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手下干脆地回答,“除了中午和孫小姐一起用餐,之后二爺都在會見香港以前的朋友。”
“是嗎?”雷默有些意外,蝴蝶刀再次展開,“見了誰?”
“見了龍門目前的社團老大,好像晟毅。說是兩個人以前也認識。后面就不是我值跟著了,不過我打聽了,他們見面喝茶后就去了蘭桂坊那邊的Boomerang,到現在還沒出來。據說這個夜店在世界排名第52位。”
“晟毅……”雷默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神疑,“我以前從沒聽他說過。”
“是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龍門老大。聽說晟毅雖然以前的籍貫是在香g這里的,但現在沒在特區這邊發展,而是去了韓國,在那邊混得還不錯。”
“他怎麼突然想起聯系這個人了。”雷默還是疑問,蝴蝶刀停下,銳利的刀尖扎進桌面,“他在想什麼東西?”
盛臨川居然有想法不跟他說?
這很奇怪啊。
他現在可是一心向著盛臨川,也是由盛臨川一手提拔起來的,沒道理防備自己吧?
雷默不知道盛臨川的想法,守在旁邊的兩個手下更不知道。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
隨后,雷默收刀,用折疊起的刀敲擊桌面:“先這樣,散了吧。那個什麼國外的教授,還是要查下去。”
他就是要搞清楚,盛臨川哪里不對勁。
一行人從酒店撤離。
雷默開車去了蘭桂坊。
開車去的路上,雷默還在回想剛剛手下的匯報。
手下說,盛臨川只是跟孫若薇吃了一個午飯,兩人就分開了,一直到夜都沒見過面。而早上,兩個人并沒有在一起。
他還知道,中午的時候,繁夜安排了余未晚去找盛臨川。
這也太巧了。
就剛好余未晚過來,盛臨川就跟孫若薇膩在一起。
等余未晚一走,盛臨川這一下午就不見孫若薇了。
這怎麼看著,都像是把孫若薇當擋箭牌啊。
不是說邀約孫若薇過來特區這邊旅拍婚紗麼?不應該親無間麼。
可他真的沒看到他們之間多麼親。
在他當值,負責跟在盛臨川邊的時候,看到更多的都是盛臨川不是泡在互通商貿里開會,審批文件,就是去研究所里沒日沒夜的盯著那些數據報告。
和孫若薇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難道是因為自己太直男了,看不出來?
抱著疑問,雷默已經去了那家夜店。
等他到場,那位傳說中的龍門老大晟毅,前腳剛走。
頂級貴賓包廂里,只有盛臨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將指間還未燃盡的香煙摁滅。
包廂里燈開的還算明亮,天花板上能開的燈都開了。
但也因為開的線太足,燈、線燈,頂燈……
各種混在一起,包廂里的紅藍混雜,怪陸離。
“你找晟毅在聊什麼?見這種人,你不帶著我?”雷默不像屬下,而是擺出兄弟姿態,站在盛臨川面前質問。
還冒著橘紅火的煙頭在銀藍的水晶煙灰缸里摁滅了。
盛臨川傾,拿過桌上的路易十三,給水晶酒杯里倒了一杯,“找老朋友許久閑聊幾句,沒說什麼重點。”
雷默:“你為什麼沒帶著我一起?”
“嗬。”紅藍影下,盛臨川聞言嗤笑了下,然后把手中昂貴的那杯酒遞給雷默,“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很好笑,像個來興師問罪的小媳婦?”
“切。”雷默不爽地齜牙,“不要轉移話題。我就問你,為什麼不讓我見晟毅。”
“你多心了。沒有不讓你見,只是你那會休息。”盛臨川見他不接,并不在意地把酒杯隨手一擱,“你想見,我明天再約見,這樣行了麼?”
“……”雷默沉默了一下,態度也恢復恭敬,“這次回去,盛永會把盛臨海手里的份全部給你嗎?”
盛臨川神淡淡:“已經擬好合同。只等我拍完婚紗,回去簽字。”
“我聽說下個月,大馬海運和盛世集團的戰略合作協議也最終定好了,幾次開會定合同細節,下個月就可以簽約?”
“對,到時會很隆重。這代表盛世集團徹底洗白。”
“份怎麼安排的?”
“注資十個億元,買大馬海運百分之三的份,為大馬東,參與集團分紅,但不參與運營管理。”
盛臨川說這些的時候,一點喜悅和期待也沒有,就像在背公式,一臉肅然,“目前全球海運十大公司,繁家已經從前五跌到了第八名。從以前的年營316億元,跌到現在一年營收僅剩109億。如果不是有繁夜在,大馬海運已經跌出全球十大海運集團。”
“所以,他們家也需要新鮮注?”
“不算特別需要。但繁夜肯。他牽線搭橋,支持了這件事。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雷默接著追問。
但盛臨川答非所問:“我就是要利用他的想法,讓他來找我。他會來。”
“……”雷默愕然,他此刻本猜不到盛臨川的思維。
等在想問的時候,盛臨川又點煙了一支煙,倚在沙發靠背上深吸一口,“跟我去地下拳擊館一趟。我要揍人。”
……
晚上九點整。
房門被敲響了。
“誰呀?”
床鋪上,余未晚趕出紙巾了臉,故意夾著嗓音說話,來掩飾變調的聲音。
“是我。繁夜。”
隔著一道房門,繁夜沉穩的聲音過門,傳遞過來。
“繁先生,你有事嗎?”余未晚沒有馬上下床,還是坐在床頭,著被子一角。
“有事。”
余未晚忙道:“繁先生,我已經睡了。如果不是很急,就明天再說,好麼。”
“的確很急,我希現在就可以跟你通。晚晚,我只占用你十分鐘,你開門,我們聊一聊。十分鐘一到,我馬上走。”他語氣也是見的誠懇,沒有丁點決裁者的冷漠強勢。
而且他的腳步,不僅沒有后退,反而往前挪。
門下的人影也的更近。
今天的繁先生,好像比平時要固執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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