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暗中閃著眼眸,靜靜地瞧著段麒麟,故意問道。
段麒麟瞧了瞧,指著塌道:「朕便住在這裡吧。」
夏微微一笑,暗中點了點頭。
雖然為皇帝,卻並不高傲,還能為人著想,此人品質也還算過關。
「您是陛下,又是客人,您若不嫌棄,還是去床上吧。」
夏雖然試探了段麒麟,又怎麼能讓他真的住在塌上呢?
「我們別再為這個爭持不下了,你能答應幫朕,朕很激,何況朕年輕,腳也還好……」
說到這裡,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夏淡淡地揚了揚角,「既然陛下如此為我這個殘廢著想,那在下便不跟你客氣了。」
他說著,轉著椅來到了床畔。
「夏……」
忽然,段麒麟喚了聲,「你的寢宮為何沒有服侍的人?」
夏停住了作,「你覺得這宮裡的人可能為我所用嗎?」
段麒麟頓了一下。
「所以你便不用?」
夏一笑,「不是不用,是不能不用,只不過,我這宮裡的都是太監。」
段麒麟微微張了張,甚覺不可思議。
想不到念歌居然如此有控制。
「陛下不必多想,不給我宮裡安排侍,是因為我的緣故。」
夏抿一笑,想到了他當日故意假裝同侍尋—歡作樂,以此來拒絕小殿下的事。
原以為小殿下生氣遣散了侍,對他那方面的想法也會慢慢變淡,誰知道……小殿下這心倒是堅定地很。
夏說著話,便要上—床。
「我幫你!」
段麒麟見他雙手撐著床,行不便,連忙說道。
可還未等他靠近床畔,夏竟然輕鬆地上了床。
段麒麟愣住了。
一個殘廢,怎麼能如此伶俐?
「多謝陛下的善心。」
夏淡淡一笑,躺下了。
可這段麒麟,站在那裡,許久未。
「陛下不困嗎?」
夏回眸瞧了眼,淡淡地問。
段麒麟這才收回冥想,深深地看了夏一眼。
「您這麼看著在下做什麼?」
夏笑了。
「朕在想,你一個殘廢,怎麼那麼靈巧呢?」
夏微微凝眉,笑著:「我雖然殘廢了,可我還有功夫啊。」
他解釋完,打了個呵欠,睡了。
段麒麟這才回到榻上,帶著疑,躺下了。
夜,漸漸地深沉,周圍一片寂靜無聲。
這寢殿的窗戶,悄然地響起了悉悉率率的聲音,接著,一迷煙裊裊而升。
「啪!」
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想,「啪」的一聲,殿外一聲哀嚎,迷煙落到了地上。
夏從床上坐起來,正見到段麒麟也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
段麒麟低聲音,看向夏問。
他聽到了窗口的聲音,卻沒做他想。
竟然是夏出手,打退了那個下迷—葯之人。
夏輕勾起角,「誰知道呢。」
誰知道小殿下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不過,他這麼打草驚蛇,想必小殿下不會再派人來了。
夏目掃過段麒麟,「陛下也聽到了聲音。」
段麒麟點了點頭。
「想不到陛下年紀輕輕,居然也如此警醒。」
夏笑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警醒。」
段麒麟雙手負於腦後,瞧著房梁,訕訕地說了句。
他本也不敢睡實。
誰知道念歌會做什麼。
果然被他猜中了,念歌……竟然真的半夜襲。
夏聽他無奈的聲音,不由得笑出了聲。
笑過之後,他對段麒麟說道:「這次睡吧,我打草驚蛇,想必陛下今晚不會再派人來了,您可安枕無憂。」
段麒麟側目瞧了他一眼,默默地躺下了。
這一晚,當真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段麒麟和夏正吃飯呢,想不到墨念歌竟然派人來了。
「陛下,我家帝請您過去用膳。」
嗯?一句話,把段麒麟驚到了。
他看一眼夏,回頭又問道:「當真?」
「瞧您這話說的,君無戲言,我家帝怎可誆您?」
眼見著段麒麟半信半疑,這老太監說道:「讓奴才轉告您,您的事,答應了。」
段麒麟微微張著,眉頭顰蹙,琢磨了半晌。
這是昨晚的事沒,所以今天改變策略了?
不安地看一眼夏,段麒麟說道:「攝政王和我一同前往吧。」
經過了昨晚的事,他怎麼還敢單刀赴會?
再被那個喜怒無常的念歌給扣下了怎麼辦?
夏微微笑著,正要表示,卻聽老太監說道:「陛下只請您一個人,可沒請攝政王……」
段麒麟微微蹙眉,暗中瞧了夏一眼,「好吧。」
既然念歌說答應了他的事,那念歌應該不會對他不利吧?
不虎焉得虎子?他段麒麟今天就賭一把,見機行事吧。
於是,段麒麟跟著老太監,進了墨念歌的寢殿。
進了大殿,段麒麟瞧著一桌子的膳食,不笑了。
「念歌當真要與我共進早膳?」
他笑著問,這心裡卻在暗中防備。
而坐在桌子旁的墨念歌,卻是微微抬眼,「你不是給朕出了主意嗎?朕想過了,便按照你說的做。」
「哦?」
段麒麟頗興趣地坐下了,「你想通了?」
他並沒有提昨晚的事。
「對,我想通了,用過早膳,朕會同你帶著夏一起出宮看看,這樣……方便你下手。」
墨念歌目靜靜地瞧著段麒麟,說道。
「呵呵,你連這個都想到了,可見你當真想通了。」
段麒麟坐在對面,角勾勒著輕笑,問道。
墨念歌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好!」
段麒麟驚喜地了一聲,心裡卻在醞釀著自己的鬼主意。
假戲真做,他要提前做好準備。
墨念歌睨了他一眼,眼底劃過警覺之,「段麒麟,你可千萬不要耍戲朕!」
「我怎麼敢呢?」
段麒麟立即陪著笑臉,「你別忘了,這可是你東籬的地界……」
墨念歌自信地勾起了角。
是啊,這是在東籬的地界,怕什麼呢?
「你不吃嗎?」
這會兒,墨念歌抬了抬下,示意著段麒麟。
段麒麟看著滿桌子盛的早餐,詭譎地問道:「你沒在裡面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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