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

當晚。

楚莫寒還是洗去了上的腥味，換了干凈的長袍，去了離王府。

他去的時候，離王府外的尸和跡已經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他踏離王府，看著滿府邸的紅綢，紅燈籠，紅雙喜，腳步微微一滯。

“王爺……”

黑鷹莫名覺得有些不忍，“要不咱不去了吧。”

楚莫寒淡淡一笑，“你又不想吃好吃的了？”

“當然想了，但好吃的跟王爺比起來，那肯定是王爺更重要了。”

“別貧了，走吧。”

“哦。”

剛進離王府，清歌就來領路，“王爺快請吧，我家王爺他們都在等您呢。”

“嗯。”

清歌領著楚莫寒和黑鷹去了大廳。

大廳里燈火通明。

遠遠的。

楚莫寒就聽到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他腳步一頓，上所有的郁和暴戾在一瞬間都被平了。

他苦苦堅持到今天。

為的，不就是讓他剩下的在乎的人，每天都能這樣開心地笑嗎。

“王爺？”

楚莫寒對清歌擺擺手，“你退下吧。”

“是。”

楚莫寒在大廳外站了一會兒，收拾了心之后，才邁著大步進了廳。

廳中燒著火盆。

屋里暖意融融。

屋里擺了兩桌，大概是怕菜涼了，每道菜都用銀的蓋子蓋著。

楚亦然第一個看到楚莫寒，飛撲了過來。

“皇兄！”

“嗯。”

楚莫寒的腦袋，“還好嗎？”

“好著呢。”

假借聯姻離開京城，墨羽帶著小星星的幽靈衛和楚離的那些死士把救了出來。擔心楚亦辰會在去徽州的路上攔截，所以干脆又折回了京城。

逃到離王府之后。

跟綠兒和小侄子他們一起在離王府的地牢里生活了幾天。

直到今天。

一切塵埃落定了，他們就都從地牢里出來了。

楚亦然抓著楚莫寒的袖子，“事都解決了嗎，皇兄你有沒有傷？”

“沒事，都解決了。”

楚亦然眼圈發紅，“母后和太子皇兄還有皇嫂終于可以瞑目了。”

“嗯。”

楚莫寒的腦袋，“別哭，今天這場合可不適合流眼淚。”

“……”

楚亦然趕掉眼淚。

今天是二皇兄和嫂子親的日子……雖然他們親了，還是喊嫂子，可終究是不一樣了……扭頭看了眼穿著大紅喜服的二皇兄和小星星，再看看一黑袍，孑然一的皇兄。

嗚嗚嗚。

皇兄好可憐。

楚亦然更想哭了。

……

酒席開了兩桌。

一桌是以太皇太后龍天為首的至親，另一桌是黑鷹綠兒長夜云霄他們。

楚莫寒到了之后就開席了。

楚莫寒這才知道大家都在等他一個人。

他頗有些寵若驚。

兩桌飯菜全都是墨羽親手做的，都是一家人，再加上楚亦辰這個眼中釘終于拔了，大家都放松地吃吃喝喝。

氣氛非常好。

楚莫寒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楚離和小星星，他們倆一紅坐在一起，時不時對視一眼，甜又默契。

楚離甚至能一邊跟長輩聊天，一邊目不斜視地夾起小星星吃的菜，放到碗里。

楚莫寒垂下眸。

“四弟！”

楚離自然注意到楚莫寒若有若無的打量，他拎著一壺酒繞到楚莫寒邊，給他的酒杯斟滿了一杯酒，“恭喜你大仇得報。”

“……”

楚莫寒端起酒杯跟他了，淡淡道，“也恭喜二哥得償所愿。”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

楚離拍拍他的肩膀，準備離開。

楚莫寒卻拉住他。

“等等。”

“嗯？”

楚莫寒給他倒了杯酒，“沒有二哥，我不會這麼快報仇，這杯酒我敬二哥，多謝二哥一直以來的幫助。”

楚離揚眉，“謝就不必了，我只希四弟登上高位之后，勿忘初心。”

“……”

這是提醒他，他登基之后，別跟他搶小星星呢。

人都被他娶走了。

他竟然還不放心。

楚莫寒今天心里不痛快，也誠心不想讓楚離太痛快，聞言淡淡道，“我的初心很簡單，讓我在乎的人以后平安喜樂，若是他們不開心不幸福了，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楚離揚，“你不會有管的機會。”

“但愿如此。”

兩人又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

見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小星星趕把楚離喊回來，“你們兩個別干喝了，空腹喝酒傷，吃飯了。”

楚離笑著坐了回去。

……

今晚是楚離和小星星的房花燭夜。

大家都非常有眼力勁兒。

飯后就各自告辭了。

太皇太后沒走，留下住在離王府了。

楚莫寒走的時候，把小平安帶走了，小平安已經三個月了，有些認生，被楚莫寒抱在懷里哇哇地哭。

楚莫寒有些手足無措。

見狀。

綠兒趕把小家伙接了過去，抱著小家伙輕輕晃兩下，小家伙就安靜下來了。

“這幾個月都是你照顧小平安？”

“回王爺，正是。”

楚莫寒問，“以后本王要把小平安帶在邊親自教養，你可愿意隨他一起進宮？”

“……”

綠兒立馬看向楚離和小星星。

小星星笑著說，“你的賣契外祖母早就給我了，我已經撕毀了，你現在是自由，想去哪兒都隨你。”

綠兒思考了片刻。

和小平安朝夕相三個月，早已有了。

王爺沒有孩子，實在不相信楚莫寒能照顧得了這麼小的嬰兒。

綠兒低頭看了眼對咧著笑的小嬰兒，“奴婢愿意。”

“那就走吧。”

“是！”

把小平安的東西收拾好，綠兒就抱著小平安和楚莫寒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楚亦然也回宮了。

離王府很熱鬧，越發顯得皇兄形單影只，要回宮陪著皇兄。

……

不消片刻。

廳的人就走干凈了。

等把所有人送走，丫鬟婆子進來收拾桌子碗筷，楚離也牽起小星星的手，“我們也走吧。”

“去哪兒？”

“回房。”

“……”

小星星低頭看著兩人握的手，大紅的袖子垂下來，幾乎融一片，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雖然了親，拜了堂。

但。

婚禮還沒徹底完！

還有最后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項。

房！

花燭！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