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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7章 晉:將來你們要站我這邊!
大雪紛紛揚揚,將樓臺宮闕籠罩其中,燈火輝映之下,東宮之一片祥和。
晚膳食用了東海送來的海鮮,太子李象吃得肚子滾圓,皇后蘇氏不敢讓他早睡,看著他在宮來回走消食,長樂公主洗漱之後自去照顧兒子鹿兒,晉公主閒著無聊,忽然想起麗正殿還有一支潛伏著的「神機營」,便招來侍,問道:「東海送來的海鮮還有多?」
「回殿下,如今往來通不易,所以每一次華亭鎮那邊送來海鮮都很大量,尚餘下許多,奴婢已經讓人窖藏起來,不過若不能近兩日食用,恐會變質。」
晉公主端坐在繡墩上,櫻桃也似的小口輕啟:「無需窖藏了,全部都烹製了,給『神機營』的將士們用作宵夜吧。」
這侍是皇后的心腹,自然知曉麗正殿潛藏了一支部隊之事,聞言連忙應下:「喏,奴婢這就讓人烹製。」
「嗯,速速去吧。」
晉公主嗯了一聲,旋即又道:「烹製好了過來通知一聲,本宮與你同去問一二,這些學子宮護佑太子,勞苦功高,可本宮還未見過呢。」
「喏。」
侍退去。
晉公主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縴手如蘭、姿態優雅,腰肢纖細、背脊直,青如雲、螓首鵝頸,小纖瘦的姿充滿了端莊、嫻雅的風韻。
之所以要前去「問一二」,自然是邀買人心。
這支「神機營」的統領是岑長倩,已故中書令、江陵縣子岑文本的侄子,自養在膝下以作傳人,在文系統之基深厚,又是出書院、到房俊大力提拔,甫一仕便擔任左金吾衛長史,儼然政壇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不過這些都不是晉公主願意「禮賢下士」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只在於岑長倩乃是房俊的心腹肱骨,在房俊的小圈子之前途無量。
征服姐夫,就要先征服他邊的人,否則關鍵時刻誰會替自己說話?
對景的時候,似岑長倩這樣的心腹麾下給自己說句話,固然不能左右姐夫的決斷,也一定能起到不可估量的影響……
這個年代缺乏調料,食的烹製方式自然很是簡單,尤其是海鮮講究一個鮮可口、原滋原味,所以烹製起來很快,只不過百餘人的伙食卻不是個容易事。
半個時辰之後,侍來報,海鮮已經烹製完畢,他又擅自做主增添了菜餚,湊足了百人的伙食份額。
晉公主便起,帶著一大群侍、宮浩浩的去往後邊幾偏殿。
「神機營」潛藏麗正殿乃是絕之事,可畢竟這麼多人藏匿其中,日常生活很難不出馬腳,故而皇后尋找藉口大肆增加麗正殿的奴僕宮人數,又對外嚴格保。
此時的麗正殿,儼然東宮的「宮中之宮」……
岑長倩已經得知晉公主賜下宵夜之事,故而帶著十餘個書院學子等在偏殿廊下。
眼前大雪紛紛,宮殿的屋脊在暗夜之中,重檐被燈籠的芒映照,投下一片暗影。
雪簌簌落下,一抹絳俏麗影出現在視線之中。
一頭青盤一個髮髻,滿珠翠,修長的脖頸宛如天鵝,襦之外披著一件絳的斗篷,雪白的領映襯得瑩白如玉,步履輕盈的踩著地上厚厚的積雪,儀態端莊、款款而來。
到得近前,廊下燈籠映照出一張掌大的小臉兒,眉目如畫、麗質天。
岑長倩趕率領其餘十多名書院學子走出廊下,在雪地之中單膝下跪,口中道:「臣等覲見公主殿下。」
晉公主止住腳步,儀態嫻雅、櫻開啟,嗓音清脆有如珠落玉盤:「諸位卿免禮平。」
「謝殿下!」
岑長倩等人起,側過站一排,神恭謹。
大唐公主的名聲素來不是太好,導致諸多功勳之家多不願尚公主,但晉公主顯然不在其列。早在太宗皇帝之時,晉公主的名聲便早已顯達於朝臣之間,這位小公主不僅天資聰穎、秀外慧中,且心腸、格良善,多次為文武大臣們求。
據說盛怒之下的李二陛下無人可制,但唯有晉公主可以勸一二,往往三言兩語、言談淺笑之間,李二陛下的怒火便悄然化解,任憑大臣們犯下錯誤,最終也一笑了之。
故而晉公主在文臣武將之間的風評甚佳。
另外,書院學子對房俊的崇敬無以復加,視其為畢生追逐之標桿,而有關於房俊與晉公主之間極為親厚的關係,所以書院學子皆視晉公主為「自家人」,天然親近。
晉公主微微仰起俏臉,笑容淡淡、矜持溫婉:「諸位皆乃國之棟樑,未來的帝國肱骨,能夠進東宮護佑太子安危,皇家上下懷不已。況且諸位都是姐夫的學生,年節之時尚一心為公,豈能慢待?今日正好有東海送來的海鮮,本宮讓人烹製了佳肴,賜予諸位用宵夜,聊表心意。」
岑廠前等人誠惶誠恐,連稱不敢:「殿下護之心,吾等銘五!只是為人臣,自當護衛國儲安危,縱然刀斧加、碎骨亦無怨無悔,不敢當殿下謬讚。」 (5,0);
晉公主笑道:「你就是岑長倩吧?本宮時常聽姐夫說起你,果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且能力卓越,難怪姐夫如此重於你。」
岑長倩抬起頭,便見到面前的小公主笑意盈盈,大雪之中,那張秀麗無匹的俏臉上溫婉的笑容清澈純淨好似一泓春水,明眸反映著燈籠的芒眼波如水……
纖瘦的軀裹在斗篷之下,盈盈而立,一賢淑典雅的氣韻瀰漫開來,令人心生親近。
岑長倩心裡「砰」的一跳,趕垂下頭不敢直視,略帶赧:「微臣唯有勤勉而已,殿下之言,愧不敢當。」
雖然也認為大帥與晉公主之間有些冒天下大不韙,卻又覺得面前秀麗無匹、清澈純淨的,也唯有大帥那樣英姿發、文武兼備的偉男子才能相配……
一時間福至心靈,又補充了一句:「殿下乃大帥親近之人,吾等聽從於大帥號令,自然也尊奉殿下之命,只要殿下有命,書院學子、盡皆遵從!」
「……」
晉公主便抿著角,笑得眼眸都瞇了起來。
原本就屋及烏,對這些姐夫麾下的部將、學生深有好,如今聽了岑長倩這話,愈發覺得這本就是「一家人」……
再是聰慧,也不過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孩兒而已,不是岑長倩這等有著「宰輔潛質」的狡猾小子的對手,一記小小的馬屁,便將公主殿下拍得舒爽無比,心噠……
笑的看著岑長倩,脆聲道:「本宮可記著你這話了!」
岑長倩再拜:「微臣肺腑之言,有如金玉之,絕無更改!」
晉公主笑靨如花:「本宮在此,想來你們也多有拘謹、難以盡興,這便回去了。後半夜撤出之時,本宮不會前來相送,但衷心祝願諸君前程似錦、一遂凌雲之志。咱們也算是有了,朋友之間自當相互幫助,本宮固然不能助各位飛黃騰達,可若是有人欺負你們,可前來尋本宮,定然幫諸位一臂之力!」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自己將來或許需要這些書院學子的幫助,那就要先行許諾。若事到臨頭再封許願,那可打不了這些天之驕子……
自岑文本以降,都是不到二十歲的青蔥年,原本面對這樣份尊貴、金枝玉葉的貴便心生仰慕,此刻見這位秀外慧中、端莊賢淑的公主殿下這般不見外,自然愈發生出親近之意。
十餘人齊齊單膝跪地,齊聲道:「願為殿下效力!」
即便晉公主素來早慧,緒穩定,可此刻見了這些英氣的年郎在自己面前敬服有加、極為尊敬,心底也難免漾起一「大丈夫當如是」的豪。
難怪那些男人即便居高位、大權在握依舊孜孜不倦的向上攀登,權力巔峰之風景果然大不相同。
……
偏殿之,一眾「神機營」學子觥籌錯、興高采烈。
雖然晉公主只不過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公主,亦不曾有半分權力,但是其在皇宮大的影響力絕對排在前五之,便是陛下也不會輕易駁斥的述求,尤其是房俊對其寵有加、幾乎言聽計從,今日之承諾可謂是一道強悍至極的「護符」。
他日只要不是犯下十惡不赦之重罪,單憑今日淵源,便可尋求晉公主予以庇護……
況且都是年慕艾之時,面對秀可人的公主殿下視為腹心之親近,自是熱賁張、緒激昂。
岑文本吃著海鮮,小酌了兩杯,叮囑旁人:「稍候就要撤出東宮,汝等飲為妙,以免誤事。」
「喏。」
他出好、績佳、能力強,深房俊之重用,如今早已為學院一派的領袖人,出言叮囑,自是人人應諾、無有反駁。
一個侍快步走進來,神略帶慌張,來到岑長倩邊,附耳低聲道:「事有些不對勁,東宮各門戶全部加強戒備,巡邏的衛增加了近乎一倍,你們怕是出不去了。」
「嗯?」
岑長倩眉一挑,心中怦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