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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棄女惹不起》 第57章

第一排。

    陳局看到白蘞上臺,拿的還是古箏,他倏然坐直。

    看著白蘞,眼睛都沒眨一下。

    今天很多節目都出彩,但陳局看得都有些漫不經心。

    他看過很多國家級別的現場,湘城的小打小鬧,他今天能從八點坐到十一點多。

    完全是給薑附離、還有可能有表演的白蘞麵子。

    沒料到一直不在意節目的陳爺忽然坐直,校長一愣。

    與此同時,從後臺回來的領導將後臺發生的事輕聲說給校長聽。

    校長臉上笑容一滯,他看著忽然認真的陳爺,連忙小聲對他道:“這古箏是學生的小打小鬧,自然不及江京的專業,您看個樂子。”

    “嗯。”陳局目沒收回。

    依舊正襟盯著白蘞的舞臺。

    白蘞坐在琴凳上。

    雙手輕輕放在琴架上,眼睛微微閉著。

    寬大的漸變綠裾有一截鋪在地上,鋪在地上的擺一圈各人迎風綻放。

    焦躁不安的大禮堂漸漸安靜下來。

    “砰——”

    中間最亮的聚燈打下。

    一直閉著眼睛的白蘞倏然睜開,那雙眼睛不是以往的隨意漫不經心,漆黑幽冷,殺氣騰騰。

    抬手,雙手搭在弦上,從上往下緩緩而撥,極其流暢的琶音從手上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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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如點將般的箏聲含蓄、有力。

    即便是不懂音樂的人,也能到箏聲一字一句敘說的張氣氛。

    第一排的陳局猛地站起!

    他盯著白蘞,手指都在抖,僅僅是前奏,他就聽出來了——

    是白行!

    是白家軍!

    “錚——”

    箏聲愈來愈急!

    白蘞懸起手腕,食指和拇指著,著過弦的瞬間果斷又幹脆,劈托一蹴而就!

    分明沒戴指甲,古箏音不僅不顯和,反而愈發堅定。

    間可見穿越時空,有千軍萬馬奔騰而出!

    白蘞半低著頭,指尖在琴弦上快速劃過,指配合著搖指,指尖快到幾乎已經看不清,或緩或急、或輕或重的箏聲劍影!

    又急又切的箏聲跌宕激昂,毫不給禮堂中眾人緩和的機會,再最高昂的時候又急轉而下!

    玉指橫掃,鐵騎千軍出!

    “錚——”

    最後一聲如同所有人腦子裏繃的弦,幾乎屏住了呼吸。

    急促的聲音嘎然而止,白蘞雙手搭在琴弦上,緩緩抬了頭。

    背後唯一的屏幕放大著那張臉,眼睛依舊漆黑,卻又似乎泛紅。

    明明一曲已經演奏完閉,大禮堂依舊萬簌俱靜。

    隻有綻放在舞臺上翩躚的虞人,隻有緩緩抬起的桃花麵,似乎是隔了千年與現實畫,在遙遠的宇宙洪荒裏印刻影像。

    白蘞手指按著箏弦,似乎停頓了有兩三秒,才抱著琴站起來。

    一手撥開擺,微行謝禮。

    十五班聚集,被寧肖抱著薑鶴微微張著盯著舞臺。

    他邊,長玉立的薑附離也靜靜站在原地,一雙向來沒有波的淺眸此刻暗湧著波濤,指尖幾乎都在震

    而第一排,陳局眼睛也幾乎是有些發紅。

    現場都是湘城的人,有些人懂陳局的心

    這首作為江京大學的校曲,聽著就足以震人心——

    想想,這是千年之前,由白家大小姐譜曲,萬人送白家軍出征的戰前曲,此刻被人酣暢淋漓幾乎完的複刻出來,想想都有一種心尖發的自豪

    這是白行。

    不需要架子鼓,不需要鋼琴,也不需要吉他。

    隻需要一架古箏,就能演化出千軍萬馬。

    白蘞下臺之後,現場依舊安靜了幾乎有一分鍾。

    然後雷鳴般的掌聲傾瀉而出。

    陳局也倏然反應過來。

    他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追到了後臺。

    邊,校長也終於清醒,他一邊跟上去,一邊問邊的人:“你不是說白蘞不怎麽會?”

    這不怎麽會?!

    剛剛在後臺大發雷霆的校領導:“……”

    兩個高三的主持人也終於從跌宕起伏中反應過來。

    他們從後麵走出,帶著笑繼續主持,“那下麵,有請最後一位表演者……”

    **

    這邊,薑附離一出來就看到懶懶站在大門左邊的白蘞。

    在等路曉晗,目靜靜看著前方。

    頭上一木簪,背迎風而站。

    袂被微風輕輕吹起。

    似乎在下一秒,就可以隨風遠去。

    一片半黃的葉子輕輕落在肩膀。

    薑附離手,輕輕將那片葉子摘下,指尖還勾著黑的口罩,他垂下眼眸,整張臉藏在影裏,聲音很輕:“在這看什麽?”

    他順著看的方向看過去,前麵被一棟教學樓擋著,什麽也看不到。

    聽到聲音,白蘞偏了下頭,回答:“反思。”

    反思?

    薑附離斯斯文文的站著,淺眸微微瞇起。

    “你怎麽來的?”白蘞忽然想起來,“薑鶴不是說你很忙?”

    說到這裏,薑公子難得沉默了一會兒。

    今天不是雙休,實驗室新材還等著他去,已經曠工了一上午了。

    不過沒人有膽子敢問薑公子這件事。

    白蘞還是第一個問的。

    陳局早上連看都不敢看薑附離,更別說大著膽子問,不然以後被薑公子打包去格鬥場,陳局哭都來不及。

    他若是看到白蘞膽子這麽大,絕對會對刮目相看。

    薑公子沉默的間隙。

    後麵的陳局也追出來了。

    “白小姐。”他對白蘞向來恭敬。

    但此時恭敬中又夾雜著無法言語的激與敬重。

    等說完一句“白小姐”,他抬頭,才看到白蘞邊的薑附離。

    對方上沒有了早上那種“近我者死”的冷氣,但那雙淡淡掃過來的眸子依舊冷得疏離。

    陳局下半截話生生被卡在嚨裏。

    白蘞輕輕側過頭,朝陳局挑了下眉。

    “白小姐,”陳局著頭皮詢問白蘞:“您古箏彈得真好,敢問您師從何?”

    他隻聽音樂,陳家人仿佛都是腦子裏缺一筋,想要學梁學不會,想要學音樂沒天賦,縱然聰明如陳北璿,彈古箏也猶如拉大鋸。

    陳局也是如此。

    但是不會彈不代表不了解,陳局跟著老爺子,大大小小也聽過無數場的專業級演奏,但沒有哪一次有今天這麽震撼。

    除了一開始似乎有些晦,越往後越佳境。

    陳家關注過的協會古箏派別,沒有白蘞這個風格的,所以想知道究竟從哪出來的。

    陳局是真心的在發問。

    白蘞目卻有些怪異,看著陳局:“彈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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