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福和管家雖然心中懷疑,但臉上哪敢出半點,一疊連聲的說道:“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神醫仙子大駕臨,得罪了神醫仙子,請神醫仙子不要見怪。”
神醫仙子?聽到自家小姐得了這麽個稱號,小桃忍不住抿笑,兒就不相信自家小姐會治什麽病,隻怕稱作“神醫騙子”更妥當些。
那王有福很是機靈,這門口站著這三個人,一個木著一張臉,卻一出手就打倒十數人的黑男子,一個臉蛋圓圓笑起來甜可的小姑娘,還有兩人中間那個蒙著麵紗,段窈窕的姑娘,別看中間那姑娘沒說話,他卻一眼就看出來,這三人當中,主事的正是這位蒙麵。
認清了正主兒,王有福哪敢怠慢,恭敬異常的請若水三人堂,並讓人送上香茶清點。
“不用麻煩了,直接帶我去給王老爺子瞧病吧。”若水手一揮。
“是,是,神醫仙子這邊請。”
若水三人跟在王有福後,進了室,掀開厚重的棉簾,一進門便覺一熱氣,夾雜著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
若水忍不住皺了皺眉,隻見房布置得富麗堂皇,卻不通風,幾扇黃花梨木的窗戶關得的,和房門一樣掛上了厚厚的棉簾。明明大白天,房裏卻燃著數枝明晃晃的蠟燭,燭油味、藥味和病人上的味合在了一起,空氣十分混濁。
眼一掃,便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胖老者,說他胖,其實也不胖,隻是一張臉腫脹如豬,像和被打腫了臉的管家有些相似,一雙渾濁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不停的流下淚來,整個人躺在床上一不。
王有福垂淚道:“家父數日前赴宴回來,因下雨道路,轎夫不慎跌了一跤,將家父從轎中摔了出來,然後家父就變了這般模樣,子僵不能移,合不上眼,眼中卻不停的流淚。”說到這裏聲音哽在了頭,說不下去了。
他說得真意切,小桃聽著不,心裏酸酸的,再看到床上王老爺子那副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心虛,著扯了扯若水的袖,把湊天若水的耳邊悄悄道:“小姐,你當真會治病嗎?可千萬別坑人啊,人家可是個孝子,不行咱們就溜吧。”
若水又好氣又好笑,瞪了一眼,站在那一不。
“吃,吃。”腫了舌頭的管家忙在一旁補充道:“我們請遍了城中的醫館大夫為老爺治病,都說老爺這病,是治不好了,讓我們早點準備後事,所以,所以……”他眼瞧著若水,“剛才仙子登門,小人們才誤以為仙子是來戲弄我們,這才得罪了仙子。”
若水恍若不聞,走到床前,低頭看了看王老爺子的氣,忽的抬起頭來。
“把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簾子通通拿出去燒掉,還有,那些蠟燭,全部滅掉!”
王有福頓時愣住了,管家驚訝的張大,屋裏的仆傭們看著主人不發話,更是一不。
“聽不見?需要我重複第二遍?”一個男人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
管家猛的一哆嗦,他聽得真真的,這是那個木臉兇神,在給自己下最後通牒。
“吃,吃,快,開窗,滅燭,燒簾子。”管家一連聲的吩咐道,兇神下令,他哪敢不從?
“神、神醫。”王有福咽了咽口水,鼓了鼓勇氣,吃吃艾艾的道:“這、這不妥吧,大、大夫們說,家父乃是酒後中風,見不得一點兒,更不能吹一兒的風,否則,否則……”他看著若水,說不下去了。
“否則就會立刻翹辮子?是不是?”若水冷笑一聲。
“神醫說得不錯。”王有福著頭皮答道。
“狗屁!庸醫!一群庸醫!”若水忍不住罵出聲,指著王老爺子的臉,說道:“酒後中風?你過來看,酒後中風會滿臉腫脹?會兩眼無法閉合?”
手拿過床前的一塊帕子,在王老爺子眼角沾了沾,送到王有福眼前。
“這就是王老爺子眼裏流出來的東西,你自己看!”
王有福瞪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那塊帕子,隻見雪白的帕子上,沾著一塊黃綠的糊狀。
“這、這是何?”他的舌頭打結,結結的道。
“這是王老爺子心火鬱結,風門不通排不出來的殘渣。哼,說什麽見風必死,真是狗屁不通!我敢擔保,再過三個時辰,王老爺子一定會氣絕而亡!不是病死,而是被這不通風的房間活生生的憋死的!”若水將帕子團了,往旁邊一丟,“拿出去燒掉,小心不要到皮,這東西會傳染,尋常之人沾上一星半點,就會大病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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