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能確定,在你的未來里,是否有我的存在。
自始至終,他給的答案,都清清楚楚。眼見他掙扎過、沉溺過,也自然知道,他終究會做出自己的選擇。應該謝他,無論如何,作為生命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給了一場刻骨銘心、意迷的。
他有他的心結、他的從前。說什麼同,都是妄言。誰能真正會他走過的路,過的苦?旁人的觀都是自以為是,換作是他們自己,未必撐得下來。也不例外。
所以不會再他,但也不想就這麼放棄。
人生不過一趟,讀書、工作、嫁人、生子。想就任這一次,豪賭這一次,不論輸贏。
只因遇見了他。
只因是在這個地方,某個房間的匆匆一面。愿意用一生去等待,或者——忘記。
第十四章 另一條路
回程的路上,沈尋從副駕駛改坐到了后排。
程立對此沒什麼反應,一路專心做司機,仿佛迷上眼前枯燥又無盡的路途,目不轉睛。
車窗外的風聲呼嘯而過,車廂卻有種令人窒息的沉寂。兩個人像又回到最初的相識,客氣疏離。
沈尋看著他,看他寬闊的肩背,上臂結實的廓,后腦利落的發梢,還有側分明的下顎線。
第一次上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
如此溫,如此絕。
從他說出那句“到此為止”,就知道,他的決定很難被改變。
口不可名狀的焦躁和難以控制的失落,擰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可是只能忍著,努力維持一個安靜的表象。
手機振,屏幕上跳著李萌的名字。
沈尋接起,那頭雀躍的聲音就響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難不就留在那里嫁給你三叔了?”
驟然一怔,嚨哽住。
下意識地抬眼,卻從后視鏡里撞上了一道幽深的視線。程立正看向,面如水。
他應該是聽到了李萌的話。
垂下眼簾,輕聲說:“快回去了。我現在有事,晚點打給你。”
掛斷電話,靠在座椅上,向窗外掠過的風景。
像是快要哭出來了——程立從后視鏡里看向那張蒼白的容。
他也想過不要放手放得這麼快,可是追尋數年的線索已經清晰,他總要了斷,也總要讓走。
他想起初次遇見,昏暗的房間里仰著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眼里出了不安與恐懼,卻仍是強撐著,格外倔強,就像此刻一樣。
他還清晰地記得昨夜咬著,被他欺負得眼淚汪汪的樣子。這樣好的人,最初、最純真的激,是為他而綻放。以后,的男友或者丈夫,看到肋骨下那一個Morpheus的文,會做怎樣的猜想?
他挪開視線,遠眺連綿的青山。世界這樣大,相聚別離分分鐘在上演。終會擁有一份幸福平靜的生活,用不著他心。
下車的時候,沈尋頭也不回。程立扶窗目送的背影,亦是沉默。
忽然間,轉過,對上他的視線。
“程隊,勞駕你親自給我訂票再送我走,明天下午,謝謝。”利落地命令,語氣中著大小姐的任。
他微怔,隨即出聲:“好。”
他沒有下車,點了一支煙,尼古丁肺,麻醉著口若有似無的悵然。
長指在旅行APP上點選,地點、日期都選好,航班信息躍眼簾,滿滿一屏幕。早一班或晚一班又有什麼區別?多留一小時又能改變什麼?該走的總要走。
S,H,E,N,X,U,N。
用拼音一點點打下這個名字,忍不住輕念出聲:尋,尋。
終是一場沒有結局的邂逅。
他猛了一口煙,退出APP,給王小打電話:“給沈尋訂明天的機票。”
第二天,沈尋正收拾行李,王小找上門來。
“尋姐,你和程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一臉失落與驚愕,“為什麼你要走,而他要辭職?”
沈尋疊服的作驟然停滯,睜大眼向。
程立要辭職?
腦中一片空白,下一秒已經跑出了宿舍,向辦公樓而去。
局長辦公室里,向來溫文和煦的林聿也見地沉了臉,盯著對面的男人。
“我剛把這麼重要的案子給你,你現在跟我說要辭職?你覺得我能同意嗎?”大概已經經歷了一番不甚愉快的談,他的語氣著怒意。
“林局,恕我直言,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經決定了。”
“程立,你過分了!”林聿猛地一拍桌子,“你堂堂一個毒大隊長,突然玩這出,你有沒有考慮過影響?”
“人各有志。”程立的聲音不帶一緒,像一粒油潑不進、水浸不的銅豌豆。
“見諒,林局,我會安排好接工作的。”言畢,他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撞上了急匆匆跑來的沈尋。
他淡淡瞥了一眼,繼續往前走。
“程立!”沈尋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臂。
“剛才你和小舅的話我都聽見了。”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做?”
還是頭一回見到小舅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只小舅,恐怕局里上上下下都會震驚和失,當然,也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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