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話音剛落。

就聽到楚離間溢出一陣愉悅的低笑。

沒由來的。

的臉有些發燙，瞪著楚離，“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

楚離一掃之前的霾，眼底都是笑意，他更加握小星星的手，“你能問這個問題，我很高興。”

“……”

“歸期不定，不過我會給你寫信的。”

“誰稀罕。”

楚離厚著臉皮道，“我稀罕。”

“……”

小星星不說話了。

冬天。

離別的季節啊。

吸口氣，“行，看在你要走的份上，本小姐今天舍命陪君子，陪你看一夜月亮，夠意思吧？”

“嗯。”

風太大。

小星星長發被吹得有些凌。

站起來，小心翼翼往下挪了幾步，楚離生怕摔下屋檐，一直抓著的手，小星星借著他的力道坐下，然后平躺下來。

躺下來之后，風被屋檐擋住，頓時暖和多了。

就是背部被瓦片硌得有點不舒服。

不過跟吹冷風相比，寧可硌背，枕著手臂，看著圓月和星星，突然說，“這樣躺下賞月，好像別有一番。”

“是嗎，那我也試試。”

下一秒。

楚離就在側躺了下來，他依舊握著的手，源源不斷的力順著握的手輸小星星，驅散了滿的寒氣。

“你這樣一直輸力沒事嗎？”

“沒事，我力深厚。”

“……”

這話聽著好欠打啊。

小星星小聲嘀咕一句，“懂功了不起啊。”

楚離耳朵尖，捕捉個正著，看明顯是嫉妒了的表，他低笑一聲，“嗯，了不起。”

“喂喂喂！”

“好吧，我閉。”

小星星這才滿意。

枕著胳膊，看了一會兒夜空就覺得沒意思了，悄悄偏移視線，看向楚離。

風景哪有人好看。

這家伙是真的很適合穿紅啊。

就沒見過哪個男人能把大紅穿得這麼好看。

“好看嗎？”

“好看。”小星星非常坦然，贊道，“紅特別適合你，看上去邪氣又妖冶，比穿白裝病號好看多了。呃……你穿黑勁裝也好看，有種神又危險的覺。”

“嗯。”楚離角揚起弧度，心不錯的樣子，“下次見面穿給你看。”

“行啊。”

楚離笑出聲來。

他發現了。

小星星跟普通子害的點好像完全不一樣。

換了普通人，就算心里喜歡男子某些穿著，也會害的不好意思說出來，小星星卻可以非常坦然地說出來。

在眼里。

俊俏的男子和好看的風景一樣，是可以明正大拿出來夸贊的。

他喜歡上這子坦勁兒。

“紅也要多穿。”

“紅就算了。”

“為啥？”

楚離側眸看著，他眸微瞇，“下次穿紅，就是我親那天，若是想看……嫁給我讓你看個夠。”

他的聲音帶著蠱。

小星星頭皮一麻幾乎炸開，干笑一聲沒搭腔。

楚離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就這樣躺在房頂，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小星星是下定決心陪楚離看一晚上月亮的，但這段時間作息一直很規律，主要是古代也沒什麼娛樂項目，所以天黑之后基本吃完飯再溜一圈消消食就睡了。

過了子時，小星星就熬不住了。

困得雙眼渙散，眼皮直打架。

偏偏這會兒楚離也不說話了，楚離的力還一直往上渡，渾暖洋洋的，這種環境想不睡著都難。

小星星掙扎了一下，到底沒抵得住周公的，睡著了。

直到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楚離才支起手肘，側看，他有些哭笑不得，“我都要走了，你竟然還睡得著，小沒良心的……”

“……”

睡著的小星星咕噥了一句，大概是下的瓦片太硌人，皺著眉頭翻了個，似乎覺到他上散發的暖意，睡夢中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整個人窩在他臂彎里。

楚離僵著子沒敢。

直到小星星呼吸再次均勻，他提著的那口氣才慢慢吐了出來。

他起被風吹的頭發，忍不住笑了笑。

他想起他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

那時候他匿形和氣息，趁著夜進房間，卻非常警惕，瞬間就發現了他，而現在，已經能毫無防備地在他臂彎里睡著了。

或許連自己都沒發現，對他有種全然的信任。

而他。

也不會辜負的信任。

他手，手指在面部兩寸的地方停住，于空氣中仔細臨摹的小臉，似乎要把的模樣刻骨髓。

半晌。

他放下手，幽幽嘆口氣，“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可惜。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

楚離就這麼于月中凝視著，直到降了霜，月亮逐漸西移。

“公子！”

長夜在屋檐下喊了一聲，“時間差不多了。”

“嗯！”

楚離輕輕把小星星打橫抱起，霜落在屋檐，到都漉漉的，小星星上卻沒有一氣。他施展輕功，自屋頂飄然落下，把小星星抱進房間，放到床上，心地替褪去鞋，蓋上被子。

小星星睡得很。

楚離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俯。

當然。

他不是親。

他會明正娶讓星兒嫁給他。

在此之前，他不會這樣冒犯。

他附在耳畔，輕聲低喃了一聲，然后手撥開額前的碎發，“我走了，等我回來。”

“……”

說完。

他深深看一眼，再沒遲疑，轉大步離開。

房門合上。

長夜遞上了包袱，“公子，馬已經備好，在正街那邊。”

“嗯。”楚離鄭重代長夜，“星兒的安全就給你了，記住我的話，一切以的安全為首，聽從一切命令。”

“是！”

楚離掉上的紅袍，出紅袍下的夜行，他背上包袱，足尖一點，騰空落在院子的樹梢上，隨后幾個起落，形便消失在夜中。

……

屋里。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起，小星星睜開了眼睛。

怦！

怦怦！

捂著瘋狂跳的心臟，腦袋里不停地回響剛才楚離在耳邊的那句呢喃，那是一句纏綿到骨子里的表白。

星兒，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