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開口，如此道。

墨泱勉強出一個微笑：“好久不見你了。”

“嗯。”他道。

“孩子怎樣了？”墨泱問。

這句話，問得平平靜靜，連自己都意外。

有了猜測，認定那孩子不是步景桓的，就不再疑神疑鬼。

“孩子很健康。”步景桓說。

“往后呢，怎麼安頓他？”墨泱又問。

“已經安頓好了，你放心。”他說。

墨泱點點頭。

想笑一下，然而笑不出來。

不知是心酸，還是委屈。微微咬著，抑著自己的緒。

墨泱倏然撲向他，抱他的腰。

他瘦了些，腰腹的還是很。一件黑襯衫，被他溫烘托得暖融融，幾乎灼人。

袖有一點煙草味。墨泱用力閉了閉眼。

——曾經發誓，將來他回頭求，一定要裝腔作勢不理他，讓他苦苦哀求。

可現在，他只是站在那里，的理智就瓦解了。

“墨泱？”他沒有回抱，手輕輕搭在肩頭。

下頜卻蹭了下的頭發。

墨泱心中震，不肯松開。好像放了手，他又要走了。

“當初我去治病，你是不是也很絕？”問。

聲音哽咽。

步景桓聽到這里，再無克制，用力回抱。

他牢牢將箍住，恨不能把嵌自己的。

“這次，我們一起扛風雨。”墨泱跟他說，“別離開我了。”

步景桓的臉，蹭著涼青，一滴淚滾落。

“快要收尾了。”他低聲告訴，“墨泱，等我到年底。”

又說，“今年，我們一起過年。”

墨泱把頭更深埋他懷里，不肯說話，眼淚流淌個不停。

良久，兩人才松開。

墨泱還沒整頓好表，周云兮和葉戎進來了。

周云兮往墨泱臉上瞧：“你哭了？”

墨泱：“沒有，煙熏的。”

周云兮：“……”

——算了，你這麼難還找個借口敷衍我，我就當真了吧。

葉戎看著墨泱，又看步景桓：“要不，景桓你先走吧。”

周云兮：“你什麼腦子？”

“我替景桓考慮。”葉戎說。

步景桓：“我不是很忙，吃頓飯的時間還有。”

張召蘊最后才來。

飯桌上有葉戎和周云兮，就不會冷場。他們倆擅長接梗，什麼話題都可以聊起來。

步景桓一直都是出人不出，有他和沒他，似乎沒什麼差別。

“泱泱頭發剪短了很多。”張召蘊說。

步景桓難得開了口：“剪短好，吹頭發不累。”

墨泱低頭笑。

只有他知道多討厭吹頭發。

周云兮聽了，怪心酸的，有點替他們倆難過。

殘局快要收拾完了，只要在不犯法的況下理掉海德拉，這件事就圓滿完。

比較麻煩的是，海德拉現在拿到了合法僑民證。

“泱泱長得，短頭發更。”葉戎說，“是吧云兮？”

周云兮：“對，泱泱是華娛第一。”

墨泱聽了如此生的吹捧，忍不住笑。

真心笑起來，整個包廂氣氛都好了。

因為不知道什麼話題安全，幾個人就論起了人的發型。

周云兮說想燙滿頭的小波浪卷。

墨泱說：“會老十歲，小波浪絕大多數人都駕馭不了。”

葉戎立馬道：“我不同意。”

“關你什麼事？”周云兮不悅。

葉戎：“如果我追到了你，咱們倆出去約會，旁人只當我是傍富婆的小白臉。”

張召蘊在旁笑瘋。

周云兮：“你追不到我，別做夢了。你屁還沒干凈。”

“什麼？”墨泱問。

周云兮：“這貨相親認識了個姑娘，他爸媽當準兒媳婦，天在他家混。”

墨泱錯愕。

張召蘊：“嘖，真渣。”

葉戎：“我已經跟我爸媽提了。”

周云兮：“結果呢？提了不管用，要拿出結果。”

葉戎答不上來。

張召蘊：“別問，肯定沒推掉。葉叔叔絕對會說，「再不聽話老子斷了你的卡。」”

葉戎：“老張，你學我爸爸，口吻都像。要不，我給你做兒子，你給我一張副卡。”

張召蘊：“請傍富婆。”

葉戎看向周云兮：“富婆怎麼說？”

“你先跟你爸鬧翻，我才能給你當新的爸爸。”周云兮道。

墨泱：“……”

幾乎都快要忘了，和這群朋友在一起多快樂。

要笑死。

葉戎果然拿了電話，撥給了他爸爸，還開了免提。

“我不會和李枝之結婚，正式通知你了。往后，我和李枝之沒半錢關系。”

葉父聲音充滿威嚴：“你威脅老子？”

“是的。家產你拿去打水漂吧，我不要了。我從今以后吃飯了。”葉戎道。

“你三十多歲了，靠譜點。”

“我沒什麼不靠譜，我找周云兮，手頭幾個億呢。還有家公司。”葉戎道。

葉父不惱了，試探著問：“能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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