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浦辦事效率很高，畫像中午送過去傍晚就有迴音了。

大管家說道：「老太太，馮幫主說那畫像上的人倪大年，是湯家大老爺湯海為隨從湯林的小舅子。」

清舒皺起了眉頭說道：「我記得鍾媽媽說過給花的是湯林的舅兄，難道是同一個人？」

大管家點頭道：「就是他。」

顧老太太問道：「人抓住了沒有？」

蔣方飛搖頭說道：「馮幫主派人去找，可找遍太縣都沒找到此人，我懷疑他已經被滅口了。」

黃老虎沒得手，對方得到這個訊息肯定要將過麵的倪大年滅了。若不然，他就暴了。

顧老太太皺著眉頭問道：「倪大年與湯林的關係如何？」

若關係親，那幕後主使很有可能就是湯海為了。

大管家搖頭說道：「我查了，前兩年為錢的事湯林跟他翻了臉。這兩年倪大年連湯家的大門都進不去。老太太，我覺得幕後之人並不是湯海為，而是另有其人。」

顧老太太嗯了一聲道：「若如此，那就不可能是湯海為做的。」

與土匪勾結，這事一旦被證實不僅他自己死無葬之地湯家也得完。就算湯海為想要謀奪的家產，也不可能派這麼一個人出麵了。

「老太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不是有府嗎？讓府去查此事。若是湯海為做的，他肯定會想盡辦法摘清自己。若不是他做的，為洗清嫌疑他更會想方設法查出栽贓陷害他的人了。」

清舒眼睛一亮，這一招借力使得真不錯，看來還有的學。

第二天清舒正準備去段師傅，就聽到門房那邊來回稟說湯家大老爺求見。

清舒與杏說道：「你去跟段師傅說下，我晚一些時候再過去。」

這一次顧老太太沒讓清舒麵，而是讓躲在裡間聽：「清舒，等會不管聽到什麼你別發出聲響。」

清舒點了下頭，進了裡間。

湯海為進屋看著蒼白著臉的顧老太太，很是愧疚地說道：「嬸子，小侄早該來看你的，可惜前些日子因為不舒服在家養病不能前來。」

顧老太太看著湯海為濃濃的黑眼圈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氣這般差？」

湯海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上個月納了個姨娘，一個沒注意虧了，這段時間請了賀大夫幫著調理。」

顧老太太後悔讓清舒躲在後麵聽了，不過麵上卻半分不顯：「你家老大還頂不起事來，你可要保重好自己。若不然留下孤兒寡母的，還不得被人圓扁。」

這話，絕對是肺腑之言。

湯海為忙點頭：「嬸子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會惜好的。」

從心腹隨從湯小樣手裡接過一個盒子，湯海為自己開啟盒子出裡麵的一人蔘：「嬸子，這野人蔘是我前些年去遼東的時候買的，嬸子拿去燉個湯好好補一補。」

顧老太太出虛弱的一笑，示意花媽媽接了人蔘：「你有心了。」

顧老太太靠回到床頭，輕聲說道：「我時日不多，怕清舒跟安安後娘磨，這才將一些東西託付給我老姐妹保管。這樣等清舒跟安安長大以後，也有一些錢財傍。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腸的東西，連這麼點東西都要打劫。」

湯海為義憤填膺：「嬸子你放心，小侄雖沒什麼能耐，但一定會竭盡全力將這幕後主使給逮出來的。」

其實湯海為心中已經有懷疑的件，隻是因為沒有證據也不好跟顧老太太說。

顧老太太又與湯海為寒暄了兩句，就一臉疲憊地說道：「賢侄有事去忙吧！」

湯海為見沒什麼神，識趣地帶著隨從告辭了。

清舒走出來看到床頭放著的人蔘：「外婆，這人蔘品相很好呀！」

人蔘有大拇指那麼大，須也非常齊整，看起來像一個胖娃娃。哪怕清舒沒見過完整的人蔘，也看出這是個稀罕。

顧老太太笑著說道：「湯海為五年前去了一趟遼東，聽說運氣極好買到了一顆三百多年的野人蔘。我想，應該就是這一顆了。」

這東西關鍵時候可以救命，屬於可遇不可求的東西。這次湯海為拿出來，也是下了本了。

清舒小心翼翼地將這顆胖人蔘捧在手心：「真漂亮。」

顧老太太也很高興，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這東西很補，我讓人燉給你吃。」

清舒搖頭道：「外婆，我還這麼小哪需要吃什麼補品。這東西你留著，以後肯定用得上的。」

顧老太太是真準備將這顆人蔘吃掉的：「人蔘雖好，但因是藥材也有時效。若不早些吃完，失了藥跟一截枯枝沒區別了。你放心，我不會給你補的。」

清舒知道顧老太太這是打定主意了，也順了的意：「行。不過外婆，您得跟我一起吃。」

顧老太太眉開眼笑：「行、咱們一起吃。」

說完人蔘，清舒又問起了湯海為來的目的：「外婆，他就說自己納了個妾傷了，半個字都沒提土匪的事。外婆，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傷了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就想洗清上的嫌疑了？」

顧老太太一陣猛烈的咳嗽。

清舒趕端了一杯水，然後輕輕地給顧老太太拍背。

對一個男人來說，那方麵不行比死還難。湯海為說這話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他專心調理，並沒時間與力去做其他。

這個理由很強大且隻要問下賀大夫就知道真假，可信度還是很高的。隻是這些話，不好跟清舒說。

這口氣順過來後，顧老太太斟酌了一番後說道：「他這是在告訴，這事與他沒關係。不過想要徹底洗清嫌疑，除非是他將幕後主使抓出來了。」

清舒有些疑：「那個倪大年都被滅口了，他能找著證據嗎？」

顧老太太笑了下道：「清舒，有時候最瞭解你的不是邊的人，而是你的敵人。對方將這事栽贓陷害給湯海為，這就是最大的破綻。若不是湯海為做的，那就一定是許家的人做的。」

清舒覺得自己有學到不的東西了：「外婆，你覺得會是許家哪一位？」

顧老太太搖搖頭道：「這個不好說，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話是如此但也不會在家裡乾等，會讓大管家跟蔣方飛繼續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