”

秦佳苒拒絕地干脆利落。

秦佳彤臉難看極了，“你非要這樣？你就非要把我們一家人往絕路上？”

秦佳苒握拳，沉著語氣：“難道不是你，太太，還有大哥，把我往絕路上嗎。”

“媽咪怎麼你了？沒有養你嗎？沒有出錢讓你讀書嗎？大哥對你不好嗎？大哥還為了你幾次教育我，這你難道不知道？秦佳苒，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秦佳苒被一番話刺得神經都在發痛，“良心？太太和大哥我上黃董的床，你讓我有良心？”

秦佳彤沉默一瞬，忽然扯下墨鏡，出一張慘白的臉，眼淚滾滾而下，“妹妹，我知道你委屈，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你幫幫我。我現在走投無路了，如果還不上錢，我和大哥手里的份全部都要拿去抵債，沒有人可以幫我了，我現在.....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這麼多年，是我欺負你，我對不起你，妹妹....可是我們上留著同樣的啊....你不能見死不救.....我知道你是最善良最好的孩.....”

秦佳彤哭得撕心裂肺，整個人趺坐在地板，一雙手抓住秦佳苒的大擺，永遠高高在上的姿態碎的七零八落，仰面，痛哭流涕：“妹妹。我求你，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就當可憐我好不好？”

秦佳苒一度耳鳴。

聽不見聲音，古井無波的一雙眼看著面前稽的場景，像在看一部喜劇默片。

好奇怪，曾經千百次躲在黑暗的被窩里想過，有沒有那麼一天，高高在上的秦佳彤也會跪在面前痛哭流涕地求原諒。

想過這樣的場景，但現實發生了，卻比想象中更平靜，用平靜來形容不太切。

是冷漠。

秦佳彤哭得真意切，若不是知道是怎樣的人，秦佳苒也許會心。

若非走投無路，還會說一句對不起嗎？有過真心的悔改嗎？不會。

“妹妹....”秦佳彤投去絕又求的眼神，企圖讓秦佳苒心。

秦佳苒平直的角勾出一弧度，那雙像極了，憎分明的眼睛盯著，聲音輕輕：“不可以，姐姐，我不想可憐你。”

秦佳彤痛哭的聲音頓時停住，不可置信地看著，發出嘶啞的聲音：“妹妹？是我媽媽把你養大的.....你好歹也要看在媽媽的面子上....”

“不要提那個人！”秦佳苒憤怒地打斷，雙頰漲紅，眼球上約約爬著扭曲的，“可憐你？我恨不得讓你們去死！我費了這麼大力氣才讓你們一家變現在這個樣子，你現在求我可憐你？誰來可憐我？可憐我哥哥？可憐我媽媽？”

車的空氣凝滯而沉悶，秦佳彤忽然出一聲尖，徹底明白了。

“果然是你！是你害我變這樣的！你說啊！你勾引謝先生就是為了害我！是不是！”

“是。”秦佳苒平靜陳述，“那日在酒窖，我看見了你和別人接吻，是我故意說酒不見了，就想讓爸爸親自去，沒想到老天爺都在幫我，就這麼輕松就把你和謝家的聯姻變了廢紙。”

“不止如此，你抄襲霸凌的事，你大哥丟資源丟項目，你在馬會上出盡洋相，你們在秦家的地位搖搖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蓄謀的，我只要在謝先生面前哭一哭，說你打我，你們一家人欺負我，他就心甘愿幫我解決所有的事。我告訴你，秦佳彤，我從小在秦公館做小伏低，任打任罵，當你的呼來喚去的狗我早就夠了！”

這麼多年積攢的屈辱和懦弱在這一瞬間發，心底那頭郁丑陋的怪徹底吃掉整個靈魂。

變得不像自己了，又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有兩個自己，一個在黑暗中瘋狂滋長，一個拼命手去抓，仿佛抓住了就能忘掉在深淵里茍且存活的樣子。

只是很抱歉一直在欺騙謝琮月，只是裝作他很喜歡的模樣罷了。真正的，本就不是天真善良又脆弱，不是弱需要保護的孩。

心機叵測，忍蟄伏，比誰都堅強，頑強，因為要讓欺負的人都付出代價。

秦佳苒的笑中有一種解的酣暢淋漓，“你不是很壞嗎？那我就比你更壞，不然怎麼能看到你現在像一條狗的樣子？你對我搖尾，是不是比讓你死還難？”

秦佳彤絕地坐在地上，發不出任何聲音，想過這一切都是秦佳苒做的，但又總有個聲音告訴，不是。

秦佳苒是那樣的懦弱，乖順，低賤，在面前永遠低眉順眼，連反抗都不敢，生生讓拿鞭子罵。

“你這賤人！你會下地獄的！”秦佳彤發瘋地撲上來，被秦佳苒厭惡地一把推開。

秦佳苒掰開車門，最后看了一眼死灰般的秦佳彤，淡淡說：“喔，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媽媽手上沾過。”

“才該下地獄才對。”

秦佳彤枯槁的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啪，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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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回到謝園，易思齡正和慧姨、栗姨、還有幾個年輕的傭商量除夕的菜單，花廳里笑聲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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