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仍舊讓白娘娘和青鱗兒,藏於枯井之中,一拂袖袍,回了小意憐星樓。
其實他也心底有些後怕。
魔門法詭異無雙,若是沒有演天珠的提醒,他不知道道人藏在一十四頭黑魂裡,駕馭這些黑魂的時候,稍有不小心,還真有可能被道人暗算。
若是被道人這般不流的邪修給暗算了,王崇還真就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也不是王崇心大意。
誰能料到道人被兩個徒弟給煉了?
王崇雖然出魔門,也不忌憚運使魔門法,卻不大瞧得上道人這種偏用生靈魂魄煉法的外道。
再加上,道人想要他去暗算燕金鈴母,也隻有道人這種不流的邪修,才會如此賊膽生。
燕金鈴那可是定休老道欽定的三代弟子。
王崇又早就施恩燕北人,孫青雅,燕金鈴一家三口,日後不知能得多好,何必去跟道人這種不流的邪修合作,去做這般作死的事兒?
王崇本沒興趣跟道人勾兌什麼,還是直接殺了了事,也方便利落。
他回了小意憐星樓,靜坐了片刻,把剩下的一十三頭黑魂重新祭煉的一遍。
務求就算還有什麼不妥,也要都煉的通了。
做完了這一步功夫,王崇這才思忖起來,現在寄居自己「家中」的兩家人口。
燕北人和燕金鈴就不必說了,連尚文禮和尚紅雲也都住進了須晴園。
王崇心底也頗有些得意,忍不住暗暗忖道:「燕金鈴和尚紅雲,應該不久就有仙緣遇合,拜師峨眉派,燕北人和尚文禮卻不會有此機緣,他們年紀都蠻大了,大門大派如何會收這種老弟子?」
「如是我都收為家僕……」
王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小嘚瑟,暗暗忖道:「說出去不知道多麼有牌麵!何況我也不是巧取豪奪,圖謀算,是他們自家送上門來……」
「可惜了,也不知道齊冰雲和莫銀鈴都有什麼長輩,若是都能收了來,充當邊老僕!就算定休那老道重履凡塵,我也能嚇他一跳。」
王崇心頭暗暗思忖一回,平復了心。
他今日把兩條冥蛇和元劍,太浩環藏起,是不想再被這些外分心,要安下心思,好生修鍊,爭取在師父回來之前,把十二正經也徹底打通。
王崇這邊且按下不提。
燕北人和尚文禮卻短短數日,就了生死之,兩人不但換了平生武功,還互相研討,如何修行飛火擊雷**和大葵花神罡。
燕金鈴和尚紅雲,拉上了小狐貍胡蘇兒,結拜做了姐妹。
小狐貍年紀最大,居然做了大姐,尚紅雲次之,做了二姐,燕金鈴年紀最,做了小妹子,小姐妹三個每日裡玩耍的不知多開心。
尚紅雲格要強,總覺得自己做了姐姐,要疼惜小妹子,每天不知道多麼護燕金鈴,好幾次都求爺爺傳授燕金鈴武功。
尚文禮錯以為,王崇會收下燕金鈴,傳授道法,暗地裡跟自家孫解釋了一番,尚紅雲這纔不鬧騰了,每日都苦練飛火擊雷**,希翼有朝一日,也能煉就一法力。
忽忽就是月餘過去!
王崇已經煉通了十二正經的五條經脈,他每日裡苦修不綴,哪裡有閑心去渡化李禪?
隻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什麼也不做,日後師父麵前須不好代,所以每隔幾日,就發出請柬,招待揚州八秀來須晴園飲宴,倒是跟李禪把關係的極好。
不過揚州八秀之中,同他關係最好的卻不是李禪,反倒是喬壽民和司徒有道,跟他關係最為親。
喬壽民喜歡王崇雲淡風輕,慣會鈔,有什麼玩樂,總拉扯王崇。
司徒有道是跟王崇學了飛火擊雷**,自覺關係比別人親近,非是一般,經常會來找王崇請教修行上的事兒。
這一日,王崇難得清靜,喬壽民都因為有事,不曾來訪,上午修行了半日,中午陪尚文禮和燕北人飲茶,下午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卻是曹十二郎曹貔,忽然過府拜訪。
王崇迎接了出去,卻見曹貔臉蒼白,似乎出了什麼事兒,忍不住問道:「曹兄這是怎麼了?為何起如此之差?」
曹貔卻不言語,直到被王崇請了小意憐星樓,分賓主落座,這才長嘆一聲,道:「小兄可能命不久矣。」
王崇大是吃驚,手按住了曹貔的脈門,隻覺得這位曹家十二郎,氣兩衰,雖然未至於命不久矣,但確實況糟糕。
曹貔任由他施為,也不掙紮,隻是有些失魂落魄。
王崇收了手,這才問道:「曹兄雖然有些糟糕,也未必就有命之憂,何須如此落魄?」
曹貔怔仲半晌,又復嘆息一聲,言又止,出為難的神來。
王崇本來也不想問,卻在此時,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道人機緣巧合,發現了上古妖修重離子府。胡九歸和種崖就是為了這座府,才叛了師父,強行天魔奪道。
演天珠突兀其來的說起道人師徒的事兒,跟曹貔似乎並無關聯。
王崇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演天珠並未有故弄玄虛,接著就又送了一道涼意:胡九歸和種崖雖然天魔奪道失敗,沒能破開上古妖修重離子的府,但卻開啟了一製,府中的妖氣泄,曹楊兩家子弟甚多因此虧了氣。」
演天珠還隨後勾勒出一幅地圖。
王崇這才恍然大悟。
這位上古妖修重離子的府,不是什麼名山大川,而是在地下數百丈,上麵就是楊家的莊院。
王崇暗暗以神念叩問這件寶貝,演天珠回的乾脆:這座府被重離子以無上妖力封鎮,你除非修天罡,又有一件護的寶貝,決計無法進其中。憑你現在的功力,一旦踏其中,就要被妖氣侵蝕,一時三刻,化為枯骨,去不得。
「我該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必做……」
演天珠送出最後一道涼意,就此沉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