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赫明城如此小心,眼下陛下在此,若是如實說數目稍多,隻怕有賄之嫌,故而他狠了狠心,勉強住心中的貪念,開口道:“回三殿下的話,卑職家**丟失庫銀一萬餘兩。”
爾後,燕永奇看向閃驚雷,道:“大皇子,該你兌現自己的賭約了。”
按照之前的賭約,閃驚雷應該賠償十倍的數目給赫明城。事已至此,閃驚雷無可辯駁,隻得頹然地揮了揮手,讓下人去辦此事。
燕皇起離開,行至閃驚雷邊時停住了腳步,冷聲道:“閣下在我大渝京都逗留已久,若無其他事,便回去吧。”
這話,便是逐客令了。
聞言,閃驚雷徹底癱在地。原本他還想留在這裏尋找機會讓燕皇同意和親,可眼下發生了這檔子事,把他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回宮的路上,燕皇看向跟在側的大太監劉福全,道:“福全,這件事你怎麽看?”
劉福全忙躬笑道:“此事陛下自有聖斷,奴才就不班門弄斧了。”
“你這頭。”燕皇嗔怪道。
片刻後,燕皇麵沉似水,遙目看向遠。他知道閃驚雷是被算計了,但算計他的絕不是跳出來的燕永奇和赫明城,即便是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也沒有這樣的本事,那麽,是他一直在懷疑卻毫無頭緒的那個人嗎?
一時間,燕皇陷了沉思之中。
驛館,待大渝的人離開後,閃驚雷暴跳如雷。他揚手指向一眾黑影衛,怒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隊黑影衛的首領祁寒子微躬,道:“大皇子,我等帶回的的確是一個人,至於這人為何變了銀子,屬下仔細想了想,許是大人們去金鑾殿要人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
“那你們呢?”
“屬下在尋找您,所以……”
閃驚雷一拳重重地捶在桌案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席卷著他。
祁寒揮退其他人,上前一步,道:“大皇子,要不要屬下回去後將這件事稟告可汗,借此事出兵大渝?”
閃驚雷白了祁寒一眼,怒道:“你這是要狀告本皇子命黑影衛辦了私事,讓父汗責罵我嗎?”
祁寒眉心一跳:“屬下不敢。”
曆來黑影衛便是歸屬大蒙皇家所有,隻聽從大蒙可汗一人的調派。此次閃驚雷前來大渝,大蒙可汗唯恐有失,便派了一隊黑影衛隨行,意在保護閃驚雷的安全。而這隊黑影衛的首領祁寒是閃驚雷一個側室的哥哥,二人不久前才相認,閃驚雷並未讓祁寒聲張此事,為的就是謀取便利。若不然,他豈敢用黑影衛替他抓人?
“傳令下去,明日啟程,回大蒙。”
“是,大皇子。”
祁寒退下去之後,閃驚雷憤怒的砸碎了屋子裏的所有桌椅。他閃驚雷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單單是損失了銀兩尚是小事,還被人掛在城牆上被人觀看,盡辱,而且此番和親失敗,他在父汗麵前更是無半分功勞可言,如此一來,豈不被他那些兄弟們搶了先機?
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不,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閃驚雷拳頭握,想到下個月十五是赫家兩個兒出嫁的日子,慢慢地,一個計劃在他的腦海中漸漸型。
哼,赫雲舒、赫明城、燕永奇,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掉!
閃驚雷的算計,此刻的赫雲舒自然是不知道的。
從城門口看熱鬧回去之後,便回府去了蘇雨晴的院子。此前赫玉瑤和秦碧總是找的麻煩,自顧不暇,照顧不到蘇雨晴,眼下終於得了空兒,便想著去看看。若這蘇雨晴是原主在意之人,那麽自當護安好。
借由原主的記憶,赫雲舒對蘇雨晴有了大致的了解。是原主的母親雲錦瑟的陪嫁,雲錦瑟死後便以照顧赫雲舒之名繼續留在了赫府。在原主的記憶裏,蘇雨晴倒是一個好的人。但實究竟如何,赫雲舒卻是不得而知,故而便有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蘇雨晴的紅楓苑在後院的西北角,院子裏有一棵巨大的楓樹,此時楓葉赤紅,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風景。
赫雲舒抬步而進,剛踏進院門便迎來一聲冷喝:“什麽人?”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鬟,梳著簡單的發髻,穿著一淡綠的服,但看說話的氣勢和力度,似是有功夫在。
赫雲舒二話不說,橫起一掌直奔那丫鬟的麵門。
那丫鬟目如炬,閃到一側躲過赫雲舒的攻擊,爾後橫起一掌,直奔赫雲舒的肩膀而去。
赫雲舒角微揚,看來,這是個狠角。
就在赫雲舒將一躲,準備捉住那丫鬟的手腕的時候,前方傳來一聲冷喝:“紅玉,住手!”
那丫鬟頓時便停下了手中的作,退到了三步遠的地方。
蘇雨晴俏目含怒,狠狠地瞪著那紅玉的丫鬟,怒道:“這是二小姐,快跟二小姐道歉!”
那紅玉頓時便收斂了周的鋒芒,乖乖巧巧的走到赫雲舒麵前,躬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見過二小姐。”
赫雲舒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蘇雨晴滿臉帶笑道:“二小姐,這是我前段時間在街上到的一個賣葬父的丫頭,我見可憐,便給了幾兩銀子,讓安葬的老父親。誰知這丫頭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一定要跟著我,我見執拗,也就隻好允下了。”
赫雲舒笑了笑,道:“這倒是個好機緣,不知蘇姨娘是在什麽時候遇到的。”
蘇雨晴一愣,繼而說道:“好像是上個月吧,的我也記不清楚了。唉,這人上了年紀就是忘事,記憶是大不如前了。算了,不說這些了,快隨我到屋子裏用些點心吧。”
赫雲舒含笑應是,跟著進了屋子。
二人說說笑笑,赫雲舒在這裏待了兩個時辰,用了午飯之後才從這裏離開。
出了紅楓苑的門,赫雲舒滿臉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
這個蘇雨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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