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
林之夏用力將保鏢甩開,又迅速將淩的長發理了理,竭力彎了彎眉眼,想要跟以往一樣甜甜的笑。
但始終沒能得償所願,那一抹虛浮的微笑在畔,搖搖墜:“寒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見我的,你肯定舍不得的。”
靳承寒波瀾不驚地在麵前站定,他一雙黑眸平靜如潭,看不出毫容:“我知道你有話說,所以給你機會,說吧。”
林之夏宛如得到了多大的恩惠一樣,眼淚在眼眶裏盈盈打著轉,難得垂首低眉收斂了淩傲,閉了閉眼,哽咽出聲:“寒哥哥,爸爸他……還在醫院,我知道他做了錯事,但請你看在過去的舊上,幫我救救他。”
“救人?”
靳承寒不輕不重地重複一聲,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沈言渺掌心了,聲音冷淡:“那你該去找醫生,而不是在這裏心積慮傷害我太太。”
聞言。
林之夏霍然抬起眼眸,毫不掩飾恨意地瞪向沈言渺:“寒哥哥,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才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而!”
說著,狠狠手指向沈言渺:“一個被靳家掃地出門的人,四年前,我能輕而易舉就取代,四年後,靳老也絕對不會允許進靳家大門!”
林之夏對於靳老的冷無算是領教頗深,能到如今的地步,林家能到如今的地步,全都拜那個一言堂的狠厲老人所賜。
曾經有多麽激靳老,如今就有多麽憤恨,知道林家已經無力回天,但沈言渺又比好到哪裏呢?
沈家從一開始,甚至都不配出現在這一盤棋裏,靳老四年前能讓家破人亡,再來一次,恐怕不會好過當初。
靳承寒英俊的臉驟然一沉,他微微瞇起眼眸,寒意凜凜地向林之夏,這樣的話,他半句都不願意有人在沈言渺麵前說起。
然而,還不等靳承寒開口。
“林小姐說得對。”
沈言渺臉還是有些蒼白,大約著實被剛才的生死一線嚇得不輕,不閃不躲,直直迎上林之夏的目:“靳老的確對我諸多不滿,我從前恭恭敬敬喊過他父親,也狼狽不堪地被他趕出廳堂。”
雲淡風輕地說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可是我從來沒有為此難過過,我沈言渺的家在南莊,不是靳家老宅,我靳承寒,除了他以外,不需要任何人的應允,哪怕是靳老,也不例外。”
林之夏並不是聽不出的言外之意,這個人義正言辭說了這麽多,不過就是想說自己並不在乎靳家的一切,更不在意能不能名正言順嫁進靳家。
可是難道在乎嗎?
“嗬!”
林之夏赫然冷笑一聲,盛氣淩人地看向沈言渺,就跟兩人第一次見麵時一樣,趾高氣昂地出聲:“沈言渺,你現在是在跟我炫耀你無私奉獻的慕嗎,你以為我應該為你的深明大義,而到自愧不如?”
“可是我不會!”
林之夏緩緩向前挪了半步,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冰:“我林之夏要是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的天,不論有什麽樣的選擇,我都會毫不猶豫跟他站在一起,哪怕是舍棄自己都心甘願,你能做到嗎,你才不會,你心氣兒多高啊……”
“夠了。”
靳承寒眉心擰起,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想也不想就擋在沈言渺麵前,聲音落地不容置喙:“你應該知道,胡言語救不了任何人,我要是你,現在就會如實將老頭子置林家的原委說出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怎麽,寒哥哥,被我說對了嗎?”
林之夏卻好像本聽不懂他的話,用盡所有力氣笑著,笑意蒼涼:“你也不相信會永遠跟你站在一起對嗎,你看這個人,多虛偽啊,滿心滿腦都是所謂的正義堅持,從口中說出的,比路邊的野草都不值錢……”
“那與你無關!”
沈言渺不等說完就斬釘截鐵地打斷,盡管很不想承認,但的確到了靳承寒一瞬間的張,就在林之夏說完那些話之後,那個泰山崩於前麵不改的男人,意料之中又之外地惱怒。
他運籌帷幄的時候,從來不聲。
隻有彳亍不定的時候,才會風聲鶴唳。
沈言渺知道靳承寒心裏其實是計較的,他是一個占有極強的男人,對於的定義就是徹徹底底地占有。
從不懷疑自己在靳承寒心裏絕無僅有的位置,但是,卻無法給出他同樣堅信不疑的底氣。
或許,林之夏說得對,虛偽,總出爾反爾,說的海誓山盟,總會麵臨太多的是非牽絆和猶豫抉擇。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我的心意盡管倉皇,也從來沒有給過第二個人。”
沈言渺不自覺加重了力氣,纖細的手指攥起,將靳承寒牢牢抓在掌心:“我理,我重對錯,我糾是非,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開他的手,林小姐不怕得飛蛾撲火,而我不怕和他餘生相依。”
的一切,從來都不在靳承寒的對立麵。
“……”
林之夏微微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沈言渺會這樣說,忽而悲愴地嘲笑出聲:“說得多麽冠冕堂皇啊,你不放手,就可以用盡手段,讓我的未婚夫站在你邊嗎?你的清高自賞,自命不凡呢?”
沙啞著嗓音追問,目淒切地掠過麵前的兩個人,突然瘋了一樣上前,用力想要將那牽在一起的手分開。
“你們給我鬆開,鬆開啊!我林之夏什麽時候被人這麽踐踏過,你們把我當什麽,證明你們矢誌不渝的試驗品嗎?”
保鏢見狀不好,連忙上前將製止。
林之夏不甘心地想要掙開,卻徒然無功,聲嘶力竭地吼出聲:“那我的人生呢,我的人生,你們誰來賠給我啊?!”
“你看來,並不打算說實話,剛好,我也不喜歡勉強別人。”
靳承寒冷峻的側臉繃起,他眸冷冽地凝視著林之夏,薄輕啟,不留毫麵:“隻不過,你在我這裏早就沒有什麽舊可言了,我欠你的那一條命,早就還給了你,至於今日你蓄意傷害我太太的事,你就親自去跟警察解釋清楚。”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牽著沈言渺離開。
“不可以,寒哥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不可以這麽對我的!”
林之夏著那背影慌了神,不管不顧地哭喊出聲,眼裏的淚水終於砸出眼眶,一顆綴著一顆:“我那麽你,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你究竟怎麽舍得,怎麽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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