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棋忙著當老娘舅的同時，越中醫院發現了一例奇拉病人的消息同樣在全國衛生系統傳開了。

在無數院長氣得狂摔杯子，大罵越中醫院走狗屎運的同時，也有無數專家教授都羨慕得眼睛紅了。

學和場一樣，越往上位置越，金子塔尖永遠是那麼幾個人。

比如你想當金字塔尖的院士，可是兩院院士（現在學部委員）加起來只有一千多個名額，而且這個院士名額是要各行各業分的，競爭相當激烈。

尤其是后來什麼煙草公司、白酒公司都加了搶奪院士行列，可見院士當選的難度。

1990年其中醫學類“學部委員”全國只有180人，哪怕到2023年也只有272人而己，可背后的醫務人員達到了1400萬，其中注冊醫生就有400萬人。

這麼大的基數，甭說什麼院士了，你就算要出頭為院長、科主任、學科帶頭人都是非常艱難的。

當初丁調云、曹玉辰、梁佳萌等幾人從海東醫大調到越中人民醫院還被不人暗暗鄙視呢，覺得從省城醫院調到地方醫院，哪怕當了個什麼主任那也是明升暗降。

結果好家伙，這才剛去越中沒多久，然后突然跳出來一個奇拉現象，一個人有兩種基因。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丁調云他們網住大魚了。

而且這條大魚不但可以讓們有機會為國基因研究方面的開山祖宗，更有可能在未來競選學部委員呀。

要知道1990年，基因學或者傳學方面的學部委員可一個都沒有，名額空缺就是機會。

盡管學部委員有這樣那樣的“潛規則”，但有一條是基本的紅線，那就是你要有拿得出手的績，有開創新的發明，并且領先所有同行。

有潛規則的前提是你，我，他三人的技水平都差不多，誰上都有可能。

比如北醫三院的葛明華、三耀醫院的蒙玉書、滬海九院的方兵，這三人的臨床技和學研究其實水平都差不多，誰上誰不上都兩可。

葛明華用李代桃僵的方式治療了馬臉，這種作弊其實也是潛規則，就跟蒙玉書想要搶別人論文署名一樣。

但如果其中一人的水平遙遙領先，別人是忘塵莫及，尤其這還是一個全新的醫學領域，那麼別人怎麼去爭？

一個學生考99分，一個學生只考了70分，然后你班主任指定70分那個學生拿一等獎學金，你班主任是當校長、教導主任死了？

基因學，或者生直醫學在國還是新興學科，現在奇拉一出，丁調云幾人已經不止是搶到跑道了，甚至已經是領先幾圈了。

有人就不愿意了。

丁調云等人的老單位，海東醫科大學，不人都直接跟李校長去拍桌子了。

“李校長，你太不夠意思了，為什麼調丁調云幾人去越中，為什麼當初不選我？”

“就是，李校長，做事要公平呀，不能有好都給自己的嫡系。”

李育涵校長聽了頭都大了，無語地看著眼前這群教授副教授們：

“來來來，你們著自己良心，當初學校選拔老師前往越中醫院工作，你們都是怎麼找各種關系來跟我說，不要選你們，選別人去，怎麼，現在人家做出績了，你們就眼紅了？”

有個教授不服了：“那你當初也沒有征求我們本人意見呀，我是非常愿意去越中醫院的。”

“就是就是……”

李校長輕哼一聲：“當初我們的政策可是主報名的，來，你們幾個報名了沒有？”

這時候又有人跳了出來：

“李校長，奇拉現象，一人雙基因，這可是我們國第一次發現，目前也只有米國有一例報導，這麼重大的課題怎麼能給一家地市級醫院呢，應該收歸我們海東醫大呀，我們才是科研大學呀。”

李校長突然拿起電話，遞了上去：

“來來來，你這麼有面子，你現在打電話給陳棋，讓他把課題組出來。只要他答應，你就是課題組負責人。”

那個老教授臉都紅了：“我，我哪有這個面子呀……”

“噢你沒有這個面子，我就有這個面子了？陳棋是我的下屬還是我的兒子，我讓他他就？我看你們吶，就是不蝕把米，活該！”

與此同時，越中醫院生直醫學中心卻是歡聲笑語。

陳棋坐在那兒，正在審閱奇拉現象論文一稿，稿件首頁，第一作者寫著陳棋，第二作者丁調云，隨后第三作者是徐安琴、曹玉辰、梁佳萌。

就連小醫生虞珊珊、費逸新都撈到了一個第四作者。

“論文這里，證據還欠扎實，比如你們只采集了沈建軍父系親的基因，但這個論文里沒有提及母系基因，這個是不行的，要補充上去。”

丁教授接過草稿心里滋滋的。

做夢也想不到，一次調換單位居然給來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驚喜，這論文發表出去，哪怕是第二作者好那也是拿也拿不完。

畢竟誰都知道，陳院長雖然是真正的發現者，但他屬于玩票質，不可能長期在生直中心。

就像越中醫院的消化科的蘭麗娟、鏡中心的張偉忠、燒傷外科的朱火炎、整形外科的嚴世凡，現在都為了國響當當的學科帶頭人。

可部人都知道，這些全國重點學科全部都是陳棋帶起來的，但陳院長的特就是不貪功，帶完頭就跑路了。

那陳院長留下的寶貴“產”卻有讓后來者吃飽。

越中-梅奧生直醫學中心主任是丁調云，等醫學中心走上正軌，陳院長肯定會放手，那麼接下來所有績就都是醫學中心員工們分了。

這麼大一塊蛋糕，丁調云可以吃到最大的一塊，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所以聽到陳棋的吩咐，丁教授馬上態度恭敬的回道：

“好的，陳院長，我馬上安排人去采集標本。”

陳棋對丁調云的態度很滿意。

剛來越中的時候，人家大教授還有點自視清高，覺得自己來扶貧了，對他這個院長盡管禮貌，但絕對沒有恭敬。

現在好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餡餅砸在頭上，那態度要多聽話就多聽話。

所以呀，利益才是永恒的。

丁調云等一眾大佬上車了，可還有不醫生都上不了車，在論文上也署不了名，心里失落的。

國的特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單位里多丑事，往往都是因為部分臟不均而導致的。

可陳棋的改革是能者上，不能者下，不可能排排坐分果果，人人有份，那以后誰還會努力？

陳棋想了一下，看著眼吧吧看著的其他醫生說道：

“你們幾個也不要傻愣著了，不是還有一個黑寶寶病案嘛，隔了5代傳，這個病案其實是非常有意義的，可以再立一個課題組，這個課題就給關秀珍關醫生負責吧。”

關秀珍是當初給黃丹接生的主診醫生。

關醫生聽整個人都要興地跳起來了：“真嗒？陳院長你不要哄我。”

“我哄你干嘛，隔代傳可不僅僅是在這個黑娃娃上發生，黑娃娃其實不算典型，其他典型的病比如紅綠盲、友病等，你們都可以開展一下研究，搞得好也是一個國際論文。”

關醫生笑得都合不攏了：

“那就謝謝院長了，我馬上組團安排課題，哈哈，咱這正高有希啦。”

陳棋笑笑，當醫生的，職稱就是命子。

初級、中級、副高、正高，一步一個腳印，不但要考試通過，還要有相關論文支持，還得看人脈關系，升一級太難了。

至于周圍圍著的一圈小醫生，陳棋莫能助了，只能等他們慢慢長大了。

越中-梅奧生直醫學中心雖然僅僅是“試營業”，但已經取得了輝煌的績，所有人都歡欣鼓舞，覺得未來人生會非常好。

但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有人歡喜有人愁。

越中人民醫院兒科醫生陶培梁在下班路上停下了自行車，然后表落寞地看著馬路對面一群中學生放學。

看著學生們在正在嘻嘻哈哈，陶培梁也跟著輕笑起來，隨后慢慢看著中學生們越走越遠，眼神中盡是不舍。

最后看著無人的街角長嘆一聲，騎著自行車繼續往家趕去。

陶培梁今年50歲，頭發已經灰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瘦瘦的材，一看就是典型的知識分子樣子。

可是50歲的年齡看起來卻像是60多歲一樣。

做為建國后的首批大學生，想當年陶培梁也是風華茂的大好青年，充滿了和激。

工作、、結婚，人生一直過得很順利。

然后結婚25年，從黑頭發熬了白頭發，夫妻倆卻沒能生下一兒半，這是陶培梁這輩子最心痛的事。

但卻又非常喜歡小孩，當年也是主從科醫生申請換崗到兒科醫生，想用這種方法來安自己悲傷的心。

騎著自車往家趕的陶醫生，心里的一個念頭就是：

如果我有一個孩子，是不是也應該上初中或者大學了，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