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憲剛提著斷手，道：“了，走。”

兩人不慌不忙地離開院子，曾憲剛把手套取了下來，包著斷掌，然后朝著城郊走去。曾憲勇雖然說打架無數，卻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在街道上越走越快。曾憲剛道：“慢點，慌個！”

騎著托車出了城，曾憲剛這才松了一口氣，將托車開到青林山的半山腰，曾憲剛了聲停。他拿著手電，順著一條小道走了一段，將染的服、手套和殺豬刀、短扔到了一個天然的深井中。這個深井只有一米多寬，但是據說深不見底，到底多深，無人能知。

侯衛東得知黑娃被砍手的消息，已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他心里明白，這事只能是上青林曾憲剛所為。

縣刑警隊大隊長李劍勇經過梳理，也將線索圈定在上青林。

在青林鎮侯衛東辦公室里，李劍勇和侯衛東見了面。

侯衛東聽李劍勇口氣生，馬上就發了火：“李大隊，你是不是找錯了人？黑娃是社會混混，仇人多得很，和上青林有什麼關系？”

秦鋼沒有料到侯衛東會發火，打圓場道：“李大隊是例行公事，并不是懷疑上青林的人。”

李劍勇眉上豎，道：“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機關破案的義務，更何況你還是鎮領導，我到青林鎮是有依據的！”

侯衛東不客氣地道：“秦大江是基層支部書記，在自家門口被槍殺，這麼久沒有見到公安局來破案；而一個流氓被砍手，就這麼張，你們還是不是共產黨領導下的刑警隊？”

黑娃被砍手以后，城里刑事案件驟然增加，接連死了兩個人，刑警大隊力很大，因此，李劍勇要急著破案。侯衛東一番話，把李劍勇氣得夠戧，他不顧秦鋼打圓場，甩手走出了侯衛東辦公室大門。

李劍勇剛剛走到門口，迎面就遇到了趙永勝。趙永勝與李劍勇也認識，見他氣鼓鼓的樣子，主出手，笑道：“李大隊，來青林鎮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進了趙永勝辦公室，李劍勇道：“趙書記，侯衛東脾氣不小，我按照工作程序來調查況，他完全不配合。”

秦鋼在一旁解釋道：“侯衛東和秦大江是好朋友，秦大江死了，他心不好。”

趙永勝問道：“黑娃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劍勇簡單地介紹了黑娃的事，道：“我不管黑娃是什麼人，只要是到了我手中的案子，就要認真辦。秦大江的案子不歸我負責，我管不了。侯衛東非要把兩件事扯到一起，這是不講道理。”

趙永勝扔了一支煙給李劍勇，道：“侯衛東人年輕，難免氣盛，別往心里去。”

談了一陣，李劍勇起告辭。由于高寧副縣長即將下來，趙永勝也沒有過多挽留李劍勇，不過還是送他到了門口。

下了樓，秦鋼對李劍勇道：“我覺得侯衛東所說不錯，秦大江是基層黨支部書記，他被殺了，也沒有見刑警隊這樣認真。黑娃這種社會混混，遭砍了也是活該，何必查得這麼認真。這上青林數千人，你憑懷疑解決不了問題。”

“據我的覺和手里的線索，作案人應該在上青林。”李劍勇是老刑警，破了不案子，他看了材料，很相信自己的覺。

“李大隊，辦案是講證據，就算你的判斷沒有錯，沒有證據，你抓鬼大爺？”

這句話不好聽，卻是事實。李劍勇說出了實：“黑娃被砍傷以后，城里接連死了兩個人。游老板將刑警大隊盯得，要求我們盡快破案。”

秦鋼道：“黑娃被砍手，案子就由刑警大隊一把手親自來辦。秦大江被槍殺，質不知要嚴重多倍，卻是由副大隊長來辦。現在的事真他媽的說不清楚。”

涉及局領導，李劍勇不愿意多說，話題又轉到案子上，道：“那個獨眼主任什麼名字？”

“曾憲剛。”

李劍勇回想了一會兒曾憲剛的神，道：“麻煩你注意一下上青林的向，特別是附近老百姓有什麼傳言。”

送走了李劍勇，秦鋼回到侯衛東辦公室，道：“黑娃的事，你當真不知道？李劍勇看來是把上青林盯住了。”

“李劍勇為了黑娃盯著上青林，要麼是有病，要麼是心存不良。”

“如今益楊公安局，中層骨干大部分是警校畢業的。李劍勇是警校畢業生中的佼佼者，辦了不大案子，我會好好與他通，盡量說服他。”秦鋼說到這，打開手包，笑道，“這一段時間局里面的人經常下來，所里招待費用了不，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報了？”

侯衛東接過一疊發票，看了看，這一疊發票至有四五千塊錢。他也不說話，就一張一張地看，過了一會兒，才道：“怎麼這麼多？”

秦鋼苦連天：“現在價漲這麼高，隨便喝瓶酒就是一兩百。為了辦好秦大江的案子，我只能超標準招待，招待得好，那幫大爺辦案子就認真些。”

侯衛東也沒有多追問，道：“秦所，你把這些票據分兩部分，我讓蘇主任給你報銷一部分，碎石協會幫你報銷一部分。”

秦鋼挑了一千七百塊生活發票，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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