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翰給打來電話,說看到了發布的文章。
電話那頭,男孩很歉疚:“姐姐,對不起。那時我想找人幫忙,所以騙了你;又怕被全校同學孤立,也沒有及時站出來。”
宋冉笑:“沒事啦,你現在承的力也很大,我反而有點兒擔心你了。”
“我爸爸媽媽都陪著我,沒事的。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說真話,不瞞,但也絕不會添油加醋了。”
“好。”
兩人沒有多聊,他的父母怕記者們擾,管著手機。王翰很快就掛斷了。
還有記者聯系到宋冉,想通過去采訪王翰,被宋冉拒絕。
那記者斥道:“前幾天你在風口浪尖上的時候我還公開支持過你,現在風波過去,就翻臉不認人了”
宋冉直接把他拉黑。
之后,宋冉打印了一張紙,去到劉宇飛的辦公室。
劉宇飛接到簡簡單單的一頁辭職信,吃了一驚:“你這是干什麼”
宋冉歉然道:“主管,我想辭職。”
“你……”劉宇飛不能理解,“你這又是何苦呢好不容易王翰站出來指證了,證明你說的是對的。現在外面很多人支持你啊。”
“結果是對的,過程卻錯了。”宋冉說,“我那時不該發布對嫌疑人有害的信息。”
“我說你盡鉆牛角尖,朱亞楠的案子在審,不代表害的王翰就不能在此刻冤。難道還要排隊而且王翰的事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解決,才能真正引起重視。”
宋冉默了一會兒,想說,你和上次說的不一樣。
但只是微笑道:“不是因為這件事,我早就該辭職了。”將自己的病歷遞過去,“我現在的狀態,繼續做新聞是不負責任的。”
劉宇飛看到神疾病診斷書,一下子愣住。
他著頭,半天沒緩過來,說:“你是優秀記者,這個得等上頭商量了再批,最也得一兩周,先等通知吧。”
“好。給您添麻煩了。”
……
王翰的案子由刑警隊負責。他的指控十分清晰,并不需要撒網式查,所以白溪路派出所的民警們沒有再參與進去。
倒是一些別有用心的記者們,按著聯名書上面的學生姓名堵在學校門口,想采訪那些“包庇”趙老師替趙老師說話的學生,引發了好幾次沖突。
是一個上午,白溪路的民警們就去解決了好幾回。
李瓚忙到快中午才收工。剛回到派出所,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同事說所長他。
李瓚走到辦公室門口,聽見所長在打電話:“嗨!我們老戰友那麼多年,你還跟我客氣這孩子表現很好,做事沉穩又踏實,狀態也不錯,你放心吧。我看著呢。”
李瓚知道那是他部隊政治部的領導。
等所長掛了電話,李瓚敲了下門:“所長。”
“阿瓚啊,”所長滿面笑容,朝他招手,“快進來。”
李瓚進去坐下:“您找我有事”
“沒別的,你來這兒快半月了。你隊里你回去做能和心理測試。你的心理狀況,那邊是要定期監測的。你知道吧”
“知道。”李瓚歉然一笑,說,“指導員說過。但上周末太忙,給忘了。”
“沒事兒。我這兒給你放假,你先回部隊報備吧。不然我那戰友又來催,以為我扣著你不放呢。”
李瓚笑了:“行。謝謝所長。”
李瓚回家洗頭洗澡,把自己整理了一遭,又換了軍綠的訓練服。取架時經過書桌,他多看了一眼,滿桌的書本工和電線。
他想起這段時間基層工作實在太忙,早出晚歸,幾乎沒了自己的時間。長此以往,怕終有一天會荒廢。
耳邊響起宋冉的話:“你會害怕嗎”
李瓚拿出手機坐到沙發上,拿巾著自己半干微的頭發,他撥通了陳鋒的電話。
手指抓在巾上挲著,“嘟”了幾聲后,陳鋒接起來了:“阿瓚”
“指導員。”李瓚張了張口,低頭一眉,說,“我下午回部隊做測試,行麼或者今天不方便,明天也行……”
“方便啊!”陳鋒大聲說,“人都在呢。你幾點到”
李瓚看了眼手表:“下午兩點”
“行。”
下午一點半,李瓚出發。
三月的第一天,氣溫終于有了回暖的跡象。
落雨山上雖是枯木一片,但天空很藍,也和煦。空氣沁人心脾。
李瓚走向部隊大門時,心里準備好了接詢問,可沒想哨兵認得他,問都沒問,直接敬了軍禮。
李瓚回了個軍禮,右手舉至鬢角時,心也跟著往上提了提。
到陳鋒辦公室,兩點差一分。
陳鋒看了眼手表,說:“還不錯,規矩沒忘。沒遲到。”
李瓚笑了下,說:“我可不想罰跑十公里。”
“哪兒啊。”陳鋒說,“現在漲到十五了。”
李瓚跟著陳鋒下樓,穿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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