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的哥村鎮,勞工是沒有任何所謂權益的,只要老板能給他們一份工作,他們都要恩戴德,讓什麼時候滾蛋就得什麼時候滾蛋,別說賠償,工資能結清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這里的員工與企業雖然沒有勞合同,但為了生計,沒有人愿意得罪工廠老板。
所以,當廠長嚴厲要求所有人立刻回廠開工的時候,沒有人敢耽擱片刻,紛紛從家出發,用各種通工趕往工廠。
在他們看來,他們不會因為老板的出爾反爾對老板有任何的不滿緒,反而因為已經得到了幾天的帶薪假期所以開心不已,現在假期提前結束,對他們來說也沒覺有任何損失,所以每個人心都非常踏實。
幾個核心員工最早抵達,看到廠子里面的生產線已經被拆卸大半,便有些不解的問那廠長:“老板,那個亞洲人不是說要買了咱們的廠子升級改造嗎?怎麼拆這個樣子了,還不如之前。”
當初李亞林特地留了一手,讓這老板向員工宣布,廠子只是和他合作,而不是賣給了他。所以這一眾人也只是好奇,為什麼說好的升級改造忽然停了,而對老板繼續接手工廠,并沒有到任何驚訝。
廠長覺得,這種員工以為自己并沒有和廠子斷開任何關系的說辭,給現在的自己反而提供了很多方便,于是便開口道:“亞洲人的資金鏈出了問題,回去籌錢去了,短時間還回不來,這段時間我們不能一直等著他,萬一他要是籌不回錢來,這廠子就不能讓他了,所以我才讓你們回來繼續開工。”
說著,廠長便吩咐道:“你們趕組織有經驗的工人,把生產線起來,我已經跟碼頭那邊的供應商說好了,今天下午就會送幾車沙丁魚過來,咱們今天一定要順利開工。”
沙丁魚罐頭本就不是什麼有科技含量的產品,老舊的生產線更沒有什麼技含量,對這些已經在這里工作很多年的員工來說,組裝這樣老舊且沒有任何數控科技的生產線,比組裝一輛帶變速的自行車要簡單得多。
于是一眾男勞力便在有經驗的技工帶領下,立刻開始對生產線進行重建。
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隨著幾輛破舊的冷藏車從碼頭駛來,生產線上的工人,也開始立刻嫻的對新鮮的沙丁魚進行宰殺理,很快,生產線用來蒸煮沙丁魚罐頭的鍋爐便已經冒起了煙。
這家沙丁魚罐頭工廠,在沉寂了幾天之后,便重新回到了一片忙碌的狀態。
葉辰和李亞林坐在準備好的車輛里,一直等到工廠重新開工,這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葉辰嘆道:“一切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算過些日子破清會的人查到這里,也不可能對這里有任何懷疑。”
李亞林笑道:“就算懷疑也沒用了,這麼多人進來開工,而且我看過他們施工,現場管理混、衛生條件差,宰殺池用來清理沙丁魚的水一直不停的流,瀝瀝拉拉滿地都是,再被這些工人來回碾踩踏,什麼線索都不會留下,而且他們這里一旦開工,腥氣很重,魚的、以及臟到迸濺,就算我們的人在撤離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了刑偵意義上的線索,也會被他們破壞的一干二凈,再好的警犬進去也得一臉蒙圈。”
葉辰玩笑般問:“那就算是李探長你在不知的況下被派過來,也查不出什麼線索嗎?”
“查不出。”李亞林道:“很多懸而未破的案子,說到底就是因為找不到證據,只要證據本質被損毀,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沒用,你看各國都有那些過了很多年又破掉的案子,這樣的案子,往往都是因為當年留有一點點關鍵證據,比如殘缺的指紋、人的DNA信息,進到信息時代,指紋和DNA采集覆蓋到的人越來越多,一旦嫌疑人被采集或者他的直系親屬被采集,那他的好日子基本上就到頭了。”
說著,李亞林道:“這里的生信息,我們在撤離的時候就已經理過一次了,一旦這些人開工,用不了兩三天,什麼線索都沒了,我來也查不出什麼異常。”
葉辰點點頭,笑道:“多虧李探長專業素質過,有你在,我就踏實多了。”
李亞林道:“葉先生謬贊了,我這人沒什麼優點,無非就是這麼多年刑警干出了一些行業經驗,跟您比起來還是差太多。”
葉辰發汽車,笑著說道:“行了,咱倆就別在這商業互吹了,這邊告一段落,再去回卡薩布蘭卡會一會那個吳書航(慚愧慚愧,個人的疏忽把這個人弄錯了,今晚開始全部改回吳書航,抱歉了),然后就可以離境返回北歐了。”
李亞林忙問:“葉先生真要去見那個吳書航?”
“對。”葉辰點了點頭,道:“此人是右軍都督府的大都督,在破清會絕對是排名前十里的,本又是吳家的后人,是吳飛燕的后輩,從他上不敢說能找到什麼突破口,但最起碼能給吳飛燕來個下馬威。”
李亞林又問:“葉先生究竟有何打算?是要將這吳書航干掉嗎?”
“干掉他沒什麼意義。”
葉辰道:“右軍都督府連駐地都是番更換,而且隨時都有急備選,大都督這個職位恐怕更是一樣,你忘了宋如玉說的,吳書航之前的大都督是他的哥哥吳書同,但吳書同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吳書航急上位,所有人對吳書同的失蹤閉口不提,想來一定是被吳書航干掉了,但吳書航邊肯定也有別的備選,只要這吳書航出了什麼問題,吳飛燕肯定會讓備選的那個上來接替他的一切職務,殺了他不會影響右軍都督府的運轉。”
李亞林贊同的說道:“這些所謂的大都督,說白了就是一批高級員工罷了,連東都算不上,整個破清會就是一家個人獨資企業,吳飛燕是唯一的老板也是唯一的東,其他人就算級別再高,本質也是員工,死了對吳飛燕來說也是無關痛。”
說罷,李亞林更加不解,問葉辰:“葉先生,您既然不準備干掉這個吳書航,那您還去見他是有什麼打算呢?總不能策反他吧?先不說他本就是吳家后人,單就他的家人、親屬都在破清會,他也絕對不敢背叛吳飛燕。”
葉辰笑道:“我可沒想過要策反他,現如今吳飛燕與五軍都督府的架構,我基本也算梳理明白了,這五軍都督府,全是封疆大吏,沒人有資格留在吳飛燕邊,甚至我懷疑他們都不知道吳飛燕在哪,我策反他,他也不能為我對付吳飛燕提供任何幫助,而且他隨時有可能被替換,反而搞不好會暴我的份。”
說著,葉辰笑道:“吳飛燕不是斬了他一只手嗎?我就單純想做個好事,幫他把這只手接上,看看吳飛燕到時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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