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洗漱後,祁夏璟隻胡過兩下頭髮,換上睡走向出床邊,將摔進床面。
每個細胞都囂著疲憊,大腦皮層卻異常活躍,祁夏璟躺在床上毫無睡意,思緒開始不控地飄遠紛飛。
闔眼許久後,睡意終於襲來。
最先湧現的畫面是他和黎冬在試間,兩人又小心翼翼地深吻。
人勾住他脖子攀上來,腰肢纖細溫熱,齒泛著清淡卻攝魂的雛香氣。
貪婪如祁夏璟隻覺不夠,於是他收手臂,懷中卻空無一,空落落的只剩冰冷。
黑暗中猛然睜眼,祁夏璟起,著空無人的臥室,隨即勾,出一記無盡嘲諷的輕笑。
剛分手的那幾年,他常常會在夢中見到黎冬,單薄的孩總背對著他在無聲哭泣,纖瘦肩膀抖不止,豆大淚滴顆顆砸下。
不論經歷多次,黎冬從不曾回頭看過他一眼。
分明是在哭,夢醒時分卻只有他一人枕頭潤。
為了避免再見黎冬哭泣,那段時間祁夏璟總逃避似的通宵熬夜,直到許久後的某天他驚覺,他再也夢不到黎冬了。
甚至隨著時間推移,孩的五模樣都一點一點在記憶中深埋消逝。
吞沒明的黑夜同樣侵蝕人的理智,祁夏璟皺眉坐在床頭,忽然不敢確定那個吻,是不是又是他臆想。
屏幕點亮線刺眼,祁夏璟不由瞇著眼,指尖停在唯一置頂的聊天框,遲遲沒有摁下通話鍵。
“......祁夏璟?”
困倦聲在耳邊落下的瞬間,祁夏璟甚至能分神安自己,起碼他真實擁有的聯系方式,起碼他們的重逢不是幻象。
似是久久未等到他出聲,黎冬滿是睡意的聲線響起:“你為什麼不說話?”
人不自知拖長的尾音糯,良久,祁夏璟終於聽見他沙啞出聲:“阿黎,我今天是不是親過你。”
“......嗯。”
面對他莫名其妙的提問,昏昏睡的人不僅未察覺異常,甚至還迷迷糊糊地抱怨著:“你親了我兩次,第一次還一直咬我。”
“對不起,”繃神經瞬間放松,祁夏璟空眼神染上點點溫笑意,沉聲道,“你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
不是假的。
對面的人裡嘟囔著晚安,卻遲遲沒有掛電話,一陣類似翻的被子窸窣聲線後,聽筒裡只剩下平穩恬靜的呼吸聲。
這一刻,祁夏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不舍得掛斷電話,更不舍得再睡覺。
點開免提,祁夏璟拿著手機下床離開臥室,泡杯咖啡後走向書房。
時間剛過凌晨三點半,如果黎冬明天六點半去晨跑,他們還有整整三小時才能見面。
耳邊是延綿悠長的呼吸,祁夏璟解鎖手機點開相冊,將寥寥幾張甚至算不上合照的相片翻來翻去地看,試圖將將上每細節都刻印進腦海,似是永不會厭倦。
分明已經快得到,為什麼依舊會患得患失。
不過才幾小時沒見,為什麼思念已經快要將他吞沒。
他好想。
-
黎冬醒來才發現通電話仍在接通中。
半夢半醒地看著三小時的通話時長,試探著輕呼祁夏璟姓名,卻久久未得到回復。
大概是還在睡覺。
猶豫片刻,還是掛斷電話。
洗漱時記憶緩慢回籠,黎冬想起祁夏璟昨晚三更半夜給打電話,好像在問他們昨天有沒有接吻。
鏡子裡的人素面朝天,薄淺,下瓣雖然再見不到可疑的痕跡,黎冬盯了會卻莫名覺得耳熱。
這並不是的初吻。
校園時期,祁夏璟也曾在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但終歸是淺嘗輒止。
從未有過昨天那樣的繾綣纏綿。
微涼清水刺激神經,黎冬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正好撞見周紅豔要去廚房做早飯。
簡單兩句寒暄後,周紅豔照例嘮叨兩句外面天冷,要黎冬出門時多添件外套。
黎冬溫聲應好,特意選了件保暖加厚的運服出去。
玄關換鞋時,看到放在櫃子旁的巾,還是專門買來給罐頭爪子的。
父母借住的緣故,黎冬已經幾日沒怎麼見罐頭,想起以往出門就能見到興衝衝向跑來的金,忽地有些想念。
於是推門就見到心心念念的小狗和男人時,黎冬不由得微愣片刻。
想到母親還在餐廳,黎冬連忙將房門關上,彎腰罐頭不要出聲。
聰明的金只顧著瘋狂跳起來抱,茸茸的尾反覆鞭打著祁夏璟小。
祁夏璟垂眸,看他新換的子瞬間沾滿狗,勾冷笑:“狗。”
被罵的罐頭抬起狗頭,高傲地看了祁夏璟一眼,張口嗷嗚咬住男人手裡的韁繩,用力拽走後放在黎冬腳邊,還不忘乖巧地蹭腳踝。
簡直將“狗”二字形容的淋漓盡致。
黎冬彎腰去撿牽繩,注意到祁夏璟手裡的灰圍巾,直起腰心裡詫異他怎麼不戴時,男人手裡的圍巾已經環在脖子上。
鼻尖滿是悉的沉沉香氣,黎冬一時有些反應未及,耳邊就落下祁夏璟低沉的聲線:“今天降溫,戴著圍巾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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