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再準備些別的?酒呢?”吳媽以為自己聽錯了,心道這人怎麼就不會花點心思呢?
“他手臂有傷,不宜飲酒。”孟元元簡單道,也沒再多問,徑直回了自己的西間。
吳媽只能搖搖頭,出了正屋。
晚膳時候,賀勘果真來了輕云苑。
秦淑慧從榻上起來,小跑著迎了上去:“二哥,你的手還疼嗎?”
詢問著,也看到了賀勘左手提著兩個油紙包。
“還好,是你嫂嫂理的及時,傷沒有大礙。”賀勘回道,目不由往西間看去,正看著人從里面出來,步履輕盈邁出門檻,“元娘。”
他喚了聲,不覺角變得舒緩和,對著孟元元抬起自己的左手。
“適才同窗來過,帶著些權州的點心,就給你帶了過來。”說著,他撇下小妹,走向孟元元,并將兩包點心送去人前。
站在原地的秦淑慧皺了皺臉,歪著腦袋看著走出去的二哥。原來點心不是給的,是給嫂嫂的?
孟元元也沒想到,賀勘會直接把東西給自己,于是手接下。
“花生糖和七寶包兒。”賀勘又補充了一句。
孟元元嗯了聲,接著就把點心往旁邊一遞:“竹丫,幫著裝到碟子里,擺上桌。”
眼看就把點心給了底下那個小丫鬟,賀勘可不覺得是沒聽清那是給的。
“二哥,”秦淑慧又靠了過來,問道,“那些賊人很兇狠罷?府能不能抓到?嫂嫂說沒見到,你給我說說。”
孟元元沒有對秦淑慧說出自己昨晚的兇險,怕嚇到小姑娘。聞言,趕往賀勘看過去。
賀勘對上過來的目,道了聲:“元娘在船上,當然不會看見。我是見到了,你不怕的說我就說給你聽。”
聽他這樣說,孟元元放下心來。
不知為何,自從昨晚上經歷生死之后,覺得賀勘變得說話許多。聲音也不似以前那樣疏淡,還會笑。
飯菜布置好,三人圍在桌前用膳。
桌子中央擺著一個湯盤,孟元元不記得會有這倒三彩湯羹。想可能是吳媽給加的,也沒再多想。
賀勘還是左手用筷,較之前練了些。
晚膳才將用完,還未徹底收拾下桌,就聽外面院子吆喝了一聲:“放煙花咯!”
“慧姐姐,嫂嫂……”下一刻,賀推開屋門跑進來。原本興地小臉蛋兒,在看見桌后坐的人時,張大的嚇得忘了閉上。
“大,大哥。”小板兒垮了下去,站在門邊不再彈。
賀勘看著這個自己最小的弟弟,多有些詫異。什麼時候人和輕云苑有了來往,還孟元元嫂嫂?
“什麼事?”他問了聲,隨后看眼人背在后的手。
“沒什麼,”賀小聲道,腦袋耷拉著,“我出來走走。”
賀勘也不明白,弟弟、妹妹,有一個算一個,見了他都不敢大聲說話。秦淑慧更甚,明明在窗外聽見背過了詩詞,自己親自考,就全忘了。
“放什麼煙花?”他干脆直接問。
賀小心抬眼,只好從實招來:“舅父白日來看我娘,給我帶了一箱煙花。”
“那一道去看看罷。”賀勘道了聲,隨后從桌前起。
賀眨著眼睛哦了聲,小手撓撓臉側,總以為自己沒聽準實:“在院子外的空地上。”
輕云苑外面的空地上,擺了好些的煙花,是剛才賀費了好一番功夫。別在后的火折子,現在也敢拿出來了。
“大哥,先點哪個?”他仰著臉問賀勘,其實心底里也是想親近這個大哥。
賀勘看去那一排煙花:“都行。”
吳媽點了兩線香,分別給了賀家兩兄弟。賀先是歡快的跑了下去,找準一個煙花點燃。
秦淑慧雙手堵著耳朵,起脖子往孟元元后躲。
孟元元也下意識往后退步,剛一彈,面前送過來一線香,不解看去賀勘。
“你要不要試試?”賀勘問,不由就想起了昨晚的那枚煙花彈。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孟元元當即擺手。可不敢再點煙花,看看就好。
見退,賀勘眼角出和:“那我去,給你點那個最大的。”
最大的?孟元元看去最遠的那個煙花,旁,賀勘已經下了石階,左手著線香。
他走去煙花前,半蹲下子,手里線香湊上引線,滋啦一聲點燃。
垂花門外,孟元元看見火星子染了起來,而賀勘才不不慢的起,閑庭信步,完全不擔心煙火隨時會炸上天。
他這廂才走到階下,就聽見噌的一聲,大煙花的一個花彈竄上天空,隨后砰的一聲炸開,綻放了漫天的金。接著是另一顆,空中炸開了不同的。
賀勘把線香給了躍躍試的秦淑慧:“去點那些小的,傷不到人。”
秦淑慧接過線香,隨后提著子往階下邁步:“竹丫,你跟我一起。”
很快,這片地方了一片火樹銀花,總是冷清的輕云苑有了從未有過的熱鬧。在風中彌散開來的硫磺味兒,也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年節。
“這出來一會兒,竟是覺得冷。”賀勘站在孟元元邊上,看似隨意的道了聲。
孟元元皺下眉,低頭去看他的右臂:“公子還是回屋里去罷,你的傷口不能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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