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側戰場，兩紅旗已經突破第三條壕，正在壕北邊和前屯營廝殺。

    廝殺已經有一會了，滿地都是漿。

    韃子兵這邊，瓦克達已經戰死。碩托率領殘存的兩千韃子兵，還在死戰！

    前屯營這邊，兩千刀牌手和韃子兵戰，周圍還有幾百長槍兵，幫忙阻擊。

    王廷義已經率領火槍營和標槍手，退到三十步外列陣，他們後就是雲營，再退也沒有多餘空間了。

    戰場的廝殺已經進白熱化，碩托帶領韃子兵大喊大，拚死拚活想要殺退明軍刀牌手。

    然而碩托的願很好，現實卻很殘酷。

    前屯營的刀牌手也不是白給的，並沒有被韃子兵的呼喊聲嚇住。他們跟著大喊大，喊打喊殺，和韃子兵針鋒相對，你死我活！

    刀劍影之間，雙方不斷有人倒下。鮮浸染著冰凍的土地，升騰起一縷縷白汽。

    韃子兵中有很多經驗富的老兵，他們的搏殺技巧占據優勢，裝備也比明軍要好一點。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應該占據很大的優勢。

    然而現實卻非常殘酷，韃子兵搏殺明軍非常艱難，雙方的傷亡比例幾乎差不多。

    造這種狀況的原因，是很多韃子兵能下降嚴重，已經快到極限了！

    這些韃子兵中，有許多輕度殘疾的老兵，本來已經卸甲養老，是皇太極的征召令讓他們再次來到前線。

    韃子兵每人都是兩三層盔甲，再加上盾牌和武，說就是三十斤！

    這群韃子兵先是跑過二裏中場，然後穿過三條壕。這期間還要不斷躲避箭支，廝殺向前，就是年輕人都有些不住了，何況是這些老家夥。

    如今和明軍刀牌手慘烈廝殺，很多老韃子已經力不從心，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氣籲籲。

    哪怕如此，他們還在堅持著。

    這些老韃子都是當年跟隨努爾哈赤一塊起兵的，可謂四征戰，百戰而餘生。

    無論是戰場的經驗和紀律，還是個人的和勇武，這些老韃子要比現在的韃子兵還要強一些。

    然而歲月不饒人，老韃子雖然武藝湛，可是力跟不上。

    很多戰作，老韃子耍起來已經完全走樣了。

    哪怕不走樣，作也慢了半拍。即便砍在明軍上，力道也破不了甲。

    反觀前屯營這邊，刀牌手都是生龍活虎的小夥子。

    剛才他們以逸待勞，已經等待很久了。此刻活開來，明軍刀牌手覺得子熱乎起來，正是能最好的時候！

    所謂拳怕壯，明軍刀牌手雖然武藝不如老韃子，可是敢打敢拚，力量和速度占據優勢。

    老韃子被明軍打的手忙腳，應接不暇，上直罵娘，心裏卻直苦！

    隨著老韃子傷亡越來越多，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明軍傾斜。

    碩托見勢不妙，心裏又急又氣。他忽然急中生智，大喊大起來；“洪承疇跑了！明軍敗了！洪承疇跑了，明軍敗了！”

    其他韃子兵跟著呼喊起來；“洪承疇跑了！明軍敗了！”

    明軍刀牌手作戰經驗不富，很多年輕人心理素質不過關。許多人開始東張西，尋找逃跑中的洪承疇。

    其實這也不怪明軍將士，在曆年的作戰中，明軍將臨戰逃的事，已經為常態。

    混的戰場讓很多人看不見洪承疇，就在軍心的時候。又有人大聲呼喊；“敗了！快跑啊！兵敗了！快跑啊！”

    其實嚎的都是會漢語的韃子兵，不過雙方戰中，誰也分不清聲音來源。

    一些膽小的刀牌手率先退，跟著就有人逃跑。

    韃子兵趁熱打鐵，一邊猛衝猛打，一邊大喊大；“快跑啊！敗了！快逃命啊！”

    明軍刀牌手徹底慌了，更多人逃跑，片刻就崩潰了！

    崩潰歸崩潰，這些刀牌手還沒有完全瘋掉。後麵是火槍營在列陣，他們向兩邊跑去。

    後麵追擊的韃子兵犯難了，往東邊追是大海，不能去，往西邊是李建安的靖海營，更不能去！

    而前麵是王廷義整隊的火槍營和標槍手，火槍營後麵還有一萬雲兵！

    碩托當機立斷，用大刀指著前方；“勇士們！跟我衝擊前方大陣！”

    嗷嗷嗷！韃子兵喊著，向前方火槍營衝去！

    韃子兵隻剩下1500人，竟然向一萬多人的大陣發起猛攻！

    並不是碩托和韃子兵狂妄，之前他們兩紅旗經常對數倍之敵發起進攻，往往能夠一擊即潰。

    唐通的雲兵給人覺很好打的樣子，這讓韃子兵心裏有了一僥幸，認為隻要打垮王廷義的火槍營，就能跟著衝垮雲營。

    其實這也是敗中求勝的唯一辦法，總不能等著挨槍打吧。

    雙方的距離隻有三十步，王廷義不等韃子兵加速衝鋒，甚至不等自己的潰兵完全兩邊跑開，就下令開火了。

    砰砰砰砰砰！

    一排火銃響！韃子兵倒下一百多人！

    “快衝啊！”

    “衝啊！”

    碩托帶領剩餘的韃子兵繼續前衝！

    砰砰砰砰砰！

    又一排火銃響！韃子兵又倒下一百多人！

    這一次韃子兵已經衝到火槍營十步！

    嗖嗖嗖嗖嗖！

    一片標槍飛過來，將衝在前麵的韃子兵死一片！

    砰砰砰砰砰！

    又一排火銃響！韃子兵又倒下近百人！

    剩下的韃子兵已經不足千人，竟然還在猛衝！

    嗖嗖嗖嗖嗖！

    又一片標槍飛過來，將一個個韃子兵刺穿紮！

    材高大的碩托因為目標明顯，得到標槍暴雨的特殊照顧。連續有十幾支標槍，向碩托過去！

    碩托揮舞大盾牌，連續拍打閃躲，躲開七八支標槍。

    噗噗噗！後麵三支標槍在碩托肚子上！

    碩托連退三步勉強站住，又一支標槍向他腦袋過來！

    碩托大驚，想要揮舞大刀打開標槍，然而他的手臂卻沒能舉起來。

    嘭！標槍進碩托的大，直接貫穿後腦！

    碩托的死亡讓韃子兵驚恐震怖，連片的死亡讓韃子兵不敢上前，清軍的攻勢為之停頓了！

    許多老韃子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況。一直以來兇猛的進攻，為什麽會突然停下來？是誰先停下來的？為什麽沒人帶頭衝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