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山霧漸起,晨曦也愈發明亮。
已經是早上六點多的時間,月早就不退,取而代之的是咋說東方噴薄而出的一金日。
山巒清晰,江水碧綠,四周是一無垠,浩如煙海的原始森林。
余未晚順著盛臨川牽扯的力道往前繼續走,心里又驚,又茫然。
他們還能去哪里?
沒有車,也無訊號,幾乎沒有通訊的辦法,周圍還不知在哪里潛伏著要來抓自己的人。
十萬群山,山的確很多,但他們現在連資都沒有,能在山里躲多久?
看著盛臨川拔的脊背,沒有開口去擾他,可卻忍不住胡思想。
他剛剛雖然沒有殺人,但也是實實在在的開槍傷人了。
他又一次因為自己的事,開槍了。
在大陸這邊的法律,已經是犯罪。
他跟在一起,就好像總是會進這種怪圈里,他在為了,一步一步放棄所擁有的東西,然后和一堆人為敵。
距離出境只剩下一江之隔了,接下來怎麼辦呢?
四周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后地在山頂林間響起。
余未晚跟著盛臨川走,大約走了幾分鐘后,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在領著自己向下走去,往山臨江的這一面走。
正開口詢問,眼前的盛臨川就好像應到了什麼似的,微微回頭解釋:“我知道該怎麼走。剛才見到蛇頭的時候,他應該是覺得咱們倆跑不了了,就把我問的問題全部一五一十說了。停船位置,還有接應船上的大致況,我都知道。”
“你也知道怎麼下去嗎?”余未晚眼前一亮,灰暗的心終于又有了。
盛臨川已經轉過頭去,繼續領著,步履堅定的往前走:“知道,那個蛇頭也說了大致方位。再加上之前我用無人機在附近飛行勘測地圖的時候看到過路徑,就知道位置。”
“接應船上的人多麼?”著欣喜,擔憂地詢問。
“船上只有一個負責開車的人在駕駛室里。蛇頭就沒有想過要帶咱們下船,船上沒有守額外的人。”
盛臨川話音剛落,他們已經走到了一顆巨大的櫸木樹下。
樹干足有胎大小,在這顆巨樹下,有一條人工開鑿的蔽石階路,石階路只有一尺多寬,沿著陡峭的山迂回向下。
石階兩邊全是天然外的山巖石,或者長著繁茂野草的土壤層。
路兩邊的灌木太過茂盛,幾乎要把這條石階路遮住了。
盛臨川牽著的手,率先踩著石階走了下去,然后在小心的回過,兩只手牽著的胳膊,把從最陡峭的石壁上攙扶下來。
沿著石階路一直往下,周圍的灌木掩映愈發厲害,需要撥開擋在眼前、頭頂的橫生錯的枝蔓才能看到腳下的臺階。
一直走了幾分鐘,才在石階小徑的盡頭發現了一個借著天生的巨石平臺做的小碼頭。
這會日頭升的更高了一些,不曦灑落在水面,清風徐來,水面泛金,周遭的闊葉灌木也吹的沙沙作響。
一個十分普通的鐵皮棚子制作的漁船此刻就靠在碼頭,漁船不知用了多年,船的鐵皮褪了紅棕,船尾的地方還掛著灰綠的漁網。
觀察了片刻漁船,盛臨川不許余未晚繼續跟著,而是讓一個人躲在碼頭一片茂盛的灌木后面。
“你一個人上船,可以嗎?”
看著盛臨川轉要走,余未晚還是不放心的小聲喊住他。
盛臨川腳步頓住,側過看向,眼神平靜溫和:“帶上槍,問題不大,你就在這里等我。”
說完后,他抬手對擺了擺手,示意躲回到灌木后面去。
余未晚抿著,聽話的退了回去,蹲在灌木里面,撥開闊葉看盛臨川的背影。
看著他輕手輕腳的,一點點走向在碼頭停泊的漁船,余未晚的心弦也一點點繃起來。
不知道蛇頭最開始和盛臨川說的那些話可不可靠。
如果漁船上真的州一個人,盛臨川帶著槍,應該是有勝算的。
但如果蛇頭沒說真話呢?
幾秒后,盛臨川已經走漁船的船艙中。
河水悠悠,河岸邊安靜的很,只有江水嘩嘩流的聲音。
隔著鐵皮棚子搭建的船艙,看不見船里面的任何況。
不知過去了多久,艙室里突然傳來‘砰’的聲音。
驚的余未晚立即站起,躲在灌木后面,呼吸急促的看著船頭,雙手無意識攥。
隨著腳步聲從船艙里面傳出,余未晚看到了盛臨川走出來的影,一如剛才,脊背直,黑的沖鋒上也沒有類似于跡的。
看來是沒事?
迫不及待的從灌木后面走出來,走到碼頭邊沿的時候,盛臨川也已經走到船頭,朝出手,同時道:“里面的確只守著一個人,我進去的時候,這人還
在漁船的小客廳沙發上睡覺,我把他那繩子捆了,鎖在了里面的一個雜間里。”
這麼說,剛才那個聲音是關門聲了?
余未晚搭在他的手上,借著他拉車的力道上了船。
兩個人來到船艙部,越過雜且扔滿煙頭的小客廳,直奔最前面的駕駛室走去。
到了駕駛室,看到了船舵和駕駛室作臺上是余個各個的按鈕。
余未晚看了一眼駕駛室,心不妙了:“你會開船嗎?”
開車,但部分男士都會。
但開船呢,這就未必了。
可就在詢問的功夫,盛臨川已經坐上了駕駛座,單手搭在船舵上,另一只手去擰開作臺上坐左邊的一個紅按鈕,然后又在另一個較小的按鈕上拍了一下,立馬就聽到了漁船船艙底下發機傳出的轟鳴聲。
“你會開船?”余未晚驚喜,雙眼立即有了亮,這次終于可以順利離開了!
盛臨川嗯了一聲,抬眸看了一眼,眼底帶著一笑意,“我義父是個釣魚佬,他以前很喜歡開船帶我去釣魚,我會過一點。”
“你義父和義母,對你很好?”隨著漁船啟,船在水上調頭,逐漸遠離這邊的山頭,沉悶的心輕松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很去過多了解盛臨川的私事,心中一陣愧疚,輕聲道,“等這次我們安定了,你多和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我想知道。”
可這句話的話音尚未落下,就聽到駕駛室外響起了一聲嗤笑:“我看你們沒機會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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