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鈞言沉默了片刻，輕吐一口煙霧：“老華，有次你不在國，那邊出了點事，讓我幫忙。可能沒告訴你……”

“你睡了？”

“死一邊去，老子這麼不講究嗎？”墨鈞言啐他，“是一段舊視頻，我替攔截了下來，讓我別告訴你。可能是那個視頻，讓想要去學法律。”

“什麼視頻？”

第311章 過癮嗎？

墨鈞言沒保留那段視頻。

不過，他的首席書應該備份了。

他發了個消息給自己書。

很快，書把過的視頻，發到了墨鈞言的微信上。

墨鈞言轉發給了華棠堯。

華棠堯打開。

視頻是監控畫面：某個蒼蠅館子的角落，桌面油污污的，型高大且胖的男人，帶著妻兒來吃飯。

監控不清晰，能聽到畫面里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是在罵孩子。

孩子看上去不大，約莫八九歲，穿著比較破舊。

“你是饞死鬼投胎，你要吃弟弟的蛋糕？你是個什麼賠錢貨也配吃蛋糕？”

人燙著卷發，化著很糙的妝，聲音尖銳、面相兇惡，一邊說一邊用手那孩的頭。

“好好一個小蛋糕掉地上了吧？”人越說越氣，扇了孩一掌。

孩頭被打偏了，還是麻木坐著。

時間應該是冬天，地點肯定是沒有暖氣的江南。因為人穿著劣質皮草，男人和小男孩穿著羽絨服。

小孩穿一件很明顯大了很多的銀紅羽絨服，袖子像是磨破了，可能是媽媽的舊裳，臟兮兮。

人見小孩麻木不仁，繼續罵：“這個死樣子，天一張死人臉，這是詛咒誰？看到你就來氣。我們不賺錢，都是被你帶累的。”

說著，又左右開弓扇了好幾個。

小男孩見狀，也學著媽媽的樣子，往小孩臉上扇掌：“死人臉。”

孩偏頭，瞪了眼小男孩。

這一偏頭，正好被監控拍到了正臉——只能說，曾明珠的確沒整容，從小就是一張漂亮的臉，尤其是那雙眼。

視頻中拍到的雙頰，被打得通紅，可的眼睛是冷漠的。

瞪這一眼，換來人更兇惡的打罵。

飯店老板娘模樣的人走過來，似乎想要勸架，一直在旁邊吃花生米的男人，突然開腔：“家務事，都別管啊。”

他長得太兇，手背有很清晰的紋，一看就不是干正經營生的，老板娘嚇得退了回去。

視頻短短兩分多鐘，看得華棠堯目眥裂。

“你什麼時候理這個視頻的？”他問墨鈞言。

墨鈞言將煙灰彈進玻璃煙灰缸：“去年八九月份。”

“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墨鈞言道，“的經紀人團隊說，這個視頻可以放出去，能得到同。但似乎很不想。大概沒人愿意被人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過往。”

“是誰在威脅？”

“媽媽。”墨鈞言道。

華棠堯的拳頭攥起。

“是媽媽說弟弟要買房，問要一千萬。只肯給五十萬，就鬧了起來。”墨鈞言道。

“媽的，這些畜生！”

“跟你說過年的事嗎？”墨鈞言問。

華棠堯：“從來不提……”

說罷，他站起要走。

墨鈞言去追了他幾步，在門口按住他肩膀：“喝了酒，別自己開車。還有，不如先冷靜下再去找。現在去做什麼，讓撕開傷口再給你看一遍？”

華棠堯狠狠咬著后槽牙。

他額角現了青筋，“我不知道。應該早點告訴我，我會替理。”

“要是愿意告訴你，早就說了。”墨鈞言道。

華棠堯聽不進去，他快步走了。

墨鈞言讓自己的司機送他。

從俞城到曾明珠的老家，走高速約莫三個小時。

華棠堯在車子上，數次翻開曾明珠的微信，想要發個消息給，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他第一次留意到曾明珠的朋友圈封面。

那是一張培訓機構做的圖，兩個大字：「上岸」。

旁邊還有小字：“真正的公平，是法律賦予的；真正的靠山，是國家建設的；歲月渺小，學法知法生而偉大。”

華棠堯都不知這個封面什麼時候換的。

——好像認識的時候，就是用這個封面，因為眼的。

一直沒換過。

從很早開始，曾明珠就明白，這世上能讓依靠的，不是父母也不是男人。

華棠堯眼前不停浮視頻里那小孩麻木的臉，再想起曾明珠平素的冷靜自持，他的心狠狠一，疼得他幾乎痙攣。

華棠堯走后，包廂里還是燈紅酒綠。

視頻里的破舊，跟眼前的繁華，格格不，墨鈞言刪掉了這個視頻。

每次看到，哪怕沒心沒肺，也讓他的眼睛刺痛一下。

因為他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已經是父親了，他有了高笙笙。他代了自己兒，恨不能沖進視頻，撕了那些人。

親生父母，怎麼下得去手這樣待自己的孩子？

如果沒有這段視頻，墨鈞言并不知道曾明珠有這樣的年。平時看，正常一姑娘，漂亮有主見，華棠堯的爸爸都喜歡的，認可做華家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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