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顧凜一把將弟弟拉到一旁,滿眼戒備。
顧朔的眼神非常堅定:“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顧凜煩躁起來:“是不是今天在容家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能讓顧朔不顧一切如此失態的只有楚涵這一個因。而能告訴他關于楚涵的事的只有容家那些看起來高深莫測的人。
顧朔一定是從這些人上知道了什麼。
“這件事我必須做,我怕再拖下去會來不及”以前,他以為楚涵的是在恢復的,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慢慢等,但現在,他可沒了這樣的耐心,他真的很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睡著了,再起來時,邊的人卻再也醒不來。
顧凜的手穩穩放在顧朔兩側肩頭:“我覺得,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
“大哥”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攔得住你,但你就這學了幾天催眠的半吊子功夫想對付卡琳太癡心妄想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養足神,明天我讓你見”
“顧朔想親自給卡琳催眠”顧朔一走,伊萊驚訝了,“他瘋了嗎那些催眠大師都做不到的事,他憑什麼做到”
伊萊跟顧朔好歹是有過相互扶持的誼的,即便再相信顧朔的能力,但卡琳是誰,那可是幾句話就能讓人腦死亡的存在,宮里那三位催眠大師至今奈何不得,顧朔又不是搞心理學的,他去,猶如羊虎口
萊菲跟了什麼刺激似的,悶頭往外走,在不遠追上了顧朔。
萊菲招呼都不打一聲,拳頭就砸了過去。
顧朔為人機警,即便沒任何預兆的攻擊他都能化解于無形,反手就躲過了萊菲的攻擊。
萊菲差點將自己摔個狗吃屎,心中愈發惱恨:“顧朔,我沒有跟你爭,放心將楚涵給你,你現在在做什麼用命去套卡琳的,你瘋了嗎
“你若有什麼事楚涵怎麼辦現在離不開你”
夕下,萊菲俊的臉龐被晚霞染紅,青筋被憤怒撐起,但即便如此,也無損他的。
顧朔很平靜,眼中毫無波瀾:“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怕隨時會離開我”
所有的憤怒在那一剎那被擊散,“你說什麼”
萊菲的聲音在栗,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恐懼。
“現在的很不穩定,我不知道能撐多久。我只想在一切來得及之前,將該做的能做的事做完”
如果那樣,他還是救不了楚涵,那麼,他接命運的安排,安心與走完最后一程,然后替報仇,將那些踐踏生命的人統統扼殺,讓他們去地獄為他們犯下的過錯贖罪
即便中負面緒翻涌,顧朔的臉反而愈發冷靜鎮定。萊菲渾的暴戾緒終于收斂起來,默默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以前他只是從方渠道了解過這位,后來又從伊萊那里了解了他一些事,但終究覺得他不過就是個有份有手段有魄力的男人罷了。
楚涵看上他,不過是因為他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如果楚涵先遇上的是自己,自己也能為楚涵一心所念的那個人。
可在顧朔來加國以后,他發現自己才真的只是有份有地位有些手段和魄力而已,卻完全跟顧朔不在同一個檔次。
而此刻,他甚至能清晰覺到他們在氣勢境界上的巨大差距,那是自己無論如何努力只怕都趕不上的。
“那萬一失敗了”
“我不會讓自己失敗”
萊菲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顧朔其實本沒把握。
顧朔轉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回頭對他說:“如果我真的失敗了,麻煩你替我照顧好”
萊菲的嚨猛地一梗,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回到這邊寢殿時,顧朔遠遠看到楚涵從里面急匆匆跑出來,嚇了一跳,趕沖上前將人裹進懷里。
“跑出來做什麼”
楚涵抓住他的襟,滿臉慌,“我剛才做夢,夢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顧朔心里像被刺扎過一般,那一刻疼得渾都要痙攣,他出手,溫地著楚涵的發頂,“我怎麼會離開你那只是噩夢“
楚涵在他手心蹭了又蹭,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他,小臉上依然有慌:“真的嗎“
顧朔出一個自然的笑容:“當然,我們還要生好多孩子,還要看著他們一起長大,等他們再生孩子,再看著孫子們一起長大“
楚涵笑了:“于是我們一起變了老妖怪”
顧朔噗呲笑出了聲,“是啊,一起變老妖怪,等哪一天我們老得走不了,一起坐在椅上,看夕西下,回想歲月靜好”
人總有一死,如果是死得其所,生命的長短便不重要了。他想要為去拼一次命,如果僥幸逃過這一劫,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告訴所有人,這個人是他拼了命換回來的,誰也休想從他手里奪走
當天傍晚,顧凜將曼德拉等人到囚室:“今晚麻煩三位流與卡琳聊天,不用去催眠,也切忌不要被催眠,聊一整晚就行了。”
三人面面相覷,這算什麼要求,他們的確現在沒有能夠催眠卡琳套出有用信息的手段,但這個不帶目的的聊天是怎麼回事
趙崢嶸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但并沒有說,“可以,這個任務我想我們還是能夠做到的”
顧凜的目的應該是要消磨卡琳的意志,讓在長時間防守與準備攻擊中盡量多低消耗腦力,這說明,顧朔怕是要出手了。
然而,他們同樣也得防備卡琳對他們進行無形催眠,只是這樣長時間的簡單聊天,同樣會消耗他們的意志力。能不能堅持,能堅持多久,誰都不敢保證。
但趙崢嶸說:“好,我們一定完任務拖死也要堅持到明天早上”
顧凜也很大方,給曼德拉和尼古各自一百萬歐元,至于趙崢嶸,條件讓他隨便開。
趙崢嶸笑笑:“我還是寧愿你欠我一個人。”
翌日一早,顧朔起得很早,給自己洗漱了一翻,出門前沒忘記在楚涵額頭落下一個吻。輕輕在耳邊說“等我。”
楚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看到香噴噴的早點,以及萊菲那張不是很讓待見的臉。
楚涵翻白眼:“一大早你來做什麼顧朔呢”
楚涵四張,并沒有看到顧朔的影子,有那麼一剎那有些心慌,但很快安住自己。
最近自己的緒有點不對勁,特別害怕一個人呆著。顧朔一不在邊就各種不自在。
但不能將這種緒表現出來,因為不能用自己的緒去牽絆顧朔的腳步。顧朔跟不一樣,他不是普通人,他有帝爵必須面臨的問題,也有為將必須肩負的責任。
所以心里再慌都會將自己偽裝一個正常人。
萊菲有些郁悶:“我就不明白了,怎麼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難道就因為你我之前曾經有婚約”
楚涵臉上一尬,“那、那個,什麼婚約你當現在舊社會嗎父母包辦現在可是文明新社會,講人權講自由”
“那婚約是你自己定的”
楚涵卡殼,臉頰搐了一下,“我那時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按照法律來說是沒有民事權利的。”
萊菲:
至于嗎我又沒向你婚
萊菲沒好氣地將餐盤揭開:“顧朔今天有點事,讓我照顧你。”
楚涵乖乖坐到餐桌旁,小心問:“他有什麼事什麼時候回來”
這要萊菲怎麼回答
也許顧朔馬上就會回來,也許他永遠都回來不了。
“我說,你有沒有把我當你曾經未婚夫的自覺能不要當著我的面執意追問另一個男人的事行嗎”
萊菲說得非常不客氣。
楚涵翻了個白眼,乖乖吃飯。
萊菲發現,楚涵的胃口不太好,但在盡量地吃。以前他跟一起吃過飯,可以說,這個小家伙吃東西經常能將自己撐死不自知。
但現在,只是吃了三口,眉頭就微微皺起,仿佛每一口都在挑戰的底限。
但并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表現出什麼。
這邊飯剛吃完,那邊像卡著點似的,幾個仆人抬著一大堆禮盒走進來說:“這是顧先生讓我們給楚小姐準備的,說他不在的時候,楚小姐可以拆盒子玩,里面有驚喜”
楚涵的興致一下被提上來了,小臉兒開心得跟剛綻放的花朵似的。落在萊菲眼里,甚是礙眼。
仆人們將盒子按照順序繞著屋子一個個擺放,竟然擺滿了一屋子,楚涵一邊皺著鼻頭埋怨顧朔要讓拆到什麼時候,一邊卻已經開始興致地拆了,那小樣兒別提多開心了,仿佛渾都沉浸在顧朔溫暖的懷抱里。
萊菲沒有離開,就坐在一旁看。仆人給他端來紅茶糕點,他親自給楚涵沖茶,在添加料包的時候,總覺得心里不忿,于是跟仆人說了一句,仆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殿下,你確定”
這聲音不小,萊菲嚇了一跳,怕被楚涵聽見,特地盯了那邊一眼,結果發現,那個混蛋滿心滿眼只有那些禮盒,完全將他當了空氣,于是他憤憤說道:“當然確定。”
片刻后,萊菲將那杯特制的茶端給楚涵,楚涵喝了一口,什麼反應都沒有,繼續拆第三個盒子。
萊菲愣了一下,忍不住將那杯茶看了又看,最后還自己嘗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這個人到底有多專心啊,這麼刺激的味道都沒反應
萊菲很不甘心地端著茶撞了撞楚涵,“這可是顧朔給你做的,你不喝完對得起他嗎”
“他做的啊,你不早說”說罷,端起一口就喝完了,還嘖嘖贊嘆,“還是朔最了解我的胃口”
萊菲驚愕地看著那個杯子,心里跟堵了千斤巨石般:“楚涵,你,是不是嘗不到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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