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姝色 第175頁

《姝色》 第175頁

間,更見不遠城樓上,本該“臥床不起,時日無多”的劉徇一,正雙手背后,面帶微笑地著有如甕中捉之鱉的自己,登時氣得大罵:“劉徇,汝真小人也!”

劉徇卻不理他,只令旁人架來一張罕見的大黃弩,張臂拉開。

大黃弩之力量與程絕非尋常弓箭可比擬!

耿允大驚失,顧不得再怒罵泄憤,慌忙掉轉馬頭便要奔逃。

然此時已遲,未逃出一丈,只聽“嗖”的一聲,長箭破空而來,竟是直直其后背!

眾目睽睽下,但見耿允怒目圓睜,口吐鮮軀晃了晃,“咚”的一聲,墜馬倒地。

城樓上頓時出一陣歡呼,數人齊呼:“耿允老賊已死!爾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又解決了一個!

第93章 猶豫

那高呼之聲由七八人始, 漸有更多人加,至數百人齊呼, 更有人于城樓之上擊鼓, 聲勢震天,響徹四方。

城門外仍在戰的耿允殘部紛紛怔住, 抬目去,正見劉徇閑閑而立,居高四顧, 談笑間盡是王者風范,更見耿允果然已背后箭,滿的撲地不起,雙目怒瞪,仿佛死不瞑目的樣子, 不由偃旗息鼓, 漸漸屈服, 丟盔卸甲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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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夏外,俱是劉徇麾下之高聲歡呼——執掌朝政數年之久的大司馬耿允, 終于被蕭王徹底殺死!

長安城近在眼前。

……

當日,軍中十萬眾, 于夏外舉手同慶, 夜后,更是難得經了劉徇的允許,飲酒食, 相聚作樂。

反觀耿允部下之降將,則戰戰兢兢,聚在一,等著劉徇發落。

旁人尚好說,那些大小將領中,有數個,曾是劉徜門人,劉徜被害后,為免牽連自己,便轉頭倒戈,跟從耿允,更有曾上奏唾罵劉徜者。

饒是都道劉徇寬仁,也免不了一陣心焦恐慌。

數十人一番商議后,便一齊跪到劉徇帳外,高呼:“臣等罪過,請大王降罪!”

劉徇坐于帳中,面早已沉下來,閉目片刻,默然不語,待外頭諸人漸漸心慌,方換上溫和笑意,慢慢踱步而出,雙手背后,和悅道:“諸位何罪之有?”

眾人面面相覷,反而不敢開口。好半晌,方有一人戰戰兢兢道:“大王,我等……愧對大司徒……”

劉徇容不變,只黑沉沉眼底閃過嘲諷,不過一瞬,便親自去將人一一攙扶起來,笑道:“何出此言?當日之形,諸位皆是迫不得已,我心中有數。既已降我,我便絕不為難,快請起吧。”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將信將疑,猶豫片刻,念起其過去為人,終是漸漸信了,沖劉徇拜了又拜,直贊其寬仁大度,方放心離去。

然待人一散,劉徇再回帳中時,原本和煦的面容又迅速沉下,獨坐片刻后,提筆在竹簡上列出數個名字,又將劉季喚與他道:“這幾人,尋個機會,起一起他們的底,到時候便裝作意外,都除掉吧。”

劉季一凜,先拱手應是,待接過一看,便心中有數,領命下去。

那上面所寫之人,分明是先前大司徒遇害前,先已嗅到風向,卻非但袖手旁觀,更暗中落井下石之徒。

眼下這些人混在尋常降將間,既然不能明正大殺之,便只有如此。

待軍中歡騰氣氛稍淡,郭瞿等便又帳中勸進:“大王,耿允已死,臣等懇請大王早日長安,以安眼下局勢。”

劉徇先給眾人都落了座,再一一嘉獎夸贊一番,才道:“此事暫且不急,長安尚有天子坐鎮,我本諸侯,若無天子詔,不得長安。君側臣已除,如今需待天子做決斷了。”

說罷,他取出已然寫好的帛書,予郭瞿等人傳閱。

書中勸天子早日重新選賢任能,重振朝綱,匡扶漢室之江山,更向天子陳,聲明已故之大司徒劉徜所蒙之冤,請天子準其城,重斷此事,揪出主謀,重重懲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為何箭在弦上時,劉徇卻忽然停滯不前,仍是伏低稱臣,毫未有將霸業之氣象。

尤其西山赤巾一系,更是急道:“我等跟從大王,便是以為大王仁義有韜略,堪負大任,如今天子不過一黃口小兒,這偌大的天下,哪里是小兒能肩負起的?路在近前,大王何必如此自謙?都是高祖后裔,緣何這飄搖江山需一弱勢小兒手中?”

旁人紛紛應:“不錯!我等隨大王出生死,殺敵無數,為的不是從此聽那黃口小兒的調遣!”

一時群激憤,眼看就要有人忍耐不住,直接將勸劉徇自立為帝之言口而出。

郭瞿忙拱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道:“諸位,且聽大王之言。”

見眾人靜下,劉徇方踱步上前,先沖眾人深深作揖,道:“徇先謝過諸位,如此信任,曾于危難落魄之際,也未曾棄我而去,此等誼,我自記在心間。”

“然此行之目的,自數月前便已闡明,乃清君側之臣。如今臣已誅,目的既,便該明白為臣之本分,即便我還有點私心,也不過是想為兄長報仇罷了。”

說罷,他滿面俱是為難慚愧的模樣:“難道諸位還要令我作那為萬千人唾罵,愧對漢室先祖,篡權奪位之臣賊子嗎?如此,又與耿允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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