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機電話的聽筒里響了幾聲忙音。
和尋常給其他人打電話不同,唐婧聽著忙音,很有耐地坐在沙發上繼續等待。
十幾秒過去后,電話終于接通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嘈雜,約夾雜著踩紉機的聲音,然后就是一個中年人的詢問聲:“是小姐嗎?”
“是我,我母親在做什麼?”唐婧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是家里的菲傭。而且還是名后,以代言費花錢雇的。
菲傭馬上道:“老夫人在自己制服,說是給您做的新睡。”
“我找我媽咪,把電話轉接給。”唐婧語氣不重,可還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命令味道。
菲傭應了一聲,然后能聽到細微的嗒一聲,話筒好像放在了桌面上。
唐婧耐心等著,嫵的瑞眼一直盯著茶幾下的明玻璃地板。
地板下面,是淺水區的碧藍海水,能清晰的看到海底沙灘還有各種魚群。
幾秒鐘后,話筒里有傳來了細微的撞聲,然后響起了一道略帶溫的中年人聲:“婧兒,在國工作的怎麼樣了,怎麼想起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媽,我想你了。”唐婧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也從海底移開,雙目平視前方,音調中的嫵褪去了許多,多了幾分端莊優雅。
“你這孩子,怎麼人大了,在地也有了名氣了,你都那麼多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唐母在電話里里溫地笑著,“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工作上不愉快了?還是上?你之前跟我提過,你和繁夜重新在一起了……”
唐母還在電話那邊絮叨,唐婧已經低聲打斷:“媽,不是和工作上的事。”不愿意在事還沒定數的時候,就跟媽媽說過多關于繁夜的話題。
“那是什麼?”
“是……”唐婧遲疑了下,還是問出口,“我想問,為什麼你當初執意讓我回地發展,而且還指定要我在津海市工作常駐?”
聽筒里忽然安靜,只能聽到唐母的呼吸聲。
唐婧疑地挑了下眉尾,“媽?”
“是我覺得那邊發展前景很好,圈子跟京圈比,水還沒那麼深,也不像京都那邊競爭大,難出頭。最關鍵的是,媽媽就是從津海市出去的。”
“是嗎?”唐婧眼底的也漫上了疑,可語氣是帶笑的,像是閑聊一樣,“媽,那你以前跟我爸爸也是在津海認識的嗎?”
“我們家婧兒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
“我很聽你說爸爸的事。”
“我和你父親分開的早,也很淡,他不要咱們,沒什麼可說的。但是他對不起咱們,不是咱們對不起他。”
“他是不是也在津海市這邊?”沒有聽到答案,唐婧又問了一遍。
“……是。”唐母遲了幾秒才給出答案,然后又說,“不是媽媽不愿意告訴你以前的事兒,是你還在事業上升期,怕說這些陳年舊事,影響你工作的心。模特、明星,都是個青春飯,你現在要趁著年輕多掙錢,等你手上錢多,徹底穩住繁夜這個優質男了,有些事,媽媽就可以跟你講了。”
“我爸爸是個怎樣的人?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聽以前敷衍的那種回答。”唐婧語氣里的笑意沒了。
唐母的溫也淡去了一些,語氣凝重:“現在還不到跟你說的時候,你只需要維持好你的事業,把握住繁夜的心,繁夜這樣的人,注定了邊的老婆是不能平庸的。你必須把握住他,有了他保著你,你后半輩子就食無憂了。”
把握繁夜的心,當然會這麼做。
但想要問的卻沒答案,不再次詢問:“我父親是什麼見不得的人?為什麼我每次問的事,你都不直接告訴我。”
“現在告訴你也沒有用,我也一直在關注津海市那邊的消息。等我覺得時機到了,會告訴你,你就聽我的,先安心工作,其余的事不管管,知道麼,婧兒?”
看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唐婧失地腦袋后仰,輕輕嗯了一聲,和媽媽又問候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酒店套房里,安靜的可以聽到窗外海水漲的滾滾濤聲。
唐婧已經把話筒放了回去,優的下頜線揚起,轉頭看著窗外浪起伏的藍海洋。
就算媽媽沒有說出答案,也看明白了,媽媽剛才說的那些含糊其辭的話,已經側面在逐步印證趙正焱的某些話了……
*
睡的很不安穩。
總覺邊有人在晃來晃去,上似乎被人過。
最后額頭突然一沉,好像有一只手上了自己的額頭,下也被另一只手微微抬起……
是誰?
余未晚立即驚醒過來,映眼中的是盛臨川那張眉目溫潤的臉。
“你,你什麼時候……”抵抗的手頓在半空,愣愣地看著單膝半蹲在自己邊的盛臨川。
盛臨川的手還扶在的額頭,另一只手
輕地托著的下,臉上沒有任何尷尬的緒,眉眼還是和之前一樣溫潤如鹿,茶的眸子正對上驚訝的視線,角微微彎起,“剛到十幾分鐘。看你睡覺都頭是歪的,想幫你扶正。”
他說完,手上的作沒停,手指用力輕輕一抬,把落到枕頭下的腦袋重新扶到了小枕頭上,還說:“歪著脖子睡,會落枕,連續幾天都會是歪脖子姑娘。”
又是一句輕松的調侃從他口中溢出,好像他現在來的地方不是龍潭虎,而是陪一起來度假的。
余未晚也被他的調侃逗笑了,角有了淺淺的弧度,“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的,很累吧?你趕休息。”
說著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睡在客廳的貴妃榻上,而是睡在了里面的小臥室里。
單人床上也沒有了大哥的蹤影,只剩下自己霸占著整張床,盛臨川就坐在床沿,手指已經從額頭移開,臉上還是輕松的笑容:“我不累,飛機上睡過了。你大哥剛才醒了,要我把你換到床上休息。”
余未晚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吃藥沒有?我這次過來,又帶了兩瓶二代藥過來,夠你吃一個多月了。”
顧不上說藥的事,環顧四,尋找大哥的蹤影:“盛醫師,我大哥呢?咱們是不是該出發離開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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