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推了下眼鏡，高深的猜測：“估計是有人不長眼，小爺了。”

    “薑隨院士的兒子？”賀文一進來就聽到了助理的話，十分詫異。

    薑隨夫妻去世後，薑鶴被一群魔舞的親戚苛待，薑附離把薑鶴從薑隨家領回來，並狠狠整治了那一堆親戚。

    整個江京都知道的事。

    他們寧可去招惹殺人不眨眼的薑西玨。

    誰那麽大膽子敢去招惹薑附離啊。

    **

    薑附離乘直梯上去，低頭按著手機給明東珩打過去電話。

    明東珩與陳局在一起。

    他接到薑附離電話的時候，陳局正與一人寒暄，“這藥真的不大規模出售？”

    他聽說黑水街有一款神奇膏藥，對於陳家以及各特種部隊吸引力實在太大了，程度不亞於王又鋒的礦產。

    對方微笑：“抱歉，白大夫那邊暫時沒有消息。”

    陳局看著對方的樣子，暗罵，真是油鹽不進，又玩奇貨可居那一套是吧！

    別讓他找到那個白大夫，高低綁走他！

    明東珩看看他們一眼，便走到外麵，接起電話，恭敬又疑：“爺。”

    “在哪？”薑附離沒等司機，低眸拿上車鑰匙，聲音淡淡的。

    但手機這頭的明東珩聽得卻是一個咯噔，“黑水街。”

    “去警局等我，”薑附離打開車門，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發汽車，窗外夕斜斜打著窗戶，他淩厲的臉龐藏在朦朧日下，“薑鶴手表最後定位在那。”

    “什麽？”明東珩心下一突。

    他手有些不穩。

    “怎麽了？”陳局正在跟人說話，看到明東珩匆匆站起來，他低聲音。

    “薑鶴的事，”明東珩不敢耽擱，“這邊你先盯著，我得去警局一趟。”

    陳局看著明東珩的臉，不敢多問。

    黑水街距離湘城警局並不近，明東珩開著陳局的車幾乎是一路飆過去。

    有些路段明顯超速，路過的警看著車牌號是沒敢攔。

    湘城警局總部。

    明東珩將車停好。

    他那車打眼，一出現就有人看見了，很快就往上通報。

    警局辦公室。

    局長聽到匯報，連忙站起來，大吃一驚，“陳爺的車？他怎麽來了？”

    陳局的車是湘城配的，陳局向來低調。

    但湘城但凡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陳局開的什麽車。

    局長連忙穿好外套，去警局門口。

    警局門口卻不是陳局，而是一個高大、冷酷的男人。

    他拿著車鑰匙，站在陳局車邊，見到局長出來，也隻冷冷掃他們一眼，一句話未說。

    跟在薑附離邊的能是什麽普通人。

    局長並不認識明東珩，但對方能隨意開陳爺的車，一看就不是什麽普通人。

    他很怵明東珩冷酷的表，站在門口，不知道要怎麽與明東珩搭話。

    就在局長還沒想好怎麽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一輛掛著江京牌照的寶藍跑車從路的盡頭開過來。

    “刺啦——”一聲。

    停在警局門口。

    殘下，車散發著冷厲的寒意。

    明東珩認出這是薑家特意運到湘城給薑附離日常開的車。

    他大步走到駕駛座，在車剛停穩的時候打開車門，讓薑附離下車。

    局長一晃眼，就看到穿著黑風的男人從駕駛座下來。

    隻一個拔的側影，黑簡潔，在夕下反著暗芒，整個警局門口霎時寂靜。

    薑附離沒有看任何人，隻略略抬頭，看向門口招牌。

    然後大步往警局走去。

    連風被帶出矜冷的弧度。

    “爺。”明東珩連忙跟上去。

    門口的局長等人被無視了徹底，幾個人麵麵相覷，這大概是第一個敢這麽無視局長的人：“局長？”

    有人默默出聲。

    那兩個人到底是不認識局長，還是懶得理會局長？

    雖然還不確定，但是他們覺得是後者。

    局長忽然就有些不安，他一句話沒說，直接跟上去。

    警局門外。

    小五撓撓頭，看著後座的坤，“哥，我們還要進去嗎？”

    坤拉開車門，“當然，姐還在裏麵，這些人真是不給他一點看看就不知道我的厲害了。”

    手搭著方向盤的小七著額頭，歎氣：“哥，小五，你們先別上。”

    “小七，你忘記你是怎麽有今天的了？要不是姐，我們三現在都還在青水街做大哥。”坤大聲吼著。

    不是姐一隻手幹掉毒蠍子，他哪裏能被他幹爹看重，能在黑水街發發熱。

    還有……

    要是晚一步，姐先把那些人幹掉了，他麵何存。

    小七：“……”

    忍住，他大哥是傻子。

    “我們先等等，”小七深吸一口氣，安坤：“剛剛進去那倆人不簡單。”

    小七好說歹說，終於製止了坤。

    坤就蹲在警局對麵，出一煙咬上，罵罵咧咧的：“行，那我再等半個小時。”

    **

    薑附離一進大廳，大廳裏在忙碌的人都安靜下來。

    他目掃了一圈。

    明東珩立馬抓一個警員的領子，詢問：“這裏有一對姐弟嗎？”

    警員被明東珩肅殺的眸子嚇一跳，“有、有。”

    “帶我們過去。”明東珩鬆開手。

    今天案子不多，大部分都是陳年舊案，要說姐弟倆，也就白蘞跟薑鶴那一對，現在還在審訊室。

    警員連忙將人帶過去找白蘞與薑鶴。

    沈清在陪白蘞，雙手揪著擺，局促的坐在一邊，慌張又不安，還不時的查看手機。

    白蘞一會兒要安不停抖的薑鶴，一邊還要安沈清。

    薑附離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生一手慢慢順著薑鶴的脊背，一手支著下，冷黑的眼睛半瞇著看窗外的樹影，像隻被人攪了清夢的白貓，心看起來並不妙。

    徘徊在發邊緣。

    沈清被突然進來的兩人嚇一跳，連忙站起來。

    薑附離給的力不比局長小。

    明東珩看到兩人完好無損，鬆了一口氣：“白小姐，小爺給我就行。”

    薑鶴兩隻手抓著白蘞的裾不放。

    白蘞慢條斯理的回，“他現在緒不好。”

    明東珩隻好站在一邊。

    薑附離站在白蘞兩步遠的地方，看了眼，又低頭看著因此抓著白蘞不放的薑鶴，難得沒出言嘲諷。

    隻問：“打贏了？”

    都沒問是不是打架了。

    連沈清都覺得不像是會打架的。

    白蘞：“……”

    “嗯。”白蘞眼神飄到窗外。

    “那就行。”薑附離點點頭，他掃了眼審訊室的環境。

    白蘞一進這裏就知道那老太太有背景，本以為在耐心耗盡之前坤會來，沒想到薑附離倒是先到：“你怎麽來了？”

    薑附離心不太好，但是盡量放緩語氣，“你倆電話都沒人接聽，手機呢？”

    “被收了。”白蘞慵懶的搭著，不太在意。

    薑附離冷眼向旁邊掃過去。

    明東珩立馬又在後抓了一個人，“手機？”

    那人被嚇一跳，什麽也沒敢問，就戰戰兢兢地去把白蘞手機拿過來。

    白蘞接過來手機，才看到上麵很多未接電話，薑附離兩個，紀邵軍五個，坤十幾個。

    點開微信——

    白背心：【姐？】

    白背心：【還沒出來？】

    白背心：【我來了，姐，你別衝！】

    白蘞：【1】

    然後又偏頭看沈清，“舅舅呢？”

    沈清被忽然到來的薑附離二人嚇一跳，不敢看薑附離，小聲回答，“他出去找人了。”

    白蘞又低頭給紀邵軍發消息——

    【舅舅，沒事了】

    “啊，這是我舅媽。”

    抬頭，向薑附離介紹沈清。

    這還是第一次舅媽，在局子裏的沈清雖然依舊張，但下意識的了下膛，

    “嗯，對，這是我外甥。”

    此時此刻，終於有些懂紀邵軍了。

    任晚萱從來沒過一聲嬸嬸。

    薑附離看著沈清，也是一頓，矜冷的薑公子，到底是收了一戾氣，很有禮貌的打招呼：“您好。”

    “哎。”沈清雙手不知道朝哪兒放。

    “哦，還有小文盲的手表，”白蘞皺眉，“怎麽沒一起拿過來。”

    調查過手表軌跡的薑附離自然知道它在哪。

    他都沒問，就能猜到兩人是發生了什麽。

    “會有人送回來的，”薑附離淺淡地看了眼門口，再看向白蘞時，語氣變緩：“先出去。”

    明東珩手，想要接過白蘞手裏的薑鶴。

    薑鶴怎麽說也有四五十斤，對一個弱生來說並不輕。

    他剛一手，就見白蘞輕鬆將薑鶴抱起。

    明東珩：“……？”

    他記得……

    白小姐，手上是不是還有一塊銥？

    薑附離冷眼掃著將臉埋起來的薑鶴，忍住了。

    局長還等在審訊室門口，看著薑附離帶著人出來，像是要走，他連忙走近，著頭皮對沈清開口，語氣比之前好上不：“你們稍微等等，流程還沒走完，暫時還不能走……”

    他不敢與薑附離說話。

    隻好找上了一群人中，看起來最好說話的沈清。

    薑附離停下腳步，他打斷了局長，涼颼颼的三個字：“你是誰？”

    “我是這個分局的局長……”局長低著頭。

    “局長？”薑附離收回目，沒再看他。

    他繼續往前走。

    “讓陳永坤自己來跟我說，”並偏頭，對明東珩道：“代不好，就讓他滾回江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