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卻似乎對於此刻局促不安的反應很是滿意,薄微勾邪氣一笑,故意更向靠近半步,看著不知所措瞪大的眸子,而後好心地一笑:“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回家睡覺啊。”
他刻意拖長了聲音,然後看著沈言渺滿臉訝異的表,眸底閃過的促狹笑意,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
直到目送那一抹頎長的背影緩緩走進浴室,沈言渺還依然於意識遊離的狀態,呆呆地眨眨眼睛,然後狠狠衝著自己的手臂咬了一口。
嘶——
是痛的。
不是夢。
那到底是瘋了,還是靳承寒瘋了?
靳承寒走出浴室的時候,就看見小心翼翼隻占了一小半床沉沉睡著的小人,高大的影毫沒有遲疑,他掀開被子就從另一側躺了下去。
昏黃的燈下,他清清楚楚看見那個已經睡著的人,卷翹的眼睫微微了。
靳承寒了然一笑也沒拆穿,抬手熄了燈,然後堂而皇之地就將孩兒從背後擁了個滿懷,修長的手臂搭在腰上,棱角分明的下頜輕輕抵在發頂。
一雙黑眸緩緩合上,清晰地著懷中的人,從最開始的張僵,到後來的呼吸綿長。
一夜好眠。
……
翌日。
靳家財團,裝修別致的總裁辦公室裏,方鈺照舊畢恭畢敬地將一摞需要簽字的文件一一攤開擺在桌上。
靳承寒大致看過容之後,大筆一揮就龍飛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但方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直到一頭霧水地抱著所有文件走出總裁辦,才豁然開朗地醒悟過來。
沒發火。
沒罵人。
天吶!太打北邊出來了!
這麽想著,方鈺連忙掏出手機迅速在員工群裏發了一句:“最新消息,靳總今天心不是一般得好,犯了錯的,方案要通過的,請務必珍惜機會,速來!”
然後,整個財團都沸騰了。
……
L.N律師事務所也是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訴狀從初稿到校對定版,證據鏈從車載錄像到DNA比對鑒定,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多鍾,沈言渺才有了一空閑,草草吃過助理送來的午餐,就將已經整理好的起訴材料裝進包裏。
“我要去老城區法院一趟,你們整理好所有資料之後就可以下班了”,沈言渺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著助理小含淡淡吩咐。
“沈律師,要不要我還是跟您一起去吧?”助理小含連忙跟了上去。
“不用,老城區法院的路我很悉,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沈言渺莞爾一笑委婉推辭,淺米的半高跟鞋子不輕不重地踩在地板上,一路從事務所向著停車場走去。
去老城區法院的路沈言渺已經走過無數次,甚至每一個紅綠燈路口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今天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從一大早剛開車走出南莊,就約總覺好像被什麽人一直跟著,開快對方也快,開慢對方也慢。
不會這麽快就被盯上了吧?
沈言渺索咬咬牙開始繞著環城路轉圈,然後趁著對方不注意立馬開進旁邊一個匝道上了高速。
後視鏡裏看著對方終於被甩開,沈言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開到了什麽地方。
這荒郊野外的,暗自猜測應該是早就已經出了城,於是重新定了導航返回法院。
途中繞了不彎路,沈言渺到達老城區法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為了節省時間,趕在法院下班在之前將起訴狀遞進去,幹脆放棄了將車子開進地下車庫的想法,而是直接將車子停在了法院對麵路邊的停車位上。
然後拿起所有的資料文件,掀開車門下了車。
卻不料,才剛剛走出兩步,後頸就是一陣劇痛襲來,沈言渺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意識全無地向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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