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昌爭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的神太外現了,立時收斂了神,恭敬的對徐若道了謝。
“哎呀,真好吃。”
最沒心沒肺的嚴玉衡,接過修為比他高兩個大境界的前輩遞給他的烤,也隻是吃了一驚,再寵若驚片刻,然後道謝,再就是將烤放到裡。
這一吃,讓他大吃一驚,“比我們城主府城廚事堂的那些名廚做的烤還要好吃,徐前輩,你是食修?”
食能拉進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對於嚴玉衡來說,這句話絕對是正確的,這烤一吃,他頓時覺的與徐若這樣一個真神期前輩的距離拉近了,之前他可是不敢和這位修為與他薛叔一般高,但是覺上修為比他薛叔高許多的徐前輩搭話的。
“不是。”等徐若給了他一個回答之後,嚴玉衡就更興了,“徐前輩,你簡直是天縱之才,修為高深且不說了,不是食修,竟然能做出這般好吃的烤,而且做完烤後,還這般飄逸出塵,一點也不像廚事堂的那些食修廚子們,每天上都冒著油煙味……嗷……”
嚴玉衡正喋喋不休的拍著徐若的馬屁,後腦勺就到了重擊,薛山那扇般的大手毫不留的扇了嚴玉衡一掌,怒道:“你小子,一塊烤就讓你神誌不清了,你薛叔我還沒吃到呢,你忘了,關鍵時刻,誰救你的了?”
姬宇嗤笑道:“薛和玄,你就隻能欺負欺負凝息期的小修士了。”
“你笑話我,你還不是到現在連一口烤也沒吃到。”
薛山懟完姬宇,立刻一臉期盼的看向徐若,“若,你那雲山玉瓷碗給誰我都不管,但那烤怎麼也得多分我一些。”
徐若沒好氣的道:“你管得著嗎?”
薛山連連搖頭,“管不著管不著。”
顧繡實是沒有想到,徐若還有這門手藝,等大家酒足飯飽後再次出發時,姬宇意味深長的看著顧繡道:“顧道友,你以後可有口福了。”
顧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徐若這幾個朋友,實力很強,脾氣也和他一樣,古怪的很。
顧繡走到彭昌爭邊,將心底的那個疑問了,“彭師兄,你對徐師叔……”
顧繡想了想,想不出一個好形容詞來形容彭昌爭的態度,說恭敬吧,不夠形容,說諂吧,似乎又太過了。
彭昌爭一眼便看出顧繡的疑,沒有回答,隻是問道:“顧師妹,用雲山玉瓷碗吃東西,覺如何?”
顧繡雖然喜歡吃,可是對食盛放在什麼樣的皿中這種細節並不在意,搖頭道:“能有什麼覺,一個碗罷了,除了好看一些,還能有什麼?”
“你……難道沒有覺的烤特別的香,神息厚而純粹,幾乎沒有什麼雜質?”彭昌爭又問道。
這個倒是,不過聽彭昌爭這口氣,顧繡疑的問道:“難道你們不是?”
彭昌爭笑道:“自然不是,雖然於我現在的修為而言,一點食的雜質很容易排出,可是雲山玉瓷碗不僅能夠排除食雜質,凝練其華,因那碗平日裡能自行吸收外界神息,放食,便會將碗中儲存的神息融進食中,不僅增其口,對修士本,也等於是服用聚息丹一般,還不用花時間打坐化解丹藥的藥力。”
顧繡這才嘆道:“原來是這樣。”
早便察覺到那烤中所蘊含的神息太過濃鬱,並不是一頭生活在冥神界的二階妖所能蘊含的神息,原還以為徐若在烹飪的時候,使了什麼法才達到這樣的效果的,現在聽彭昌爭這麼說,看來都是那隻雲山玉瓷碗的功效了。
“這雲山玉瓷碗是法寶,顧師妹,你明白了嗎?徐師叔不僅是煉丹師,還是造詣頗高的煉師,再加上他在尚城城主府的份,我對他恭敬些,既是因為他值得恭敬,也是為了現在和以後。”
彭昌爭雖然說的不甚明白,可是顧繡卻是聽明白了。
所謂不卑不,是在自己無無求的時候,方能做到,既然不能保證是否會有求於人,還不如早些放低姿態,而彭昌爭顯然不是個無無求的人,不,應該說修煉之人,都不會是無無求之人,這世上或許本就沒有無無求之人。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這路上,大家又吃了幾次妖,而雲山玉瓷碗似乎已經了顧繡的專配,既然第一次沒有拒絕,顧繡又知道了好,純粹的神息在這冥神界實在很重要,顧繡也就沒有必要再拒絕了,欠了人再還就是,又不是還不起。
顧繡已經想好了,回去之後,免費幫他煉製一件上品法,若是後麵徐若再有幫到自己的,那就煉製極品法好了,雖然以如今的修為煉製極品法,還有些吃力,但是十次中總會功那麼一兩次,好在有萬木界,倒不怕沒有好材料。
這樣一想,便坦然了,至於徐若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想到,反正現下看來,他對自己應該沒有惡意,所以便也不管了。
過去一千多年的修煉生涯,將顧繡練就的心開闊,意誌堅定,更讓學會了用坦然的態度麵對前路所有的事,該強時便強,該示弱時也會毫不猶豫的示弱。
暫時無法得到答案時,也不會窮追猛打,除非那個答案關繫到自己的生死或者修煉前景,說到底,和彭昌爭是一種人,這也許是他們二人之所以非常投契的重要原因。
一行八人,以這種異常悠閑的姿態在茫茫雪域中行走,生生將隻有一天的路,走出了三天。
按照薛山的說法,反正他們現在本就沒有目的地,無論是找到人類修士,還是鬼修,於他們是好是壞尚未可知,既如此,他們何不對自己好一點。
他的話,雖然像是不經大腦的有而發,可是仔細想想,卻很有道理,嚴玉衡和林汶這兩個凝息期修士聽了,竟然覺神清氣爽起來,林汶更是在他們到達最近的鎮子—雪桐鎮後,就立刻找了個客棧,急急的閉關,帶傷沖擊凝息中期了。
神界修煉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