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疾馳,最后到了一廢棄的港口邊。
這里荒蕪一人,四周野草叢生。
一陣風吹來,帶著微冷的寒意。
姜云曦將外套拉了拉。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那輛車,你很悉吧。”
傅硯洲手指了一個方向。
姜云曦看了過去。
是一輛黑的路虎,雖然秦時妄開的不多,但是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的確是秦時妄的車。
秦時妄……
真的在這?
他在這里干什麼?
姜云曦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
傅硯洲帶著,朝著港口的一間廢棄倉庫走去。
二人還沒靠近,便聽見里面傳出男人的慘。
像是遭了某種酷刑,聲極其痛苦。
姜云曦的心跟著懸了起來。
突然有些想跑。
卻被傅硯洲拉住了手腕。
“云曦,你怕他?”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敢進去?”傅硯洲對上的眸子,“姜云曦,都到這一步了,你再進一步,就能看到真相了。”
“看了又怎麼樣?”
“如果你看清秦時妄的真面目,還是愿意留在他邊,那我無話可說,以后也不會糾纏你,你不愿意過去,就說明我還有機會。”
姜云曦眸晃。
理智告訴自己,應該走。
但是腳步卻不自覺地朝著倉庫走去。
秦時妄……
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他有什麼真面目?
他幽默風趣,溫,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不近人,但是心卻是個善良心的人……
“姜小姐?”
倉庫外面站著一個人,面容冷峻,剃著利落的短發,脖頸有刺青。
認得,他阿誠,也是秦時妄的人。
他臉上閃過一異樣。
“您怎麼過來了?”
眸瞥到后的傅硯洲,阿誠的目一瞬變得危險。
“是你帶來的?”
里面的聲音停止了。
一陣風吹來,帶著腥甜的味道。
姜云曦心頭一震。
明明是想要逃,但是腳步卻不控制的就要走進去。
阿誠手想攔住:“姜小姐……”
傅硯洲卻突然出手,朝著他揮拳砸了過來。
阿誠立刻下意識的抬手阻擋。
趁著這個空隙,姜云曦沖了進去。
倉庫很空曠。
里面只有一盞破舊的白熾燈,散發著昏暗的芒。
最中間的位置放著一把椅子,高大拔的男人站在旁邊,正在手將黑的西裝下來,用一條白巾著手上的。
聽見靜,秦時妄眸掃了過來。
一向多溫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未消退的暴戾與冰冷,襯著臉上的濺到的鮮,宛若地獄來的修羅。
姜云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目下移,看見椅子面前,倒著一個人。
男人躺在泊中,不只是死是活,一條殘臂扔在一旁,還能看見被砍斷的切口。
姜云曦快速的后退幾步,
刺鼻的腥味席卷而來,捂住,猛地嘔吐起來。
仿佛是要將整個胃都吐出來。
“云曦……”
秦時妄扔掉巾,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卻撞見姜云曦畏懼的眼神。
“別過來!”
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怪,充滿了警惕與防備。
秦時妄的心頭被狠狠撕扯了一下。
姜云曦踉蹌著走出去,繼續
干嘔起來。
腦海中,全是剛剛的那一幕。
……
滿地的。
記憶中最深的傷口,被重新劃開。
想起了捅死他父親的那個歹徒,男人猙獰的臉上,滿是嗜殘忍的笑意。
這張臉,逐漸與秦時妄的臉重合……
“云曦。”
旁邊傳來一聲呼喚。
抬起頭,看見秦時妄跟了過來。
對上他的目,姜云曦立刻匆匆移開。
“抱歉,我不該來這里的,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開始語無倫次,轉有些無助的想要逃離。
傅硯洲一把拉住,將護在了懷里。
他深深地掃了一眼秦時妄,眼中帶著一暢快。
“你沒看到麼,云曦害怕你,秦時妄,離遠一點!”
帶著姜云曦,朝著自己的邁赫走去。
將人放到車后座,秦時妄也走了過來。
傅硯洲“啪”的一聲關上門,朝著他走過來。
“你還跟過來干什麼?”
秦時妄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曾在地下格斗場打過黑拳,這一拳下去,傅硯洲覺有一瞬的耳鳴,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反應過來,他一陣暴怒,想要反擊。
卻被秦時妄一把揪住領按在車前,死死掐住了脖子。
他眼中翻滾著嗜的冷意。
“傅硯洲,你在找死。”
“呵,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正好讓云曦徹底認清你就是個危險殘忍的亡命之徒!”
聽他提及姜云曦,秦時妄的手指逐漸松了。
他后退兩步。
“滾!”
“不用你說我也會走!”
傅硯洲站直子,理了下有些凌的西裝,轉上了邁赫。
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姜云曦靠在后座,眼神愣愣的看著車窗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
腦子里很混。
一會兒是秦時妄對喊著“姜特助”,一副散漫的貴公子模樣。
一會兒是他濺著的臉龐。
一會兒是他的那個激烈而纏綿的吻,一會兒又是地上的殘肢。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秦時妄?
今夜的他,與印象中的太過割裂。
姜云曦恍然發覺,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過他。
從秦宛的口中聽到了他的世,以為他缺孤獨,以為他被人針對算計,如履薄冰,甚至還覺得他可憐。
現在想想,簡直是可笑!
傅硯洲從后視鏡看到那副樣子,口泛起一陣心疼。
他知道這樣做,會讓姜云曦重新陷夢魘。
但是沒辦法,他沒法看著一步步走別人的懷抱!
沒事。
姜云曦曾經從影中走了出來,這一次,他也可以幫恢復!
“停車。”
后座突然傳出一聲輕輕的呢喃。
傅硯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姜云曦再次開口:“停車。”
“我送你回去。”
“傅硯洲,我讓你停車!”
姜云曦轉過頭,眼中是深深地冷意。
見傅硯洲不聽,使勁的拽著車門,之后突然撲上前,要搶他的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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