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兵們已經驚慌失措，哪裏聽得進去，更加兇猛的擁小口子，衝擊盾牌牆。

    雙方相互著，許多人摔倒被踩在腳下，一片狼哭鬼嚎，混不堪。

    潰兵的大呼小，讓恐慌的緒染了第三道防線的漢兵。

    防線後麵的漢兵東張西，一個個都非常恐慌。

    很多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沒有炮擊，明軍就要開始衝鋒了。炮擊下也許還能幸存，要是等明軍衝過來，誰也逃不了，都是個死！

    孔有德氣急敗壞，大喊大；“大夥不要怕！不要逃！都給我回去！明軍還沒上來的！兄弟們給我頂住！”

    中間小口子那裏，激的潰兵終於把盾牌牆開了。一個個潰兵奔逃進來，直接向清軍大陣衝去！

    潰兵的奔逃立刻引起防線的崩潰。第三排防線的漢兵開始跟著跑。

    隻要有人逃跑，更多的人就是跟著跑。第三道防線立刻崩了。三道防線的潰兵同流合汙，一起向後方跑去！

    孔有德看見準塔帶著騎兵頂上來，他當然明白多爾袞的意思。一陣急火攻心讓孔有德氣得直跺腳；“回來！你們都給我回來！不要向後方衝陣！”

    恐慌一旦蔓延，崩潰本無法阻止。

    幾千潰兵如同散養的鴨子看見狼群，瘋狂向清軍大陣衝去！

    準塔帶領的一千騎兵堵住潰兵的前路。他舉起佩刀，一聲大喝；“放箭！”

    嗖嗖嗖嗖嗖！

    一片箭雨向崩潰的漢兵。

    啊啊啊啊啊！漢兵紛紛中箭，連片倒地。

    “都給我殺回去！”準塔一聲令下，一千騎兵向兩邊分散，兜一個半圓形，開始截殺潰兵。

    騎兵劫殺步兵很容易，遠的用弓箭，近的用馬刀砍。

    有些韃子兵特別壞，用馬匹撞擊潰兵，直接用馬蹄踩死。

    潰兵們傷亡慘重，四散奔逃，然而他們卻跑不出騎兵的兜殺。沒有一個人落網，隻要沒被打死的人，全部被驅趕回來。

    潰兵們慌不擇路，紛紛跑回第三道防線，尋找各種角落躲藏起來。

    孔有德又急又氣，哭嚎起來；“不能殺呀！不能殺呀！”

    孔有德哭嚎著，衝過去阻攔準塔。

    準塔停下馬匹，他雖然瞧不起孔有德，不過孔有德是皇太極的親信，又是漢人武將的代表，準塔還是不敢來的。

    “快！別殺了！快下令別殺了！”孔有德向準塔呼喊。

    準塔見潰兵都跑回去了，開始向兩邊吹哨。

    兩邊的騎兵聽見哨子聲，紛紛停下馬匹，不再追殺了。

    準塔坐在馬上，高傲地看著孔有德，輕蔑地冷哼一聲；“這幫酒囊飯袋，白白浪費我們大清的糧食，死不足惜！”

    孔有德恨得咬牙切齒，真想一刀砍死這個王八蛋。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孔有德強忍怒火，沒有說話。

    這時候，後麵的多爾袞向這邊擺手，指著孔有德招手，就像在一條狗。

    孔有德假裝沒看見，四下尋自己的兵丁。

    殘存的潰兵分散各，大都趴在地上，一個個累得大汗淋漓，氣籲籲。

    許多人傷勢慘重，痛得哭爹喊娘。

    這些兵丁中，有一半是跟隨孔有德在山東起事的老部下，是孔有德最親的嫡係。

    今日傷亡慘重，讓孔有德心疼得滴！

    沒有這些老部下，孔有德的實力大損，以後在滿清可就沒有地位了。

    好在明軍那邊沒有再次打炮，讓驚慌失措的殘兵敗將能夠茍延殘。

    準塔見孔有德敢無視多爾袞，非常氣憤；“孔有德！你沒看見王爺在你嗎？”

    孔有德冷笑；“王爺在我嗎？那我這就過去。”

    孔有德不再理會準塔，而是向多爾袞跑去。

    “險的漢人。”準塔罵了一句，不再理會。他招呼手下騎兵聚合起來，嚴陣以待。

    孔有德跑到多爾袞馬前，他心裏恨毒了多爾袞，臉上卻出幾分笑容；“王爺，明軍的炮火太兇猛了！兄弟們頂不住啊！”

    多爾袞喝道；“頂不住也要聽命令！就是撤退也要規整有序！像你們這樣作一團，抱頭鼠竄，實在是我大清之恥！這些潰兵衝擊大陣，死有餘辜！”

    多爾袞指著那些死躺在地上的漢兵，又是一頓謾罵。

    孔有德又又氣，大臉盤憋的通紅。

    多爾袞用馬鞭指著孔有德；“你現在回去收攏自己部下，在第三道防線設防，阻止明軍衝鋒！”

    孔有著哭喪著臉，簡直比死了爹還難；“王爺，明軍的炮火太兇猛，兄弟們已經傷亡慘重，現在還要布防，那不是白白送死嘛！”

    多爾袞喝道；“你懂個什麽！明軍的炮火已經停了。他們遠道而來，彈藥的數量都是有限的。狗日的吳三桂已經打了三炮，肯定是舍不得彈藥了，不然早就發炮了。”

    孔有德哭無淚；“就算他們不打炮，派兵衝過來兄弟們也頂不住啊！”

    “頂不住也給我頂著！”多爾袞喝道；“你們頂不住，我自然會派人幫你們。誰再敢潰兵衝陣，我連主將一塊殺！”

    孔有德大驚失，嚇得一哆嗦。

    多爾袞在大清國以心狠手辣著稱，他這樣當眾喊出來，沒準真的敢殺了自己。

    孔有德到背後涼颼颼的，隻好答應一聲；“嗻！奴才這就去！”

    孔有德轉跑回第三道防線。孫龍和劉良臣帶著幾個人迎上來。

    兩個人聽說還要打，氣得將多爾袞一頓謾罵。

    罵歸罵，三個軍頭無可奈何，四下裏收攏潰兵，好一番大喊大，連踢帶打。

    天佑軍的殘兵敗將集合在一起，還有五六千人。

    孔有德安排隊伍防守第三道防線。

    這回漢兵可不傻了，誰也不肯靠近冰牆，遠遠地躲在冰牆十丈開外。

    前麵兩道防線之間，一些漢兵的傷員躺在地上哭爹喊娘，苦苦哀求。

    不過，明軍的炮火已經將漢兵嚇破了膽，幾千漢兵沒人敢衝過來解救傷員。

    對麵明軍炮陣，吳三高興笑了。這幫漢兵是瘋了嗎？剛才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竟然還敢往前上？

    吳三一聲令下，整個炮陣開始向前挪。

    後麵，吳三桂和劉振山帶領步兵跟上，李建安也在後麵跟上，左右兩翼同樣跟上。

    一百門大小火炮向前推進了百十步，開始調整炮姿，填裝炮彈。

    對麵漢兵看見了，一個個嚇的臉蒼白，驚慌失措。

    孔有德大喊大；“大夥不要怕！兄弟們穩住！明軍這是虛張聲勢，他們沒有多炮彈，他們是在嚇唬咱們！”

    劉良臣和孫龍也跟著呼喊，說軍彈藥用盡了，是在狐假虎威。

    漢兵中，有不人還真的相信，心裏安穩一些。更多的人本不信，心裏大罵；“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