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憋著屈辱的眼淚，垂眸看著那幾件婚紗和禮服，咬了牙，沒作聲。

怎麼能開心呢？

覺得自己就是一件即將被送出去的祭品，所有人對于的獻祭都到滿足而又快樂，只有祭品明白自己是被的。

沈家和霍家聯姻，傳出去，又將是豪門圈子里的一段佳話，代表著沈家和霍家在江城的勢力將更加穩固。

“所以你剛才在放什麼屁？既然你不開心，什麼皆大歡喜？”湛景川死死盯著，反問道。

“沈初啊，你太讓我失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初轉眸向湛景川，眼眶通紅。

“哥，他不要我了。”哽咽了下，朝他輕聲道。

“是他先不要我了，他接了我爸給他的一切，然后告訴我，他媽媽說程家不能沒有后，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了，讓我不要再繼續耽誤他。”

程佑對說的這些話，沒有告訴任何人，一直憋在心里。

但凡有辦法，不會不去爭取。

“你爸給了他什麼？”湛景川愣了下，隨即皺著眉頭反問道。

沈初輕輕吸了下鼻子，回道：“我爸已經向上面申請了，要讓他歸隊，給他連升三級軍銜。”

湛景川給林鳶打電話的時候，就聽林鳶說沈聽是用了威利的辦法，他當時在忙，所以沒有仔細問清楚。

此刻聽沈初這麼說，他眼底閃過幾分困。

他昨天才跟厲夜廷見過，畢竟沈初是他親妹妹，他就多問了幾句關于程佑的事。

厲夜廷說，程佑要出國了，手上接的事都已經理得差不多，可能過一陣子就要帶著他媽媽一起移居國外，這種私人的事厲夜廷也不好多說什麼，他尊重了程佑做出的一切決定。

然而此刻，沈初口中說的，顯然跟厲夜廷之前和他說的完全不一致。

程佑是要出國，而不是歸隊。

厲夜廷沒有理由跟他說假話。但是沈聽完全有理由騙沈初。

湛景川腦子從來沒有轉得這麼快過，一下就想通了這其中是有誤會在。

“你現在給喬唯一打電話。”他斟酌了幾秒，語鋒一轉，“你讓查，程佑最近的行程還有他最近到底辦過什麼手續，讓毫無顧忌地查！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也不用爭論什麼了，現在只需要用事實說話！

沈初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湛景川這麼吩咐是什麼用意。

“查就對了，我會讓你知道誰在說假話！”湛景川盯著，低聲道。

這時，門外，管家輕輕敲了敲門，朝湛景川和沈初道：“沈夫人已經帶著禮服過來了，人在下面等著呢，還有……霍家爺也來了。”

沈初回頭，朝湛景川看了眼。

湛景川想了想，低聲回道：“你跟舅媽說，沈初今天有點兒不舒服，剛醒，讓等一會兒。”

假如沈家在撒謊，那麼沈初這婚紗本就不用試了。

還有，欺騙沈初這件事，霍九必然也有份。

他又斟酌了下，繼續道：“讓霍九回去，你和他說，待會兒我會親自去霍家找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