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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8章 年慕艾

  岑長倩未見慌，沉聲道：「勿要驚慌，詳細說說況。」

  「喏。」

  侍穩了穩心神，小聲道：「方才咱家按計劃去宮門安排，調開值守衛，以便於汝等稍候撤離，卻陡然發覺宮幾乎所有衛都在當值，各宮門守得不風，想要悄無聲息的出宮難如登天！」

  其餘人都停下談，眼神看過來。

  「莫非咱們的行蹤被人察覺了？」

  「若是出不去，那咱們是否要繼續潛藏於此？可大帥軍令已下，今夜務必撤出啊！」

  岑長倩目湛然，緩緩道：「衛加強值守之目的，未必是防止咱們出去，而是要確保任何人都進不來！」

  都是學院出類拔萃的學生，智商在線、思維敏捷，馬上有人反應過來：「他們要手了？」

  「肯定是這樣！」

  岑長倩豁然起，沉聲道：「稍安勿躁！馬上撤下酒席，各就各位，隨時準備戰鬥！」

  他環視一周，迎著一雙雙殷切、興的眼眸，一字字道：「此次任務固然是吾等無與倫比之履歷，可莫要忘了，一切都是在確保太子安全之基礎上！如若因為吾等之疏忽、怯戰導致太子出現意外，莫說諸位之前程盡毀，便是家族亦要遭牽累！」

  「郎君放心，吾等自然不懼生死！」

  「能在護衛太子殿下的戰鬥之中戰死，實乃吾等之榮耀！」

  「咱們準備了那麼多火，又占據地利，縱然一旅鐵騎來了，也給他打殘！」

  十餘人呼啦一下全部站起，戰意高昂。

  現如今火之威力到各種天氣、後勤等等條件之制約，戰力屬實有限，可現在據守麗正殿、又沒有雨水，事先準備之彈藥充足，卻是能將火之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故而各個信心十足，只等著逆賊來犯，立下護佑儲君的不世之功。

  岑長倩也信心十足，只要不是野戰部隊建制的衝鋒，他們這支百餘人的「神機營」足以使得麗正殿固若金湯、穩若磐石。

  「馬上去準備吧，我去見皇后，然後將消息送出東宮。」

  「喏！」

  眾人轟然應諾，然後快步走出偏殿，將其餘殿的同伴召集起來，百餘人按照提前設定的戰各就各位，分發槍枝彈藥，做好戰鬥準備。

  岑長倩則在侍引領之下來到正殿，覲見皇后、太子。

  ……

  「賊子會在最近手？」

  儘管早已有所預料，乍聞岑長倩之言，皇后依舊震驚失神，略顯慌。

  連續經歷兩次兵變，那種瀕臨失敗、命懸一線的恐懼仍未從心底抹平，那兩次都是在最終時刻反敗為勝，這一次是否還會有好運氣？

  岑長倩很是冷靜，沉聲道：「微臣只是有所懷疑而已，但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請皇后與太子、以及長樂、晉兩位殿下避往後殿，微臣會帶領袍澤在此構築陣地，以抵賊人有可能的進攻，確保此間之安全。」

  必須將皇后以及太子請往後殿，一旦發生戰事便派人監管，一則保護他們的安全，再則也防止局勢不利之時這幾位貴人慌之下胡發號施令。

  太子李象本已睡下，被人從被窩裡拽出來，此刻一頭霧水、兩眼迷茫，尚未明白即將面臨的危險。

  皇后摟著太子，面猶豫：「這……賊人一旦發，必然是雷霆萬鈞之勢，萬一這麗正殿守不住怎麼辦？要不，現在卿便護送太子去往太極宮？」

  之前兩次兵變，叛軍水一般殺太極宮，那種驚天地的攻勢時至今日依舊令皇后心有餘悸，故而此刻事到臨頭，有些擔憂岑長倩領銜的這支「神機營」能否擊潰叛軍、守住麗正殿。

  畢竟這些學子年紀輕輕不像是曾經上過戰場的樣子，細皮弱不風，豈能是軍之中那些老兵可比？

  而且人數只有百餘人……

  岑長倩蹙眉，他最擔心的指揮不能統一之問題，在尚未開戰的時候便發生了。

  如何說服皇后穩住陣腳、堅守麗正殿呢？

  他心中組織語言、斟酌詞句……

  一旁的晉公主卻已經脆聲道：「嫂子怎地犯糊塗了？此前陛下早有待，只需帶著太子堅守麗正殿即可，無論賊人在外間如何興風作浪，他自會剪除佞、平息叛。」

  皇后依舊猶豫：「可是咱們人數太，又都是些年輕學子，萬一……」

  晉公主打斷的話，微微仰起頭，問道：「嫂子自認軍事韜略更甚於姐夫一籌麼？」

  皇后一愣：「太尉固然年輕，卻是百戰名將，功勳赫赫、戰無不勝，我一介婦道人家如何可堪比擬？」

  「那就是了！」

  晉公主目湛然，氣度沉穩：「既然姐夫認為這樣一支部隊能夠護佑太子之安全，那必然十拿九穩。可若是現在護著太子出去，勢必驚賊人，假若賊人當真已經準備妥當準備作，豈不是著他們提前手？屆時太子暴於外、毫無遮掩，那才壞了大事。」 (5,0);

  皇后：「……」

  你就對房俊如此有信心？

  一旁的長樂公主也抱著孩子，目炯炯的盯著晉，心裡連連嘆息，這丫頭不僅深種，且對房俊近乎於癡迷。已然不可自拔了。

  晉公主見皇后不語，但面依舊猶豫，遂看向岑長倩，清聲問道：「岑長史，若是有敵來犯，能否予以擊潰？」

  岑長倩直膛，面肅然：「正如殿下方才所言，大帥戰無不勝、算無策，既然安排吾等堅守此間護佑太子，必然是因為吾等肯定能夠完任務。只需準備妥當，再無掣肘，縱然來犯之敵是吾等之十倍、百倍，亦當固守麗正殿、萬無一失！」

  若是在野戰之中面對千上萬騎兵之突襲，他自然不敢說這話，而是早早護著太子逃走。

  可現在固守麗正殿占據地利，又早有準備、彈藥充足，甚至就連急救的藥都備齊，在宮狹窄之地域最是有利於火發揮威力，在彈藥打之前，數十倍之敵也休想攻占麗正殿！

  賊人會有那麼多部隊嗎？

  自然絕無可能，這一次與以往那兩回兵變完全不同，玄武門、東宮、乃至於這個長安城都在陛下嫡系軍隊掌控之中，整座城池固若金湯。

  縱然有人叛，也不過是策反一部分宮衛，或者有一些家兵、奴僕之類從外配合攻擊太極宮，人數絕對不會超過兩三千，只要事先有所防備，使其不能驟然發之下一擊得手，這場叛必敗無疑。

  晉公主頷首，轉向皇后，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去往後殿吧，將此間給岑長史全權指揮。岑長史固然年，卻深姐夫之重，更自經江陵縣子之教誨，系出名門、天資不凡，定然能夠臨危不、指揮若定。」

  岑文本心中嘆，這位殿下無論是屋及烏還是心志堅定，能夠在這個時候表達出絕對的支持，的確是非同凡響。

  馬上接口道：「請皇后、太子、兩位殿下移步後殿！」

  皇后無奈，也不敢這個出去承擔叛軍提前發進而陷重圍之風險，嘆氣道：「那一切就拜託岑長史了。」

  岑長倩單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職責所在，萬死不辭！」

  皇后起，帶著太子去往後殿。

  長樂公主抱著鹿兒，上前兩步走到岑文本面前，聲道：「無論如何，也要注重自之安全，你們大帥對你寄予厚，莫要折損在此才好。」

  岑文本心中一熱，抬眼看了長樂公主與懷抱之中的嬰孩一眼，沉聲道：「殿下放心，臣等縱然碎骨，也誓要護衛殿以及小郎君之周全！」

  這可是大帥的骨，值得他們不顧、以命相護。

  長樂公主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晉公主也走過來，衝著岑文本眨眨眼，小聲道：「所有掣肘都不在了，就看小岑將軍如何調兵遣將、大振神威咯！」

  自然是說剛才拿話堵住皇后、給岑文本清除掣肘之事。

  岑文本被這一句「小岑將軍」說的心底火熱，年人意氣風發、氣昂揚，只覺得哪怕拼掉命也要保護面前這位風華絕代之。

  哪怕只是為了這份信賴、這份笑容、這份知己，也在所不惜。

  哪個年心中還能沒有一道白月呢……

  迎著那雙眸，岑文本目熱切，慨然道：「臣縱然伏當場、濺五步，也絕不容許賊人傷害殿下一髮！若違此誓，願雷霆加！」

  晉公主微微一愣，心裡怦然一跳。

  素來早慧，豈能不知岑文本目之中那一抹藏不住的慕？

  只是早已心有所屬，不能予以回饋而已。

  遂垂下眼眸，微微頷首，聲道：「小岑將軍珍重。」

  岑文本也垂首，道：「恭送殿下！」

  耳邊環佩叮噹，香氣杳然，抬頭看了那無限好的背影一眼，直起，大步走出正殿，來到殿外之時，百餘袍澤已然匯聚於此，靜立於大雪之中等待命令。

  岑文本一揮手：「殿，布置防！」

  「喏！」

  百餘人齊聲應諾，將各種各樣的火、彈藥、裝備運大殿，瞬間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