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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5章 晉才是心腹大患!
陵公主不確定武娘的話語是否意有所指,畢竟心虛的人聽什麼都像是在說自己……
想了想,緩緩說道:「畢竟只是傳言而已,事實如何,猶未可知。」
武娘笑容甜、氣質嫵,搖頭笑道:「既有流言四起,便說明未必是空來風,很多事是經不起推敲的,做了便是做了,無法回頭。」
陵公主低頭喝茶,掩飾慌張。
高公主見其如鵪鶉一般,遂忍著笑,道:「娘之言卻是過於苛責了,也不是什麼事都不能回頭的,畢竟有些錯誤不可諒解,但有些錯誤有可原,其間或主或被或事出有因,不能一概而論。」
陵公主愈發沉默,整個人都繃起來,自是確認了這兩個人就是在暗示自己。
頓時如坐針氈、面紅耳赤,起道:「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一些事務需要置,便先行告辭了。」
言罷,也不等高、武娘、金勝曼相送,快步出了舍,讓人了自家那些妾室,一群人呼呼啦啦出了大慈恩寺,登車回家。
車廂里,陵公主不咬牙暗恨某人,既然已經得了好機會便宜,理應有所擔當主與自己劃清界限,又何必是不是尋自己貪歡?
初委於他實乃迫不得已,可事已經結束卻依舊引自己這個良家之婦,使得自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味癡纏,實在是道德敗壞!
……
金勝曼看著陵公主面倏變、急匆匆離去,遂小聲問道;「不知陵公主能否明白這一番暗示?或者明明是聽清楚了,卻一味裝糊塗依舊與咱家郎君勾勾搭搭?」
武娘好整以暇的喝口茶水,笑道:「每每多慮了,起初委於咱家郎君乃是為了拯救柴家兄弟,未必是真心實意。其後糾纏不休也不見得就是深種、難分難捨,大抵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墮落無奈……既然當初能為了夫家而獻出自己,就說明那是個面人,既然是面人,豈會聽聞這些話之後無於衷?」
可金勝曼卻愈發擔憂了,小聲道:「男人有些時候是很下賤的,求之不得才能視若珍寶,若陵公主當真心不甘不願,說不定郎君愈發得意這一口。」
當著高公主的面,自是不敢說出「妻不如妾、妾不如」這種話,但也說得明白,對於房俊這樣的男人來說,何等樣的都要自薦枕席、任君採擷,或許陵公主那種勉為其難、迎還拒更覺得新鮮呢?
「這……」武娘遲疑著,覺得有道理。
反倒是最先提出「解決」陵公主的高公主不以為然,小手一擺,道:「咱們已經讓陵曉得了態度,這便足夠了,以我對陵的了解此後斷無可能進咱們家門。至於會否與郎君依舊藕斷連,其實還是在於郎君,以郎君之人品樣貌、才氣權勢,若是當真吃順了霸著不放,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狠心一刀兩斷?」
這種事一個掌拍不響,人家當初肯定是做著委一次達所圖便而退的打算,其後之所以糾纏不斷,肯定也是自家郎君食髓知味、索取無度。
而後,高公主放下茶杯,面容嚴肅、如臨大敵:「最大的危險不是陵,而是晉!所以要儘快擺平那個小妮子,才能高枕無憂。」
能接長樂公主,卻絕對不會接晉!
自家郎君是個種,而晉那丫頭面對自家郎君的時候簡直就是俯首帖耳、予取予求,一旦這兩人之間的那層薄被突破,勢必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屆時,陛下怎麼想?
晉不懂事,卻不能不懂事……
武娘顯然對此早有預見,淡然道:「這件事容易,只需將利弊剖析清楚即可,若晉殿下當真一往深,自然知道怎麼做對郎君更好,誰會願意心的男人因之故陷危機呢?反之,若晉一意孤行、不管不顧,以咱家郎君之睿智,定然可以見識的真面目,進而遠離。」
真正喜歡一個男人,願意為他吃苦、願意為他罪、甚至願意為他去死,若只憑自己之心意,又怎算得上是喜歡呢?
高公主點點頭,輕嘆一聲:「這事兒……尋個機會我親自給說吧。」
*****
晉公主今日自然也去了大慈恩寺進香祈福,不過是與皇后一道,與高、陵的時間剛好錯開,並未面。
回到東宮,正巧自東海送來的海鮮抵達,宮人將之運到東宮廚房,向晉公主復命。
太子李象在一旁聽了好奇,問道:「如今天寒地凍、黃河冰封,這些海鮮是如何運來長安?若是走陸路,再冷的天氣怕是也變質了吧?」
自李承乾登記以後,愈發認識到一個只懂得「之乎者也」「仁義道德」的君王百無一用,那只是儒家藉以統治天下的工罷了,甚至以謀論來說,儒家希未來的皇帝是一個只懂得啃書本、做學問的「學者」,國家大事給他們這些儒臣來勞就好……
所以他力排眾議,東宮的教育在儒家著作的基礎之上,增加了很多更加實用的知識,譬如天文、地理、經濟等等,這也導致太子苦不迭的同時,更多力都轉移到這些「課外知識」上邊,教授太子的大儒們怨聲載道。 (5,0);
宮人笑著回道:「回稟殿下,江南是不結冰的,這些海鮮自華亭鎮而來,溯江水而上抵達揚州,由瓜州渡口轉運河,這一段大抵開始結冰了,不過無論結冰在何,就地上岸,用馬匹拖拽,沿著結冰的河面直抵商丘,再由商於道運至長安。」
李象忍不住咋舌:「這得花多錢吶?」
轉頭看向晉公主,羨慕嫉妒道:「我也吃海鮮,可即便在夏日裡也用得,師傅們都說為太子不可奢靡,否則有可能重蹈『楚王好細腰』之惡果,姑姑可真有錢啊!」
晉公主心中得意,面上不顯,雲淡風輕道:「東宮的師傅說的是對的,凡夫俗子們生活奢靡一些無傷大雅,但殿下乃國之儲君,萬眾矚目,萬萬不可因為口舌之而導致惡果。想吃海鮮就來尋姑姑,姑姑自己本吃不完。」
自從孫思邈言及多食海鮮有利於氣疾之癥,房俊便下令華亭鎮向長安運輸海鮮不停,無論夏日酷暑亦或三九嚴寒,的產桌上從來不曾斷絕海鮮。
李象忍不住湊上前去抱住晉公主的胳膊,興詢問宮人:「這回都有什麼海鮮?」
宮人道:「東海雖然冬日不結冰,但捕撈不易,故而品種了一些,有冬蟹、鯧魚、石首魚、帶魚……」
「冬蟹有膏嗎?」
「自然是有的,這一批冬蟹雖然不多,但膏厚實、肯定味道甜。」
「我要吃這個!要清蒸!」
晉公主微微頷首,吩咐道:「太子喜歡怎麼吃你們就怎麼做。」
「喏。」
宮人告退,自去烹製海鮮。
李象道:「姑姑,你太厲害了!」
冬日裡在長安城吃海鮮,即便是皇宮也堪稱奢侈!
一旁坐姿端莊、聚會神繡著帕子的皇后聞言,笑道:「不是你姑姑厲害,是你姑父能耐大!」
旋即發覺這話有些歧義,容易讓人誤會,解釋了一句:「這些海鮮都是太尉讓人弄來的。」
李象驚奇:「是師父嗎?」
有些疑:「可師父為何要耗費巨資給姑姑弄來海鮮?」
皇后瞅了角含笑的晉公主一眼,心裡悠悠一嘆,溫言道:「你姑姑自由不好,且有氣疾之癥,孫道長說食用海鮮可以緩解,太尉富可敵國,且掌控水師,便攬下了這個差事,已經好多年了呢。」
自是對這個小姑子的婚事擔心。
以看來,晉對房俊可謂深種、不可自拔,但這也沒法子,即便是都對房俊之優秀充滿好,何況一個豆蔻年華、未經世事的小丫頭?
而房俊雖然從未表過什麼覬覦之心,但是「區別對待」「寵備至」,難免讓人生出些許誤會。
現在晉的年歲漸漸大了,這兩年不知多人家都想要議親,偏偏晉一概不理,得急了便揚言要出家為道、青燈經卷了此殘生……誰也拿沒法。
可長此以往,終究要誤了終……
所以高公主很是頭疼。
被父皇指婚下嫁於房俊,起初是不願意的,後來發現房俊與傳聞之中大相逕庭,不僅文武雙全,也更能子,夫妻生活甚為和諧,本不懂得那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惋惜,更無法對晉「而不得」的憾同,只覺得晉實在是矯,誠然,房俊的確優秀,可既然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吧?
何必非得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一顆歪脖樹上吊著?
故而對晉又是疼惜、又是惱火。
一個兩個都跑出來搶老娘的男人,真以為老娘好欺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