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先生……”
余未晚回過頭,看到的就是站在月白影中的繁夜。
他顯然也已上床睡,上穿著一套青灰的純棉睡,腳下卻沒有穿拖鞋,著腳踩在地磚上。
好像出來的很急。
“這麼晚了,繁先生你還沒睡麼?”
出于禮貌,在對上繁夜黑眸的同時,就討好地微笑出來。
“沒有睡。”瞧著臉上這種并不自然的微笑,繁夜眼簾一垂,“不想對我笑,可以不用笑。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就一直在等你敲門。”
“啊?”難怪他把門開的這麼快。
一定是機警的在聽門外的靜。
過來的腳步聲,他聽到了。
有點尷尬的笑笑,遲疑,“我找你,是想……”
“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想見他?”知曉的心意,本不用等說完,繁夜已經主反問。
“是的。”余未晚垂下視線,有點尷尬地看向地板,解釋,“我只是想問問他……是不是他在商場幫了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要不然,我心里總想不通。”
“好,我幫你安排,最快明天,怎麼樣?”
“謝謝你。”立馬抬眼看他,雙眼瑩亮,飽含真誠,“謝謝你總是,這樣幫助我。”
“不用這樣謝我。”他眼底的墨變淡,從心尖開始寸寸變,“晚晚,能幫到你,我其實很開心。我很慶幸,我可以幫到你,能夠幫你去達你想要做的事。”
“繁先生,我很謝謝您的慷慨和大方,但我現在并不能……”
“我知道。”又一次溫聲打斷,他說,“我現在對你,只是出于朋友之間的幫助。但作為朋友,我需要事先提醒你,我可以幫你安排見面,但見到他……也未必會有好的答案。等待你的結果,很可能不盡人意。”
余未晚疑了,“那為什麼你還會幫我安排?”
“見到,或許答案并不完。但不見,我想你會一直耿耿于懷,沒有辦法放下。你放不下他,便不會有新的開始。”
繁夜關切的聲音里夾雜著一抹失落,音量也低沉許多,近乎自語:“我沒有設想過你會選擇我。可不管你以后會選擇誰,放不下過去,你就始終無法選擇。”
“……”怔住,所謂的‘未來選擇誰’,這種問題本沒有想過,可他卻幫想到了。
他真的是個很細心,很紳士的人。
如果他以前對人有‘真心’,想,現在的繁先生,一定不是孤一人,一定會有一個同樣優雅麗的繁太太陪伴他的整個人生。
*
翌日。
臨近午飯的時間。
艷高照。
已經過了國慶,但這里的溫度依然居高不下。
盛臨江在繁夜的安排,以及來自盛永老爹的威懾下,不得不跟著馮乘去了辰星分公司報道。
職了后勤部,為后勤部的實習普通職員。
走的正常的職手續。
繁夜也沒有現場過去‘問’,馮乘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公司職員,沒有人看出來盛臨江是走了后門進來的。
另一邊。
維多利亞港附近,某靠海的臨海餐廳。
餐廳經理收到消息,要接待高級優質顧客,一早就掛上了“暫不對外開放”的中英雙語的提示牌,進行清場。
這是一家音樂鮮花餐廳。
上個月新開的,請的是法國名廚。
餐廳里的所有鮮花,全部是每天空運過來的各國知名品種,用這些高檔的鮮花一朵朵剪下,組了一塊巨大的網格花墻。
尤其中央區域全部滿了名貴品種‘朱麗葉玫瑰’,曾是茜茜公主的最,也是新娘手捧花的必選品種。
因為自帶一種淡淡果香,所以餐廳部就算不用香薰油,也飄散著一種清雅的香味。
在鮮花網格墻的后面,是餐廳的中央區域,臨近靠海的那一面,專門修出了一個小高臺。
高臺上擺著一架黑的施坦威B211三角鋼琴。
鋼琴前的琴凳上,一個著竹青襯的男人正坐在上面,姿態自然舒適地彈奏著一首鋼琴曲——《花之舞》。
溫暖燦金的線穿過餐廳的落地玻璃,映照在黑的琴上,琴能清晰的反出男人彈琴專注的面容,和他俊秀的五。
眉若青羽,茶的眸子一直凝視鍵盤,臉上的表是平和的,溫煦的。
隨著他手
指在黑白琴鍵上的躍,戴在他左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也同樣被點亮,那一圈素凈的銀戒指,也為琴鍵上一抹奪目的彩。
此時此刻,余未晚就站在那一堵花墻后面,隔著盛開的朱麗葉玫瑰,看著那人彈琴的樣子,沒有打擾,也不離開。
就安靜地站在花墻后面,靜靜聽著。
第一次聽到這首鋼琴曲的時候,他還是恩公呢,那個時候,他有空點就整天帶著逛商場,吃餐廳。
在新加.坡商場的一樓中庭,他們一起聽的這首曲子。
那個時候,他就說了,這首曲子《花之舞》。
他說,這首曲子詮釋了花朵的盛放和凋零,凋零落地的這個過程,便是花朵之舞。這也是暗喻了人生,好時和失去別離。
難怪他知道。
他原來會彈琴。
他彈琴的樣子可真好看。
這是第一次見他彈琴。
原來除了會經營公司,會做藥劑研究,會做一手好菜之外,他還會這麼多……
一直以為,他只是簡單的盛臨川,只是的‘恩公’。
是自己,了解他了解的太了……
不知不覺,曲目已經彈到間奏,正是整首曲子最歡悠揚,節奏最快的時候。
也是在這時,另一邊突然多出一道窈窕的杏影,穿著荷葉邊的子,優雅地俯下,出右手,跟著一起在鍵盤上合彈間奏部分。
盛臨川的右手也隨之移開。
哪怕是多了孫若薇半場的參與,鋼琴曲依然節奏正常,音準到位。
毫不影響。
兩個人就這樣,一高一矮,一站一立,配合流暢的把這首花之舞彈奏完畢。
一曲終了,站在旁邊的孫若薇也再次傾,朝著盛臨川的白凈的臉頰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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