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被罵得一句話也還不了，只是跟著嘆氣：“我賤。”

遇到事收拾不了，就慫。

一慫，墨鈞言罵就不得勁。

“真煩死了。”墨鈞言狠狠踢了花壇的小碎石子。

喬長橋的朋友們陸陸續續來了，墨鈞言和墨泱先離開了醫院。

墨鈞言還是沒走，把墨泱送到了度假村后，依舊在客房住下。

他想看看后續，至要看看喬長橋會不會打擾墨泱。

高予鹿回了俞城，問他人在哪里。

“泱泱怎樣？”問。

“腦子不行。”墨鈞言道。

高予鹿：？？

又問，“我最近休息一段時間。泱泱那邊忙嗎？我帶笙笙去看拍戲。”

墨鈞言：“你來吧。”

“好，我收拾收拾，司機送我們倆過去，等我們吃晚飯。”高予鹿道。

墨鈞言道好，掛了電話。

他坐在房間里，倏然想起了墨泱的姐姐墨沫。

念高中的墨沫，跟墨鈞言說過一句話：“小叔，你這個人夠狠，但不毒；貓貓既不夠狠也不毒。你們這樣，難有大就。”

說這句話的墨沫，只是個高二學生。

墨沫的格，跟墨泱完全不同。從小就聰明、狠辣，格強勢。

特擅長尋找事的規律。很難的鋼琴課，幾個月就學；墨泱哭天喊地的數學，從小學開始近乎滿分。

念初中的時候，墨沫有次差點出事，是初中的數學老師帶著幾個學生去參加市級數學比賽，回來時候遭遇了搶劫。

老師是個剛畢業兩年多的男，被小混混們狠狠打了一頓；墨沫等學生也遭到了搶劫。

墨鈞言正好跟那群人混，去打聽才知道，墨沫很早之前就去踩過點。

墨鈞言有點嚇到了，私下里問：“跟老子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否則我要揍你。”

墨沫只是看著他，突然道：“小叔，潘誠毅貓貓的后背，我清楚看到他的表。”

那個數學老師，被狠狠揍了一頓的，就是潘誠毅。

他有朋友，卻覬覦學生的貌。

有次他故意給墨泱講題，手放在墨泱的后背，結滾。

墨泱可能當時就不太舒服，往旁邊挪了幾分，沒敢說什麼。

墨沫坐在斜后方，看得一清二楚。

墨泱念初中的時候，就艷不可方，追求的男生前赴后繼。

“我要除掉他。”墨沫說，“搶劫是第一步，接下來教育局會收到各種匿名投訴，說他私下里有社會關系。他會被開除。”

“然后呢？”墨鈞言后背有點發冷汗。

“他會死。”墨沫面無表說。

墨鈞言的心口，猛然直跳：“墨沫，有些事犯法！”

“我知道，我已經自學了很長時間的法律，還鉆研了很多刑事案例。”墨沫道，“你放心，我自己不沾手。”

墨鈞言怔愣了很久，才道：“你只是個小孩子。”

墨沫：“無毒不丈夫，心慈手不了大事。從小練，長大了才可以更嫻。”

在學校里，墨沫無往不利：長得漂亮、績好、人緣好。

把社會那一套用在學校，讓自己于非常有利的地位。

同時，也把妹妹保護得很好。

告訴墨鈞言：“小叔，貓貓太漂亮了。如果你把當資源，想要利用，你也會死。”

墨鈞言：“就你貓貓，我不？”

“你是男人。”墨沫眸幽靜，“你們男人總以為，世界是你們主宰，人都是你們的籌碼。”

“我不會。”墨鈞言慎重說，“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傷害家人。你和貓貓，都是我的心尖寶。你信我嗎？”

墨沫靜靜看他，道：“小叔，你這個人狠，但不夠毒，我信你。你和我爸爸一樣，繼承了爺爺的善良。你們為什麼不能多像我一點？”

“你怎麼了？”

墨沫：“我要做那樣的人。當初孫家死了滿門，全而退，還落了個溫文秀的好名聲；爺爺發達的過程中，對手的事故都是一手安排。

現在誰提到，都覺得和善麗。再老一點，在兒孫們眼里，肯定是個慈善可親的老太太。這才是本事。”

墨鈞言：“……”

他被說得無言以對，只得道，“你不要學這些，墨沫。人得有點善念。”

墨沫：“我要做惡龍。”

“誰欠了你的？”

“貓貓太漂亮，而我父母心思簡單，他們本沒辦法保護貓貓。小叔，能守護公主的不是騎士，是惡龍。”墨沫說。

墨鈞言想到這里，狠狠閉了閉眼。

若墨沫還活著，一定會在喬長橋第一次擾墨泱的時候弄死他。

墨鈞言做事夠狠，但不毒。

可墨沫說得對，騎士保護不了公主，只有惡龍才可以。

在這方面講，只步景桓的瘋勁，能跟墨沫一拼。

墨鈞言他媽媽那點兒狠毒辣，沒傳給兒子，全隔代傳給墨沫了。

而墨鈞言的兄嫂，兩個一輩子沒離開大學的人，畢業后就留校任教，天真得像一張白紙。

墨泱在這樣環境下長大，不夠狠，更提不上多毒。

但墨鈞言更喜歡墨泱這樣的格，因為不會惹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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