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顧老太太再次重複了之前的話：「清舒，以後跟著先生好好念書就行，家裡的事你不要再心了。」

清舒笑著加了一句：「還得跟段師傅好好習武。」

顧老太太笑著道：「對，還得跟段師傅好好習武。」

躺在床上，清舒突然想起一事：「外婆，從府城回來都七八天了，怎麼我爹中進士的訊息都還沒傳過來。外婆，你明日派人去打聽下這事吧！」

總覺這事有些不大對。

這幾日府裡忙於找出，也沒心思關心外麵的事了。顧老太太點頭道：「我明日讓大管家去打聽下。」

第二天清晨，等清舒去上學了大管家過來回稟道：「老太太，鍾氏跟葉建宏都死了。」

是被灌了毒藥，走的時候也沒太多的痛苦。

顧老太太麵無表地說道：「隨便找個地將他們埋了。」

說恨談不上，作為一個母親能理解鍾媽媽的選擇。可是不能原諒，若死了顧嫻跟清舒母三人怎麼辦？所以，沒讓他們暴野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至於葉建宏，雖沒審但很確定對方是參了這事。所以，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頓了下，顧老太太說道：「楊桃重打四十大板，讓院的丫鬟婆子全去圍觀。的家人，全都賣去遼東。」

遼東天寒地凍，普通人本適應不了那邊的氣候。楊桃一家能否活下來就看們自己的運道了。

大管家點頭。

顧老太太又道：「會試已經過去半個來月了還沒訊息，你去打聽下什麼況。」

「是，老太太。」

吩咐完這一切，老太太有些疲憊：「你先料理府裡的事，晚些再過來。」

清舒放學回來，顧老太太與說了這事：「清舒，你有沒有覺得我剛才置鍾媽媽母子跟楊桃一家很殘忍？」

清舒搖頭道：「沒有。夢裡那些夫人太太也是將背主的丫鬟打死。」

頓了下，清舒說道：「外婆，其實直接打死或者發賣出去還算好的，最慘的是賣院或者送獅子庵堂，那才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顧老太太眉頭跳了跳，不過還是強忍著心頭的不適說道：「對待背主的奴才就該下狠手懲治，若不然其他人沒有畏懼之心也會做出背主的事。」

清舒點頭道：「外婆，我知道的。外婆，等這裡的事了了，我們就去府城。」

這裡的糟心事真是太多了。

下午的時候，傅苒看著清舒神采奕奕的笑了下。看來昨日的事對清舒的影響，並不太大。

住在顧家，傅苒並沒刻意去打聽什麼。不過昨日的事鬧得太大，想不知道都難了。

大管家理好府裡的事就去衙門打探訊息了。沒想剛到衙門，就有捕快過來跟他道喜說林承鈺中了。

聽到縣令大人如今已經親自去林家報喜，大管家就回去了。

那捕快嘀咕道：「怎麼知道自家姑爺考中進士竟沒一點笑意？」

另一個捕快給了他一記白眼：「你不記得了，顧家那姑跌落懸崖連首都找不著了。如今林老爺考中進士，你讓他如何高興得起來。」

那捕快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記，竟忘了這事。」

見到顧老太太，大管家就與他說道：「老太太大喜，姑爺考中了進士。」

顧老太太麵有些複雜。

大管家遲疑了下道：「老太太，是不是該讓姑回來了。」

雖顧老太太沒跟說，但大管家猜測到顧嫻應該沒死。若不然老太太怎麼會如此冷靜，不僅裝病揪出了還放了魚餌要將幕後之人引出來。

顧老太太苦笑一聲道：「小嫻是沒死，但跳馬車的時候摔了腦袋失憶了，別說林承鈺，就是清舒都不認識了。」

在清舒麵前故意一臉篤定祁夫人能照料好顧嫻。可實際上哪能不擔心呢？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寬清舒不想讓心。

大管家一臉震驚：「怎麼會這樣？」

「小嫻一出事我就給林承鈺寫信讓他回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若是以前篤定林承鈺會回來，可現在卻沒把握了。

大管家明白了顧老太太言下之意：「老太太，姑爺一直都很重姑的。」

主要是林承鈺表現得太好了，以致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真心顧嫻的，就是顧老太太以前也是這般認為。

顧老太太無意去爭辯這事：「我也希是我多想了。算了，這事暫且放下，眼下我們必須儘快將這幕後之人引出來。此人不除，我寢食難安。」

中午清舒下學回來，就看見了巍瀾跟嶽香香：「瀾姨，香香姐姐，你們來了。」

巍瀾拉著清舒的手，神有些複雜：「清舒，你爹中了進士。」

若是顧嫻還在世這肯定是個好訊息，可現在隻剩下唏噓了。

清舒垂下頭說道：「我給爹寫信說娘出了意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巍瀾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香香，你這兩天不是一直唸叨要來看清舒嗎？你們兩人進屋說話去。」

進屋後，嶽香香苦著臉道：「清舒，你爹考中進士了，我本來應該恭喜你。可我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實在說不出道喜的話來。」

「那就不要說。」

嶽香香一臉愁意道：「嫻姨沒了，你爹肯定會再娶的。這有後孃的孩子，那都是可憐的小白菜。」

清舒哭笑不得：「你不用為我發愁。有外婆在，沒人能欺負我跟安安的。」

嶽香香可沒這般樂觀，說道：「要是你爹來接你們姐妹兩人去京城，到時候顧外婆不好攔著呀！」

清舒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安安暫時不會去京城的。」

嶽香香見清舒如此篤定，點頭說道：「那最好是等你長大後再去京城，這樣就不怕後娘使壞了。」

清舒轉移了話題：「你病了這麼長時間，應該落下很多功課了吧！」

上次嶽香香來看過第二天就生病了，一直到前天才痊癒。

嶽香香著清舒的耳朵說道：「其實我的病早就好了，就是不想去上學。那許先生講的東西太枯燥，聽得我好煩躁。」

……

清舒說道：「小心瀾姨知道打你喲。」

嶽香香摟著清舒咬耳朵道：「隻要你不說，我娘不會知道的。」