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途的車中,沈時驍將它取出來拿給夏稚,“你戴著吧。”
夏稚錯愕地抬起眼,隨即笑了笑:“不用不用,你朋友送給你的,我怎麼能要呢?”
沈時驍沒說話,而是將鏈繩打開,側著朝夏稚靠過去。夏稚靠著車窗,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地向后退著。
忽然,纖細的脖頸一沉。
“當明星經常日夜顛倒,熬夜拍戲,這對你比較有用。”
夏稚著沈時驍,指腹挲著玉石很久,輕輕地低著頭:“謝謝你。”
“不客氣。”
回到家后,夏稚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脖頸上的重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今天發生的一切。
沈時驍對他,真的好的。
不,是非常好。
自從他媽媽去世,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照顧他、給他溫暖。
盡管這溫暖,是協議來的。
生父的棄,朋友的冷落,黑心劇組的欺負,遭遇這些時,夏稚都沒有哭。
不在乎的人,本傷不了他。
但他此刻,心底竟蔓著酸。
寂靜的夜晚,夏稚不免又想起沈時驍的白月。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當初為什麼要狠心拋下沈時驍?
那晚兩人喝酒,他最后睡著了。關于沈時驍的白月,只記得一點一點。
大概就是白月忽然不告而別。
攥著脖頸上的玉石,夏稚心緒更了。
唔!沈時驍沒事送他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
他很難辦哇!
不過,玉石帶著好舒服嗚嗚。
沒出息!
—
頂著黑眼圈下樓,夏稚才知道今天沈時驍要出差。懵懵地跟著他來到庭院,沈時驍囑咐他:“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我四天后回來。”
夏稚點點頭,心里有很多話,但最后只說了句:“保重,一路平安。”
車影越來越小,夏稚逐漸收回視線。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
《最佳演員》錄制還在繼續,這天夏稚像往常一樣來到影視城。
司機發現今天的夏稚異常沉默,好奇詢問,但夏稚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
不過他一直在安自己,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天上的媽媽肯定也在一直關注著他。
看他這麼棒,這麼努力,會很開心吧。
這麼一想,夏稚心好了一些。
才剛下車,夏稚意外收獲此起彼伏的尖聲。
許多舉著帶有夏稚名字的橫幅和燈牌,出激的微笑,甚至還有很多扛著單反照相機,善意地喊著夏稚的名字。
心中的霾被清掃許多,夏稚抿著角笑了笑,小跑著來到影視城門口他們打招呼,并告訴大家天氣冷早點回家。
走進影視城,他又依依不舍地著大家。
那是他的啊!
握著手機,夏稚朝著擁的人群拍下一張照片,鏡頭聚焦在燈牌“夏稚”兩個字上。
不知道為何,他此時此刻只想分給沈時驍一個人。
猶豫很久,他快速打開微信。
夏稚:我的!
但等了一會兒,沈時驍那邊并沒有靜。
應該是時差吧。
夏稚暗中算了算,那邊應該是下午。
那為什麼不回他消息?
在忙嗎?
一定是。
今天這期綜藝繼續拍攝單元《朝》,也是本單元的最后一期。
劇中,臣賊子叛,皇帝病膏肓。
夏稚飾演的男后坐懷不,并提前派哥哥調取兵馬,來了一招釜底薪,將謀之人一網打盡。
本期的大反派是新角,從導師團隨意取,由夏茗軒擔任。
直播開啟,夏稚星值遙遙領先,飾演他哥哥的李易遙人氣猛增,位列第三。
「每周六能看稚稚子,是我最大的幸福!」
「提前看完今天的劇本,好期待稚稚今天的表演。」
「茗軒的古裝好康!什麼時候能滿足我們,拍一下古裝劇呢?」
「今天的主角是茗軒才對吧,某家水軍能別這麼不要臉嗎?」
彈幕中,就誰是第一主角爭吵起來,現場的鏡頭慢慢拉進。
今天夏稚和夏茗軒的戲份確實不相上下,夏茗軒知道后特意請來古裝最專業的妝發團隊,為自己上妝。
這一禮拜,他一直在打磨這段的演技,請了兩名藝學院的教授專門指導。
他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
直播開始,數百名群演就位,穿著灰盔甲的士兵將大殿團團包圍,以夏茗軒飾演的方錦為首的叛武將,將夏稚堵在殿,他教出玉璽和虎符。
夏稚一黑袍,盡管大殿中無一人站在他的后方,但他依然雙目堅毅,牢牢護著皇帝的唯一的脈。
面對著昔日忠肝義膽的將軍,他半帶著嘲弄,居高臨下地倪著他:“方將軍,您就是這般忠孝仁義的?”
夏茗軒眸子冰涼,出長劍直抵夏稚:“忠孝仁義?這江山是本將軍打下來的!憑什麼讓你們李家坐其!”
場面沖突一即發,演員們的臺詞穿破大殿,落在收音設備上,振著觀眾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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