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0.上門搶人

大門被拍響的時候，宋氏和姚玫正在裁剪新服，姚瑤在旁邊給們打下手，順便學習一下服是怎麼做的。

姚珊和姚景澤在院中合歡樹旁追著玩兒，歡聲笑語不時傳到屋子裡來。

今日一早才剛被撿回來的小白，被宋氏要求去休息了。這會兒他躺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裡，蓋著新的被子，溫暖舒適，終於放下心中的彷徨和戒備，已經睡了。

聽到有人拍門，姚瑤放下手中的布，起過去開門。

門栓剛拉開，大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了，差點撞到姚瑤上去。

姚瑤後退了兩步，就看到朱氏碩的軀了進來。

朱氏後面就是朱有財，朱有財拽著趙氏，趙氏頭垂得很低，姚大海跟在最後面。

“大伯母是來還錢的嗎？”姚瑤抬腳上前，小板擋住了朱氏。

朱氏聽到還錢二字，神一僵，臉上的了：“二丫你這丫頭怎麼沒大沒小的？整天就惦記著錢！掉錢眼兒裡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家新房子！你快讓開！”

朱氏話落，定睛一看，面前的院子又大又寬敞，很多地方都鋪上了青石板，平整又乾淨，屋子都是坐北朝南，怎麼看都比姚家老宅三年前建的房子要好很多，肯定也貴很多。

朱氏和姚大海心中酸了起來，都在想，要是不分家，這院子，這新房子，就都是他們的！他們能住著新房子，讓姚大江和宋氏繼續伺候著他們，那種日子才是他們本來應該過的！

跟著朱氏過來的朱有財一看這房子，心中立馬就信了朱氏說的姚大江發了大財的話了，因為村子裡莊戶人家，誰家沒有個百八十兩，能把房子建這樣的？還往院子裡鋪青石板，真是錢燒的！

“看完了，可以走了。”姚瑤面無表地說。姚玫已經聽到朱氏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出來了，宋氏也連忙走了出來。

朱氏看到宋氏出來，臉上堆起了笑，大聲說：“二弟妹，我今天來，可是有大喜事要跟你們說！”

“大伯母又懷上兒子了？”姚瑤開口問。

朱氏看著姚瑤那張沉靜的小臉，恨不得把姚瑤給拍死！但想到今天的大事，決定暫時不理會姚瑤。朱氏手想要推開姚瑤，姚瑤卻反手抓住了的手腕，默默地扭了一下！

朱氏慘了一聲，被姚瑤甩開，額頭上面冷汗直冒，看著姚瑤的眼神像是見了鬼一樣，不知道姚瑤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出去！”姚瑤冷冷地說。

“二丫你這是幹什麼？我們今天來有正事！”姚大海上前一步，瞪著姚瑤說，“你讓開，讓你爹娘跟我們說！”

“大哥，大嫂，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呀？”宋氏蹙眉，開口問道，也沒有要請他們進來的意思。

朱氏後的朱有財，早已經看到了院中樹下那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小男孩，這會兒他猛然拔高聲音，大喊了一聲：“我的兒啊！爹可終於找到你了！”

朱有財一邊喊著，一邊死命地掐著趙氏，趙氏疼得滿臉都是淚。

宋氏心中咯噔了一下，見過朱有財，知道這是朱氏的大哥，也曾聽說過朱有財去年丟了個兒子，難不……

姚瑤眼眸微瞇，看了一眼朱有財那張碩醜陋的臉，又看了看趙氏平庸愁苦的臉，手從旁邊抓過了鐵鍬，攔住了要越過奔向姚景澤的朱有財。

“你幹什麼？那是我兒子！我兒子去年丟了，說不定就是你們家的！你們今天要是不讓我帶走我兒子，我們就去見！看看到時候誰倒霉！”朱有財指著姚瑤大聲說。他想繞開，但是每次姚瑤的鐵鍬都能準地擋住他的去路，他衝得急了點，膝蓋上面就被姚瑤拿鐵鍬拍了兩下，看似不重，卻正中關節，疼得厲害。

“大海，快管管你這沒大沒小的侄！他們搶我兒子不還，還敢打人，有沒有王法了？”朱有財大聲喊了起來。

雖然附近沒有其他人家住，但是當時姚大海和朱氏他們四個人過來的時候，就有不村裡的閑人跟著過來看熱鬧了，朱氏來的路上逢人就說姚大江家撿的兒子是娘家大哥家丟的，今天是來認親的。

所以這會兒外面已經圍了不人，看著姚瑤把四個長輩堵在大門口不讓進，揮舞著鐵鍬攔人的彪悍樣子，都指指點點的。

除了只知道哭哭啼啼，也不往前湊的趙氏之外，其他三個想越過姚瑤，去抓姚景澤過來的，都被姚瑤用鐵鍬招呼了好幾下。

姚瑤打得快、狠、準，心想雖然力還是很弱，前世的功夫還沒時間做恢復鍛煉，但對付這幾個雜碎，不在話下。

“天哪！沒天理了啊！姚大江家搶人孩子啦！”朱氏見進不了門，直接一屁坐在了大門口，呼天搶地吆喝著哭了起來。

“報！我們去報！你們搶我兒子，到時候把你們全家都抓去殺頭！”朱有財跟著吆喝。

圍觀的人中有朱家村嫁過來的媳婦，就開口說去年朱有財確實是丟了個兒子。

“那孩子也在姚家一年多了，姚老大媳婦兒之前就沒認出來那是娘家大哥的娃？”有個老頭髮出了一聲疑問。

朱有財抹著出來的眼淚說：“當時兒子生出來不好，不能見風，就沒讓外人過！我妹子忙，很回娘家，也就孩子滿月看過一眼，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哪能認得出來？”

沒有人質疑了，這麼一聽，大部分人都覺得姚大江家欺人太甚，不管是的搶的還是撿來的，人家上門來認領，竟然還把人打了出來！

有人開始幫著朱有財說話，勸宋氏趕把孩子還給朱家。

“大江媳婦，都知道你生不出兒子心裡不好過，但也不能搶別人兒子啊！人家都找來了還不還？小心人家去報抓你！你兒子可是縣衙了告示要人來領的！”有個老嫗怪氣地說著，還不忘宋氏的痛。農村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好過，姚大江發財這件事，村裡眼紅的人實在太多了。

“就是！你們今天不是又撿了個花子當兒子嗎？這個小的就趕還給人家吧！”

……

朱有財一聽有人幫腔，吆喝得更起勁兒了：“報！你們不還我兒子，我們就去報！”

宋氏神很難看，不是擔心朱家去報，只是擔心這孩子真是朱家丟的。和姚大江都說過，如果孩子親生爹娘找來了，他們不會攔著，可是孩子要被朱家帶了回去，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姚瑤把鐵鍬豎在旁，就站在大門正中間，神平靜地說：“正好，我們也想去報。縣令專門讓魏家三爺過來傳過話，說孩子就讓我們家先養著，告示出去了，到時候誰要認領，就得先撕了告示，然後去縣衙報案，讓縣衙的差爺帶著來我們家認人！只要縣衙的差爺沒來，別的上門要孩子的，都是騙子！”

朱有財和朱氏兄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哭聲戛然而止。

旁邊有個人吆喝：“姚二丫說的也有理啊！縣衙告示了那麼多，這麼大的事，肯定要讓縣令主持公道！姓朱的，你們趕到鎮上，撕了告示，去縣衙報案，等差爺帶著你們過來，姚大江一家還敢攔著不把孩子還給你們？”

“是啊！去縣衙報案吧！”

“就是，聽說這事兒上頭都盯著呢，不能越過縣令去！”

……

朱有財和朱氏這下都傻眼了，朱氏了一聲：“大哥……”

朱有財眼神躲閃，他哪敢去報？私了的話，他相信沒人能查到他賣閨的事，什麼都是他說了算，但是捅到縣衙去，什麼查不出來？來之前他怎麼沒想到這一茬……

宋氏和姚玫連忙把兩個小的抱回屋裡去了，怕他們闖進來搶，嚇到了孩子。

一個人出現在姚瑤旁，清冽溫和的聲音在姚瑤耳邊響起：“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姚瑤轉頭就看到了小白線條優的側臉，眼睛眨了眨。

外面的人看到小白，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早上姚大江撿回來的那個髒兮兮的花子，還以為姚家有別的客人在。

“他來搶小弟，說是他兒子。”姚瑤指了一下已經頭腦退到大門外的朱有財。

小白看了朱有財一眼，微微皺眉說：“不可能。”

“為何？”姚瑤眼底閃過一笑意。

小白平靜的聲音明明不大，卻清晰地傳了每個人的耳中：“因為他太醜了，生不出小弟那麼好看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