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媽媽聽了抹眼淚，道：“黑娃子，你手下那幾個小伙子都走了，干脆讓你爸爸來守你，免得不安全。”

黑娃在床上悶了一會兒，道：“媽，你去給我辦轉院手續。”

醫院里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這個味道讓黑娃的媽媽神黯然。對于這個做了無數壞事的兒子，恨之骨，幾次想斷絕關系，卻又始終狠不下心。出了房門，抹了抹眼淚，就到樓下醫生辦公室去辦理出院手續。

一名材高大的年輕男子不快不慢地來到512房間，站在門外看了一眼，見病房里面果然沒有人守護，心道：“江湖友、哥們義氣完全是鬼扯，黑娃已是廢人一個，沒有人肯為他賣命！”

黑娃長期混江湖，警惕極高，見進來一個陌生高個子男子，便心生警惕，悄悄地用左手著一把跳刀，在被單下面彈開鋒利的刀刃。

年輕男子看著黑娃，嘲笑道：“黑娃，你也有今天。”

黑娃知道來者不善，道：“你是誰？”左手更是握住了跳刀。

那個年輕人見桌上有一杯水，便笑地端起水杯，將這杯水倒在了黑娃頭上。黑娃忍住氣，左手的刀也沒有亮出來，道：“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到醫院來補刀？”

年輕人不等他說完，道：“你是廢人一個，老子要玩死你。”他手抓住了黑娃傷的右手，用雙手猛地一擰，黑娃手上創口就完全破裂了。黑娃慘一聲，左手揮刀狠命地朝年輕人扎了過去。那年輕人沒有料到黑娃左手還握著刀子，差點被刺中，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黑娃揮著跳刀，惡狠狠地道：“老子弄死你！”

年輕人沒有想到躺在床上的病貓還這麼囂張，拉住黑娃的一條，就把他往床下拖。黑娃媽媽正好回來，看到有人欺負自己的兒子，喊了一聲：“你干啥子！”撲上去抱住年輕人，張就咬了過去。

年輕人猛地甩了一下腰，居然沒有將這羸弱的人甩開。他后肘一用力，把黑娃媽媽打得坐在地上。

這時，黑娃已經半坐著，左手揮舞著跳刀，他左手用刀不太方便，被年輕人輕易地捉住了手腕。隨后就看到一個碩大的拳頭砸了過來，黑娃眼睛里冒出了一萬多朵金花，隨后鼻就如瀑布一樣噴涌而下。

黑娃媽媽抱住了年輕人的大。恰在這時，刑警隊兩位民警出現在門口。他們是侯衛國的手下，正被派來詢問黑娃。見里面打了起來，一個厲聲道：“我們是公安局的，都給我住手！”另一人就提著手銬沖了過去。

那名年輕人見兩名警察到了，暗一聲晦氣，便停止了行，黑娃則滿臉鮮地躺在床上。

一位民警檢查了年輕人的份證，臉沉了沉。他對另一位民警遞過去一個眼，又對年輕人道：“我有事問你，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這位民警是專案組員，知道秦敢的名字，見他在病房中打人，也就上了心。

這名在病房打人的年輕人，正是秦大江的二兒子秦敢。

秦大江有兩個兒子，老大名為秦勇，老二做秦敢。秦敢酷似秦大江，一副好板，一米八二，他雖然不是石匠，卻天生力大，五十斤的石鎖舉起來就如玩一般。正因為如此，他年時期打架從不吃虧，也是上青林的一個人。

在廣州混了幾年，秦敢已由年變了胡子的青年人。他和哥哥秦勇在廣州城外開了一個小型修理廠，近年來，為了和來自各地的野小子們爭奪地盤，與湖北人、四川人、東北人都打過架，修理廠生意也慢慢開始紅火起來。

秦大江的石場上路以后，幾次讓他們哥倆回來一個，兩兄弟一個都不愿意回家。這一次父親被槍殺，秦勇恰好帶著人與一幫東北人干架，實在走不開，就讓秦敢回來辦理父親的后事。

秦敢回到益楊以后，悄悄回了一趟上青林。見過母親以后，得知了開石場前前后后的況，便將目標鎖定在黑娃。

秦敢原本想等到黑娃出院以后，再找機會砍他一只手。正在找機會的時候，大哥秦勇帶人與東北幫打了一場群架，了重傷。秦敢急著要趕回廣東，就大白天闖到醫院來。

很不巧，被刑警了一個正著。

刑警隊將秦敢帶了回去，檢驗了秦敢的機票、從嶺西回來的汽車票，從時間上排除了秦敢作案的可能。但是局里有領導發了話，還是對秦敢實行了刑事拘留。

在青林鎮的張家館子里，高寧副縣長正在和青林鎮諸位領導喝酒。他對青林鎮殯葬工作很滿意，也就破例中午喝酒，與每個人都了一杯。

高寧副縣長要離開的時候，依次與青林鎮的幾位領導握手。握到侯衛東的時候，道：“我和老粟是好朋友，這一次到益楊縣工作，他跟我說起過你，他下個月要到益楊縣。”

他使勁搖了搖手，夸道：“小侯工作扎實，很不錯。”聽到老粟之名，侯衛東心里就一片雪亮，這肯定是粟明俊在給自己打招呼。他也不多說，恭敬地道：“以后請高縣長多多批評幫助。”

侯衛東與高寧副縣長對話時，趙、粟兩人都在旁。趙永勝眼角不易覺察地跳了跳，他不聲地看了一眼粟明，心道：“高副縣長所說的老粟是什麼人？縣里沒有領導姓粟，印象中，只有沙州組織部副部長姓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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