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看著林承鈺眼中噙著淚水，很是容。崔家這人也太不要臉了，竟這般算計他們姑爺。

顧老太太輕笑了一聲：「好，就算是崔雪瑩算計你的。那你完全可以不必娶呀！你不娶，難不他們崔家還敢要你命。」

林承鈺了眼角的淚珠說道：「嶽母，忠勇侯府有權有勢，我若是不娶崔氏不僅我自己，就是清舒跟安安都有危險了。」

顧老太太麵不屑：「你真當我是鄉下婆子什麼都不懂？忠勇侯府再有權勢，也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更不要說忠勇侯府也隻是麵上連祁家都不如，你若是執意不娶崔家本迫不了你。你沒有拒這門親，不過是覺得娶了崔氏對你仕途有利，而不娶會影響你的仕途。所以，你才順水推舟。」

影響肯定是有，但也沒林承鈺說得那般眼中。

林承鈺沒想到顧老太太竟對崔家如此瞭解，心越發往下沉。看來今日這事是不能山善了。

顧老太太見他還說，先開口道：「小嫻已經不在了你想娶誰就娶誰，我管不著也沒興趣管。不過那人沒品沒德，我是斷不敢讓清舒跟安安跟著你的，以免兩個孩子被磨甚至害死。」

林承鈺懇切地說道：「嶽母，我想接了你與我一同去京城。嶽母，你放心，我會為你養老送終的。」

顧老太太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你娘，隨你一起去京城算怎麼回事。你要盡孝，找接你親娘去就是。」

又沒缺心眼，怎麼可能會跟著林承鈺去京城。真答應了，不僅為他贏得名還可能要補他。

林承鈺也知道顧老太太不會立即答應：「嶽母，京城那邊的學比府城的好。嶽母，清舒聰明又勤，我們可不能耽擱了。」

顧老太太聽了這話，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承鈺。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麵目，聽了這麼一番話還真有可能搖：「這個你放心，傅先生已經答應再教清舒一年。等後年，我就讓清舒去考金陵學。」

林承鈺說道：「嶽母，金陵學是不錯，但怎麼比得上帝都學。」

顧老太太問道：「據我所知，帝都學一個月五十兩銀的束脩，一年就得六百兩。就你那點俸祿，你得起束脩嗎?」

去掉假期，一年的束脩合起來也要三百多亮。雖然當今員的俸祿比前朝大幅度提高，但七品每個月也隻二十多兩俸祿。這點錢別說送清舒去帝都學念書，就是養活一家老小都問題。

既已經撕破臉，顧老太太也不準備再給林承鈺留麵了。

林承鈺麵一頓，說道：「嶽母，可也不能耽擱清舒的前程。」

顧老太太如今算是看了，林承鈺其實跟林老太太本是一樣的。隻不過他段數高，太會藏以致以前都沒發現。

「金陵學並不比帝都學差，你說耽擱清舒的前程本不存在。再有傅先生也跟我說了，每年文華堂都會給金陵學二十個推薦名額。隻要清舒足夠優秀，就能拿到推薦名額去考文華堂。」

林承鈺見說不比了顧老太太，就將主意打到清舒上：「清舒，你跟爹一起去京城，這樣爹以後就能日日看到你跟安安了。」

清舒垂著頭說道：「大家都說有後娘就有後爹，我要跟你去了京城肯定要被後娘磨的。我不要跟你走，我與安安要跟外婆在一起。」

雖說父不慈子可以不孝，但林承鈺在外可是一個慈父。所以暫時是沒辦法跟林承鈺斷絕關係，

見林承鈺打起了清舒的主意，顧老太太態度變得強起來了：「林承鈺，清舒跟安安與我住在府城。而且們長大以後的婚事，必須徵得我的同意才行。」

林承鈺怎麼可能會答應，他一臉難地說道：「嶽母，清舒跟安安是我的兒。」

顧老太太冷笑一聲：「我沒說們不是你兒，隻是你接們回去拿什麼養們？是讓們吃糠咽菜還是讓那賤婦養著？你能豁得出這個臉，我還捨不得清舒跟安安這樣的委屈。」

林承鈺一陣難堪。

顧老太太說道：「你要同意，你回京是娶那賤婦還是娶其他人我都不管。若是你不同意，我一個孤老婆子可不怕什麼。」

林承鈺並不敢跟顧老太太翻臉。一來顧老太太有錢，有錢能辦很多事比如毀他的名聲；二來顧老太太有祁夫人這個靠山。

祁夫人不可怕，可是祁夫人的大兒子祁向笛三十齣頭就已經是吏部稽勛清吏司郎中，前程大好。

衡量一番，林承鈺就做出了決定：「嶽母，你願意養著清舒跟安安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隻是我怕你不住。」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沒問題。」說完，顧老太太說道：「口說無憑，還是簽一份協議穩妥。」

林承鈺頓覺辱：「嶽母，你這是不相信小婿了?」

顧老太太毫不留地說道：「當初你是如何承諾小嫻的?如今不過走了兩個多月你就要另娶他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這份協議，林承鈺是不會同意簽的。

顧老太太以前是因為顧嫻才一再退讓，如今沒了這個顧忌怎可能再順著他：「你說若是你同僚上司知道你靠著嶽家資助考中進士，結果妻子遭了意外兩三個月你就另娶他人，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你說會不會有人猜測，是你授意你娘害死小嫻的？」

林承鈺一臉痛苦地說道：「嶽母，你為何就是不相信我？」

想想上輩子的臉，再對照現在這模樣，真是判若兩人。不得不說，林承鈺真是能屈能。

顧老太太不屑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隻要你的同窗同僚以及上司相信就行。」

一旦這事傳揚出去，林承鈺這輩子別想往上爬。因為沒人敢跟一隻白眼狼相，同樣也沒人敢去提攜一個忘恩負義的下屬。誰知道哪一日這人就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呢！

這協議，林承鈺不簽也得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