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翻了翻死魚眼睛，道：“大家把刀收起來，我是來為上青林企業服務，不是來打架的。秦大江，我們一年也就收個幾十萬，花錢買平安，很劃算。今天我把話放下了，你好好想一想。

“明天必須答復，否則后果自負。”

青皮揚長而去。青皮后的一個黑人，手里提著一個紙包，他將這紙包扔在門口，一句話未說，就轉離開。

秦大江站在門口大罵，道：“狗日的太狂了！”

打開丟來的紙包，一只手掌赫然出現在報紙里。秦大江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掌扔到地上，馬上給習昭勇打了一個電話：“習公安，快點過來，有人扔了一節手掌在我們門口。”

習昭勇幾乎是飛奔而來，看了斷手掌，反而笑了起來，道：“黑娃腦袋有病，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弄進拘留所嗎？”

一個小時以后，刑警隊趕到了秦大江住。他們研究了斷手掌，又問了來人的況及特征，帶隊的民警就道：“我知道是誰，肯定是青皮。姚和平是假名字。”

趙永勝得知此事，親自又給公安局長游宏打電話，請他們一定要投警力破案。公安局長游宏在局班子會上，擂了桌子，把眾副職罵得狗噴頭。

會后十五分鐘，黑娃知道了公安局長的講話容，他并不慌張：“青皮此時恐怕已經到了都，社會混混們砸個車，又能是多大的事？更何況，這些事與我黑娃有何關系？”

侯衛東散會以后，急急地趕回了上青林，和秦大江、曾憲剛關上門商量到晚上9點。

由于第二天還要開大會，侯衛東連夜回到了益楊沙州學院。

夜中的校園比白天更有味道，路燈下，樹木更加高大筆直，樹下是不風的鴨腳木。畢業這兩年，益楊風調雨順，鴨腳木長得很快，比侯衛東高出半個頭來。

進了綠樹環繞的校園，侯衛東放慢了腳步。幾個年輕的大學生嘻嘻哈哈地從他邊經過，笑聲格外清脆，充滿著青春的氣息。

說來也怪，侯衛東1993年畢業，現在也不過三年多，但是此時心境與在校時完全不同。雖然行走于悉的校園，他卻再也尋不到當年讀書時的覺。所有景致似乎都隔著一層玻璃，看得真切，卻不到溫度和脈。

到了西區小樓的時候，隨著湖風，傳來鋼琴聲。這一陣鋼琴聲讓侯衛東的心徹底平靜下來，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他上了樓。

躲進小樓一統，哪管春夏和秋冬，這是小樓教授們的真實寫照。侯衛東進了這個小樓，很見到樓上樓下的鄰居，與郭蘭也只是見過數次而已。

將客廳里的大燈打開，又將電視機打開，屋里就有了亮和聲音，顯得熱鬧起來。這一段時間，事多且雜，與小佳的電話頻率也在降低。坐下來以后，侯衛東背靠在沙發上，提起座機，用最舒服的姿勢給小佳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星期如果沒有事，我就回沙州。”

“嗯，回來吧。”小佳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還在不高興嗎？”

“沒有。”

上一次周末，侯衛東說好要回去。正準備時，開發區秦飛躍主任打電話過來，請他喝生日酒。

秦飛躍因犯錯誤被趕出了青林鎮，不料因禍得福，被派去籌建開發區。開發區是新生事，誰也沒有搞過。秦飛躍在沿海地區走了一大圈，回來甩開膀子大干，將開發區搞得風生水起，很得縣委祝焱書記重。

當時，小佳聽說侯衛東要去喝秦飛躍的生日酒，心里不太高興，但是還沒有到生氣的地步。

誰知第二個星期，侯衛東正準備回沙州，朱兵打來電話，讓侯衛東陪同到都考察，無奈之下，侯衛東又跟著朱兵去了一趟都。

接連兩次爽約，讓小佳很不高興，電話里就耍起了小子。

侯衛東哄道：“你別生氣了，人在江湖，不由己，這個星期我一定回來，不回來是小狗。好老婆，你笑一笑，原諒我吧。”

小佳在沙州建委辦公室工作，心里也理解社會上的應酬之事。小子使得差不多了，才道：“老公，我們長期兩地分居，確實不是辦法，還得爭取早一些調回沙州。高健口頭上已經答應了，我們還得主一些。”

“三年調回沙州”是侯衛東曾經給陳慶蓉的承諾，可是三年時間已經到了，侯衛東的想法卻在慢慢發生變化。在益楊這三年，他慢慢地融益楊縣，曾昭強副縣長、秦飛躍主任、朱兵局長都了關系切的好朋友。他雖然是跳票副鎮長，只要好好經營，往上走的機會還是很多。

而調到沙州南部開發區，一切從最基層做起，代價也不小。

另外，嶺西高速正在抓建設，碎石場生產任務很重，而紅壩村條石場正在籌建中。如果此時調到沙州，這兩正在起的產業將難以掌控。

侯衛東心里紛紛，難以下定決心。

更致命的是，他暫時不想回沙州的想法，還必須瞞著小佳，否則小佳肯定會發揮原本就富的發散思維。

侯衛東轉移了話題，道：“前天我看到《嶺西日報》上有一則新聞，鐵州市已經立了園林綠化局，是與建委平行的單位，我想沙州市很快就要組建園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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