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下到一樓公寓大廳，等趙正焱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守在角落的助理和保鏢們都圍了上來。

 助理韓一靠近過來，就注意到了趙正焱右臉上紅紅的掌印，試探地問：“趙總，您臉上這是……要不要趕上車冰敷一下。”

 商務車里都有車載冰箱，裝著用來喝酒的冰塊。

 一提到臉頰，趙正焱抬起手，手背挲著還在發熱發燙的右臉，滿不在乎的勾一笑，“沒事，打是親，罵是，男人嘛，臉上掛點彩不礙事。”

 韓附和的點點頭，然后小聲匯報：“趙總，剛才人打到我手機上，說是想要和您取得聯系，談個合作。”

 “合作？我這個月要談的項目和業務還嗎？”趙正焱腳下慢了一拍，細長的眼不悅地掃向韓，“你覺得

 老子還不夠忙是嗎？”

 知道自家老板現在心不佳，韓馬上解釋：“不是不是，是這個人說之前他們董事長和您有過接，只不過當時沒談妥項目，他們公司就出事，風能項目也就擱置了。還說原本想親自給你電話，但您換號碼了，只能找到我的號碼。”

 趙正焱腳步徹底停下，“打電話的那個人是不是李銳？”

 “是的，他是這麼自報姓名的。”

 “嗬。”趙正焱冷笑了下，“有意思，這種況下了，李銳居然會聯絡我。手機拿來，我打個電話會會他。”

 “是。”

 助理趕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趙正焱……

 *

 此時。

 樓上，大平層裝潢富麗溫馨的大平層里已經一片狼藉。

 立柜上的花瓶，和茶幾上的鮮花全部被掃落在地。

 玫紅、正紅，淡的各玫瑰都七零八落的摔在地上，玻璃渣滓也四散崩飛，到都是。

 唐婧站在茶幾前，砸完這些花瓶之后，

 崩潰的緒才得到一緩解。

 看著滿地殘花，靜默許久后，轉拿起旁邊另一架小茶幾上的座機電話，調整好緒，給自己助理打了過去：“小可，幫我聯絡繁總，就說我有事找他，看這兩天沒有時間來我家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談。”

 這種電話，也可以直接自己打給繁夜。

 但今天不行，現在的狀態不穩定，不適合直接和繁夜電話通。

 “好的唐姐。”

 小可剛答應完，唐婧就又說道，“對了，幫我聯絡一個鐘點工過來，就

現在，我知道現在是下班時間，可以加錢。”

 “好的唐姐，我馬上就安排。”

 放下電話，唐婧懶得多看一眼雜的客廳，快步去了自己的臥室。

 坐在床上后，唐婧那嫵的臉孔不復往日明艷人，反而眉尾下垂，滿眼煩躁地看著帽間的方向。

 很這麼生氣。

 除了幾年前，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趙正焱強吻了那次，讓怒給了他一耳之外，就再沒對人過。

 但今天，趙正焱又功讓破例了。

 可為什麼會生氣？

 是因為，趙正焱一語中的，他說對了——不敢和繁夜，當面鑼對面鼓的對峙。

 但趙正焱也沒說錯，的確不能在這麼糊涂了。

 既然是要訂婚，要攜手一生，那有些事，就該對繁夜問個清楚。

 ……

 夜了。

 津海市高樓林立，萬千霓虹，燈火璀璨。

 無數天大廈的玻璃幕墻上都播放著不同大牌廣告，街上車水馬龍，剛剛夜的津海市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

 這座不夜城，似乎永遠都這麼熱似火，華四。

 夜空的星都被這些霓虹燈掩蓋了。

 余未晚站在臥室的飄窗前，隔著玻璃著外面的夜空，心緒如麻。

 大哥被付衛東帶回之前的私人醫院了；爸爸在那天臥龍山莊見面之后就沒了消息，大概又被關押回了看守所，等待最后開庭。

 二哥呢，也因為聚眾|，羈押在津海市看守所里。

 外公早就老年癡呆了，除了偶爾會念起媽媽的小名，誰也不認識。

 患癌癥，就算吃藥控制，大概也只剩下兩三年的壽命，卻還要被陸野扣在這里，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余家現在，也就這樣了。

 慘淡地想著這些，一直到耳畔忽然有溫熱的氣息吹拂過來，才驀地回神，轉頭看向熱氣吹來的方向，驚訝中說話也有些結：“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后，陸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正立在側，一瞬不瞬地瞧著的側臉。

 看到把臉轉過來，出這樣一副林中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后，的一彎，“嚇到了？這可是你自己走神了。”

 “……主，主人，你吃飯了麼？”原本不想開口，但想到之前簽約的那份‘主奴協議’，還是著頭皮這麼稱呼他了。

 但陸野卻愣了一下，然后角的弧度更大：“嗯，不錯，還記得這份協議呢，看來這次真的學乖了。”

 說著，還獎勵似的了后腦勺的長發，“想不想看看你二哥？”

 “不太想。”余未晚移開目。

 “真的不關心余承澤的死活了？”陸野笑著發問。

 “不是。”搖頭，“不管他再怎麼不氣候，再怎麼惹是生非，他也是我的哥哥，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我不可能不關心。我想見他，但只要見面了，他肯定會讓我想辦法把他從看守所弄出去。”

 現在哪有這種本事？

 “那你想不想讓你二哥放出來？”陸野詢問，角仍然噙著好看的弧度。

 “……想。”何止是想讓二哥放出來，更想讓余家的生活徹底恢復正軌。

 “那行，等消息吧。”陸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余未晚沒懂這是什麼意思，馬上轉頭看著陸野：“你，你剛才說什麼？”什麼等消息？

 “就是讓你等幾天。人都抓進看守所了，而且立的是刑事案件，想再給他從案子里摘清楚，放出來也要走個程序。”陸野的目一直落在上，表開始嚴肅，“安心等著，這件事我會安排。”

 “陸野，”忽然不想喊他‘主人’這個可笑的稱呼，清澈的眸子看著他，目平靜地猶如湖面，“是不是我陪你睡了，你就可以釋懷當年我拒絕你的事，就可以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