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被重擊，他低頭看了一眼，幾從口涌出，雖然恐怖，卻一點也不痛。他揮刀砍過去，刀子卻慢得如蝸牛一般，無論如何也砍不到對方。正在著急的時候，槍聲大作，侯衛東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剛才的戰斗只是一場夢。他口完好，正和小佳睡在大床上。

“怎麼，做噩夢了？”

侯衛東甩了甩頭，道：“沒有什麼，可能是睡覺的姿勢不太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好了一些。上青林的爭斗，他從來沒有給小佳講過。這是男人們的事，沒有必要讓自己心的人天提心吊膽。

“黑娃還有兩支槍，這始終是個患。”這個噩夢，給侯衛東心里蒙了一層影。

5點40分，侯衛東和小佳穿戴整齊，便直奔水陸空。這時候，小佳便顯示出在建委辦公室工作的職業素質，翻翻菜譜，噼里啪啦點了七八個菜，道：“來一瓶五糧。”

等到服務員離開以后，小佳道：“粟部長和趙姐都可以喝酒，喝了酒好說話，但別喝得太多。”侯衛東道：“我們今天沒有什麼事吧。”小佳白了他一眼，道：“平時多燒香，到時好抱佛腳，我們兩人的工作都靠粟部長，已經有了這一層關系，不好好利用才是傻瓜。”

6點鐘，粟明俊、趙秀和粟糖兒準時出現在水陸空。

粟糖兒了一聲“侯叔叔好”，坐在小佳邊，俯在小佳耳邊，嘻嘻哈哈說了一氣。然后趙秀又俯在小佳耳朵旁，兩大一小三個人倒親得。

“麻將和酒一樣，也是重要的社工。”看到了小佳與趙秀的狀態，侯衛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粟部長，今天沒有事吧，多喝一杯。”他見粟明俊沒有反對，就倒了兩個大杯，又給趙秀和小佳倒了兩個小杯。

喝了一杯酒，吃了兩口菜，閑扯了三句，大家就進了聊天的狀態。粟明俊頭發一不茍，穿著短衫，腰上是一條鱷魚皮帶，整潔而有風度。“我有一位朋友，高寧，以前在委辦，前一段時間調到益楊任副縣長，以后在益楊縣有什麼事，你可以去找他。”

“我已經和高縣長見了面，他分管民政，正好是我的頂頭上司。”

“是你的頂頭上司，這就好辦。”

粟明俊當場撥通了高寧的電話，道：“高縣長，我是老粟。父母在忙什麼？真是日理萬機啊。我有位朋友在青林鎮當副鎮長，上次給你說過的，我們正在一起吃飯，改天回沙州，我們請你吃飯。”

“我們見過面，侯衛東是很不錯的小伙子，抓殯葬改革很有一套。”高寧很看重粟明俊的位置，自然贊揚了一番他的朋友。

掛斷了電話，粟明俊很隨意地道：“高寧為人很不錯，有什麼事可以找他。”

水陸空餐廳的菜品保持了一貫的風格，以鮮香為主，很適合小佳、趙秀和粟糖兒的口味，粟糖兒吃得特別香甜。開了一瓶五糧，侯衛東和粟明俊各分半瓶，慢慢品嘗著酒與菜的滋味。

吃過晚飯，小佳牽著粟糖兒的手，到趙秀家打麻將。侯衛東與粟明俊握手告別，回到自己家中。

他知道小佳的戰場至會持續到晚上12點，便把新買來的電腦打開看了看，瀏覽了一會兒新聞，又看了一會兒圖片。圖片好看，但是要把圖片打開費時間，也就沒有更多的興致。

侯衛東又想起下午的那個怪夢，口淋淋的槍仍然歷歷在目，就給大哥侯衛國打了電話：“大哥，槍案到底查得如何？秦大江是被槍殺的，公安機關總得給個說法。”

這一段時間，老婆江楚炒損失慘重。炒虧了也就虧了，只要不割就不算損失，可是江楚回家以后，要麼是哭喪著臉，要麼就是捧著一本被稱為“炒圣經”的厚書細細研讀，家務事做得丟三落四、馬馬虎虎。侯衛國辦案回來還常常要洗菜做家務，心煩躁無比。

接到侯衛東電話，他正好可以發氣，吼道：“小三，你借錢給江楚炒，如果虧了，我可不還你！”

侯衛東耳被話筒震得發痛，忙道：“老大，你吃了火藥嗎？我耳要震壞了。”

“你嫂子現在是癡，多錢都能讓虧進去。我一個大男人，剛剛辦了案子回來，現在我還坐在廚房理菜，算什麼日子！”

“大嫂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邋遢得很，披頭散發地研究市K線圖。”

侯衛東笑道：“大哥，你別煮飯了，你把車開到新月樓水陸空，我請你和大嫂吃飯。我吃過了，就是想和你喝一杯。”

有了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侯衛國把菜放回菜盆，走到臥室。江楚坐在桌前，正在白紙上畫市升降圖，一不茍，很是認真。

侯衛國披起服，道：“小三請我們吃飯，你去不去？”

江楚正在推測明天票走勢，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正忙著，不去。”隨即又反應過來，道，“誰請客？小三請客當然要去。”

江楚趕梳理了頭發，拎著小包，跟著侯衛國下了樓。到了水陸空餐廳，江楚見只有侯衛東一人，問道：“小佳沒有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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